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來到前院時,所有倭寇都已經(jīng)倒地,他看了看倒地的倭寇,十幾個人,最遠的兩人相隔三十步,居然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就擊倒了他們,這個小子真有兩下子。
陸興寧順手從士兵訓(xùn)練的兵器架上取出一支長槍,把大門從里面別住。
“大部隊?wèi)?yīng)該就在周圍?!敝俅f道。
“嗯,我知道。”
陸興寧點點頭,順手從架好的火堆里取出一支柴火,放在門口,他們兩個一左一右躲在門后,一個倭寇來檢查是不是門口做飯的人引燃了屋子,就在他馬上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仲代突然伸出雙臂勾住那人的脖子,然后雙臂用力一絞,那人的脖子就以不正常的角度歪了下去,仲代輕輕地把人放在地上,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子,悄無聲息的清理掉所有倭寇,可是他們尋遍整個屋子,也不見清兵衛(wèi)的影子。
“怎么找不到人,他真的在屋子里嗎?”
“我確定他在屋子里,看來他還是察覺到我們來了?!?p> 突然,一個身影從仲代左邊沖出,緊接著一記重擊,仲代靈巧的閃開,隨即便快速拔刀反擊,刀刃過處,不見血光。
“果然。”
“可惡!看來只能來硬的了!”陸興寧恨恨地說道,隨即抽出佩刀,準備動手。
清兵衛(wèi)舞動鬼金棒,帶起陣陣狂風(fēng),對著仲代迎頭又是一擊,仲代順勢向前翻滾,靠近清兵衛(wèi)腳下,刀刃撩陰而過,還是無效。
清兵衛(wèi)抬起腳,對著仲代猛地一踩,仲代急忙躲開,而衛(wèi)戍所的地板就沒那么幸運了,被一腳踏的粉碎。
這時半空中閃過一道黑光,是陸興寧,只見錦衣衛(wèi)橫刀在手,對著人魔的咽喉猛砍,他是第一次對戰(zhàn)血肉盔甲,果然,刀刃在怪物咽喉兩寸處便被擋住了,他的咽喉泛起了血紅色的光澤,刀刃順勢劃過,這觸感就好似用金箔割蠟一般,只能留下一條淺淺的劃痕,卻完全無法切開。
陸興寧見這一刀并沒奏效,翻轉(zhuǎn)刀鋒,反手又是一刀,無效,他落在地上,覺得一股雄力從左面襲來,忙伏低身體,只覺得一陣狂風(fēng)在他頭皮上掠過,將他的官帽卷飛。
仲代和陸興寧左右夾擊人魔,人魔憑借血肉之威,一味猛攻,兩人刀劍皆不能傷他分毫,戰(zhàn)斗一時陷入僵局。
人魔揮舞鬼金棒如同揮舞樹枝一般輕松,他的攻勢雖簡單,但卻勢不可擋,仲代與陸興寧不敢硬接,只能左右閃躲,人魔雖狂暴憤怒,但畢竟身處衛(wèi)戍所大廳之中,他的鬼金棒并不能完全施展,兩人憑借這個優(yōu)勢,對著人魔的要害不斷進攻。
人魔揮舞不開自己的武器,更加狂怒,隨即一聲咆哮,掀起一陣強勁的氣浪,逼得兩人退后四五步,他雙手持鬼金棒,與雙臂持平,兩人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見他開始一圈一圈的旋轉(zhuǎn),速度越來越快,鬼金棒在他手中攪動起一陣強烈的旋風(fēng),而且這股旋風(fēng)越來越大,不斷把屋子中的桌椅吸入,被卷入這風(fēng)中的物品瞬間就被絞的粉碎,兩人大驚,急忙跑出屋子,前腳剛踏出大門,身后的屋子就已經(jīng)支離破碎,變成一片廢墟。
突然,從廢墟里竄出一個龐然大物,速度極快,手中鬼金棒迎面朝兩人打來,兩人躲閃不及,共同持刀抵擋,鬼金棒同時與兩刀相交,濺起漫天塵土,仲代和陸興寧持刀共抗人魔,兩人頓覺無邊壓力,渾身的肌肉骨骼都在悲鳴,另一頭人魔更加用力,他倆同時口吐鮮血。
“不行了,頂不住了。”
他倆同時松開手中兵器,鬼金棒不再角力,直直的向下砸去,兩人速度更快,朝著對方位置跑去,雙刀將要落地之際,仲代接住繡春刀,陸興寧握穩(wěn)安綱,再次向人魔進攻,仲代以輕快走勢運使繡春刀,對著人魔左眼刺去,無效。
仲代拋出繡春刀,被陸興寧另一只手接住,陸興寧雙刀在手,合砍一處,風(fēng)雷之威纏繞雙刀,對著人魔右眉梢砍去,直攻太陽穴,雙刀劃過,電光轉(zhuǎn)瞬即逝,人魔卻毫發(fā)無傷。
陸興寧一聲驚呼,只見人魔抬起拳頭,對著自己胸口猛地一拳,陸興寧提雙刀阻擋,被打退一丈遠,他只覺得雙手發(fā)麻,用顫抖的手把安綱還給仲代。
仲代接過自己的刀,眉頭緊鎖,說道:“被發(fā)現(xiàn)了,不能拖了,一起攻他咽喉?!?p> 轟隆,轟隆,大門外有人在撞門,是倭寇大部隊來了,一下一下的撞門聲,也重重地撞在仲代和陸興寧的神經(jīng)上。
仲代,陸興寧兩人催動最強之招,就算戰(zhàn)死,也誓把敵人拖入地獄,仲代脫掉右邊衣衫,露出猙獰刺青,紋路間漸漸滲出紫黑色的邪光;陸興寧屏息凝神,銀白雷光周身環(huán)繞,地面上的沙石,也都跟著顫動起來。
“閻魔一刀流——雙世”
“雷獄天武”
黑色流星率先出擊,刀刃攜風(fēng)雷之威,剛猛霸道的一刀,直接砍向人魔咽喉,不出所料,攻勢被終止在兩寸位置處,只留下一道淺痕,這時紫黑色的身影已經(jīng)朝人魔襲來,舉刀斬向咽喉,紫黑色的刀刃沿著剛才繡春刀砍過的痕跡又是一刀,竟砍出細微裂痕!仲代見狀大喜,雙世之招瞬間翻轉(zhuǎn),回刀又是一挑,而這一刀,楞是在他咽喉兩寸處的屏障上,硬生生砍出一個細小缺口。
“成功了?。 ?p> 兩人心中大喜,合擊終于有了效果!
但是,令人萬沒想到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那個缺口處,突然噴出一股猛烈的煞氣,這煞氣就好像蒸騰的血霧,朝兩人涌來,兩人哪里會料到這個情況,同時被煞氣擊中。
眼看要被煞氣擊中的一剎那,仲代臂上的刺青的紫黑色的邪氣突然熾盛,完全包裹住了他,不過眨眼間邪氣就已經(jīng)沖散,消散的同時也中合了大部分煞氣,仍有一小部分擊中了他。
被煞氣侵蝕的一瞬間,他腦海中充斥著無窮無盡的絕望和恐懼,冰冷刺骨,這是死亡的溫度,他急忙催動運功抵抗,勉強還能保持清醒。
可陸興寧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煞氣直接沖向了他,他的臉色頓時向紙一樣白,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仰頭栽倒,不斷抽搐,血從口鼻里噴出。
而人魔咽喉處的缺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原,幾息之間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那拼盡全力創(chuàng)造的機會,已不復(fù)存在。
仲代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可能活著離開了,刀越握越緊,整個右臂隆起的肌肉不停地抖動,他的額頭青筋凸起,目光兇殘,喉嚨中發(fā)出陣陣低吼,此刻的他,就是一只被逼上絕路的野獸,誓要把眼前人一起拖進地獄。
“殺?。 ?p> 他把刀向身后一擺,以極快的速度沖擊,運足全身力氣一刀斬向清兵衛(wèi)。
和剛才一樣,刀刃并不能傷眼前人分毫,清兵衛(wèi)揮動著鬼金棒,想致仲代于死地,但仲代腳步不停,在清兵衛(wèi)周圍,一邊移動一邊進攻,速度驚人,眨眼之間連斬百刀,迅捷兇狠卻毫無作用。
仲代手臂上的刺青周圍的皮膚開始慢慢變成紫黑色,不一會,整條手臂全都變成了紫黑色,可他完全不在意這些,還是瘋狂的向人魔清兵衛(wèi)揮刀,他脖頸上的血管已經(jīng)變得暗紅,紫黑色的刺青侵蝕了整條手臂之后。開始沿著血管不斷侵蝕軀體。
與此同時仲代的身手開始遲鈍了,他逐漸氣力不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精神開始恍惚,就和那次與光影相遇時一樣,而這次那光影漸漸清晰,是純子的臉,耳邊傳來熟悉的笑聲,真的是純子,正開心地向自己懷里撲來。
“終于...結(jié)束了?!?p> 砰!
仲代只覺得后背被什么蟲子叮了一下,只覺得很癢,但癢只持續(xù)一瞬間,就變成了劇痛。
是火器。
劇痛將他拉回絕望的現(xiàn)實,與此同時他覺得呼吸發(fā)緊,定神一看,一記猛擊呼嘯而至,他本能提刀格擋,重擊之下,直接把他打飛了出去,他重重地撞在大門上,愣是將沉重的大門撞的粉碎,這一下讓他直接沖入門外砸門的倭寇當(dāng)中,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斬殺了幾個想上前的倭寇,但畢竟氣力不支,加上倭寇人多勢眾,他被擒獲了。
“放開我!?。?!”
仲代像野獸一樣掙扎,七八個人都不能牢牢摁住他,就在他兇猛反抗時,頭上挨了一記重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