我的生命從這個想法的誕生開始,就發(fā)生了轉(zhuǎn)折。
瑟琳娜的水晶棺實際上就是一臺人體休眠裝置,它可以將人體的新陳代謝調(diào)節(jié)至最低狀態(tài),使人維持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所以10年時間里,她沒有任何衰老的跡象。
她的后脊柱血管有數(shù)根導管,連接著必要的營養(yǎng)輸入導管,其中有一條連接著她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
我不知道克里森博士是如何完成生物大腦與記憶載體之間的聯(lián)系的,盡管人類早就知道人體大腦傳輸時通過微弱的電流進行的,但這其中具體的運行過程直到今天也是個謎。
我們僅僅能夠掌握少數(shù)幾個大腦對身體的控制密碼,譬如說你想讓你的某個身體部位做出特定動作,你的大腦就會發(fā)出一個特定的動作指令,我們可以通過判斷這段腦電波的波形,來猜測大腦的指令。
基于此,人類研發(fā)了各種各樣的機械假肢,來幫助那些殘疾的人重新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甚至獲得一些超人的能力。
現(xiàn)在最先進的外骨骼系統(tǒng)也多是采用這項技術(shù),它能使外骨骼像人體自身的肢體一樣收放自如。
但如何反向?qū)⒂洃浻媚X電波的形式再回傳到人體大腦內(nèi),讓硬盤儲存的記憶,再變回人體記憶,這種技術(shù)我?guī)缀趼勊绰劇?p> 如果有人開發(fā)了這項技術(shù),那他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學會人類幾千年積累下來的所有知識,幾乎能夠達到全知全能的境界,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神。
而白小詩如果能順利借著瑟琳娜的身體復(fù)活,那她將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我是在創(chuàng)造一個天使,還是魔鬼?
我現(xiàn)在做的可能是人類第一次的嘗試——將人造記憶傳輸?shù)酱竽X。
瑟琳娜的水晶棺底座有一套完整的傳輸系統(tǒng),克里森博士早已經(jīng)鋪好了所有的路,而我要做到就是驗證他的夢想。
將白小詩的記憶體插入到連接口,我按下了傳輸按鈕。
整個水晶棺陡然開始運作了起來,旁邊的生命體征顯示器開始出現(xiàn)了數(shù)據(jù)波動。
瑟琳娜的的心跳、血壓、呼吸頻率都開始急速上升,最終來到了正常人的數(shù)值水平。
她的心臟開始跳動,呼出的熱氣,在水晶棺的透明棺蓋上形成一程白霧,看來里面的溫度很低。
她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樣定格在一個時間,隨著記憶的不斷輸入,她的表情逐漸有了變化。
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嘴角微仰,就好像小孩子在做夢一樣,我不知道她此刻腦子里在進行怎樣的活動,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我就坐在水晶棺的旁邊等著。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她依舊睡的香甜,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吸血鬼在旁邊早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我何嘗不是如此,但因為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也沒有什么時間標準,只能繼續(xù)等下去。
直到第七天的時候,金金趁我不注意,敲了敲水晶棺,我還沒來得及制止她,沒想到水晶棺里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她的眼皮開始跳動,手指在微微移動,這是醒來的前兆,我和金金兩人就好像在黑暗中苦守的人,終于迎來了黎明。
終于,她的眼睛徹底睜開了,如我所想,是一雙漂亮到讓人難以直視的眼睛,那不是一雙成年人的眼睛,透亮、清澈如嬰兒般的紫色眼睛。
隔著玻璃看著她,我難掩心中的激動,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她是白小詩還是瑟琳娜?或者誰都不是?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從開始的迷茫、恐懼,到漸漸變的柔和,最后盡然有種欣喜的神色,她的嘴角在動,好像在說什么,但她似乎完全發(fā)不出聲音,從她的嘴型上看,她好像在叫著兩個字:“哥哥!”
“成功了!成功了!”我大呼,心中的狂喜讓我抑制不住的抱起了旁邊的金金不斷的轉(zhuǎn)圈圈,金金不明所以道:“至于開心成這樣嗎?”
看到她一臉醋意,我忙解釋到:“其實我以前一直做同一個夢,夢里我有一個妹妹……”
在聽完我的解釋后,她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但她眼神飄忽,望著我突然多出來的妹妹,露出了平常難得一見的猶豫之色。
但我此刻一顆心全系在這個妹妹身上,全然未覺異樣。
小心翼翼的打開水晶棺的蓋子,眼前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卻又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好像分別多年的知己重逢,心里有一堆話想說,卻怕唐突了佳人。
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佇立在旁邊,直到水晶棺里的女人向我伸出手來。
她似乎想起來,卻爬不起來,她想說話,聲帶卻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我終于明白,她的身體似乎還沒有什么行動能力,就好像剛出身的嬰兒一樣。
我急忙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拖著她的背部,將她緩緩?fù)狭似饋?,她對我似乎毫無抵觸,這讓我一刻忐忑的心,總算安靜的下來。
小心拔掉她背部的導管,細細的針孔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的身體似乎有比常人更強的恢復(fù)能力。
“瑟琳娜?”我輕聲喚了一下,她明顯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白小詩?”,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有了不同的反應(yīng),我清楚面前的這個少女應(yīng)該已經(jīng)繼承了白小詩的記憶。
眼下她既無行動能力,也無語言能力,而這島上危機四伏,一股本能的責任感油然而生,我要保護好我的妹妹。
如果之前還抱著在島上了卻此生的想法,此刻這種想法已經(jīng)淡然無存了,有了責任、有了義務(wù),我有必要讓白小詩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讓她陪著我在這里孤獨終老。
我握著白小詩的手,暗暗發(fā)誓,想要離開這里的心思,前所未有的強烈。
“金金,這是我妹妹白小詩,你們要好好相處哦!”我介紹到。
“你好,小詩妹妹,你可以叫我金金姐”某吸血鬼不要臉的稱自己是姐姐。
雖然她的實際年齡已經(jīng)20歲了,確實要比17歲的白小詩大,可是一個不到150cm,一個確是170cm,蘿莉身形的金金做白小詩的姐姐,實在有點不合適。
但我知道金金想表達的意思,也就不多計較了,而小詩現(xiàn)在還完全不會說話,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