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死死咬住唇,哽咽道:“要不是我...”
南行將筷子拍到桌上,吼道:“你又來!關你鳥事,別把什么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你扛不起!”接著捋了捋胸口,將一口氣壓下去,繼續(xù)道:“這事兒已經(jīng)完了,你以后就安生做二戒的兒子,安心過日子,他不會喪心病狂到對兒子下手的?!?p> 但凡碗里還有一口米湯,我一定拿米湯糊他一臉,管他什么浪不浪費糧食,糧食怎么長大變成糧食他媽媽咪的關我鳥事!
我狂吼:“說誰呢?誰喪心病狂呢!說誰是誰的兒子呢!”
南行撇了撇嘴,溫柔地對童兒道:“童兒,你以后是誰的兒子呀?”
童兒正嚼著蔥花餅呢,鼓囊著腮幫子指著我說:“嗲嗲的。”
我頭疼...
問小七:“你幾歲?”
小七答:“十四。”
我掐指一算,十六歲生個兒子,應該也是可以的,天上掉下個水晶娃娃給我做兒子,想想,心里頭竟還是有一些美滋滋的。
包子不要我了,收養(yǎng)兩個兒子,總是,可以的吧。
想畢,我心滿意足咧開嘴,指著小七道:“呦西!以后你和童兒都是我兒子,我給一戒養(yǎng)老送終,你們給我養(yǎng)老送終!”
一口奶茶沒把一戒嗆死,我趕緊狗腿地跑到他身后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報復....
不不不,拍,是拍拍他的背,將他的一口奶茶順下去。
一戒站起身,道:“收拾東西,我們現(xiàn)在就走?!?p> 我和南行異口同聲道:“去哪兒?”
我很快意識到,如果南行一直跟著我,我都不用開口說話,多好!
妞兒想寶哥了...
一戒甚是高深道:“沿著路,跟著心走,此乃修行。”
我點頭做領悟狀,道:“我們一家老小去邦隴吧,龐掌柜跟我說...”
“我不做你兒子!”
“哈?”我看向小七,甚是疑惑地問。
小七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正色道:“我不做你的兒子!”
我撐起腮幫子,調戲道:“那你要做什么?”
一句話把小七的臉嗆得通紅,水晶娃娃帶了些色彩,便顯得靈動嫵媚,明明是一雙清澈至極的眼睛,怎么還勾出一抹淺淺的魅意來了呢。
我驚羨道:“小七啊,你還是把臉抹黑了吧,這樣出門太危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過來的,一定很辛苦吧。”
寧愿討飯,也不愿意去富貴的地方出賣身子,這骨子傲氣,和元齊拓當年一模一樣的。
就是,就是,小七比元齊拓精致多了,那個粗漢子,哼,不要提他!提他我就生氣,個沒良心的,把妞一個人扔在深山老林里,自己過逍遙日子去了!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不是你把人迷暈,自己跑到深山老林去的么?
--這個...那個...算了,不說這個事了,我們來說小七。
--心虛了吧?)
咳咳...頗有英雄惜豪杰的意境。
“這個豬圓還挺厲害,還玩兒心理戰(zhàn)。個死變態(tài),這么享受征服的感覺...師父,不如...我們明天再走唄?!?p> 報復!果斷,,堅決要報復!
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要讓你后悔生在這個世界上!
來,開動小腦筋,好好想一想晚上該怎么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對一戒眨巴眼睛,撒嬌道:“師父~好師傅~我最好的師父~”
瞧,妞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報復這種事兒必須要稍帶上一戒,沒他在,我就是個戰(zhàn)渣渣,翻不了云覆不了雨。
一戒點頭,肘抵著桌,手撐著腮道:“那你先給為師講講你昨晚為何夜不歸宿吧?!?p> “什么?!”南行瞪大了眼,道:“夜不歸宿?!我去來兮樓找你遇到江心兒他們,都說沒見過你。說!你放我鴿子跑去哪兒撒歡了?”
我能說么?說,我跟你九哥睡了,然后他想賴上我?
我自認為妞是一個正派的人(打嘴?。@個時代雖然婚姻制度開放,男娶男嫁,男娶男也是可以的。
但是!
未婚男女的名聲還是頂頂寶貴的。至于成完親么,那就看你是娶的還是嫁的咯,總之一句話,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一切。
娶的,就是爺。嫁的?呵呵,別特么瞎嘰歪,爺有錢,想娶幾個娶幾個。
這些都是我和龐掌柜逛街的時候打聽出來的,她有五個...五個...凌亂不?
男很多女很少的時代...不敢想象,更不敢瞎想...
想得直叫人心花怒放,樂不思蜀...容妞兒喘口氣,咽個口水先。
然,至少目前為止,我依然堅定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信念。
所以,為了大貓咪的名聲,妞兒不能說。
我站起身,若無其事往門外走,悠悠然邁著信步道:“今日如此風和日麗,天高氣爽,我們不妨一同踏青去,游湖也是不錯的選擇...”
奔跑在帶有桃花香味的毛毛細雨里,妞兒竟然感受到了冬日的刺骨凜冽,好冰,好神奇...
奈何,剛脫虎口便入狼窩,說的就是我這只軟綿綿白咩咩。
“江叔叔,您在我房里做什么呢?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一會兒嬸嬸再吃醋動手打人就不好了。我身子柔弱,經(jīng)不起她一掌的?!?p> 他冷色道:“悠悠,回家?!?p> 我自顧爬上床,“哼~家?哪個家?你成親之后的娘家?江叔叔,以后我是不是就是你的娘家人啦?”
捂上被子,蓋住頭,吼道:“我要睡覺,走開!”
折騰一上午,我是真的身心俱疲,加上向來睡眠質量好,閉上眼就睡著了。
......
幸福就是這樣簡單,眼睛一睜開就能看見心里想的那個人,聞著熟悉味道,知道他就在身邊。
一覺醒來,看到包子心情大好,迷迷糊糊將頭枕到他腿上,胡亂地蹭來蹭去,嬌嗔道:“包子,我餓了。”
蹭了一會,才發(fā)覺不對勁。
慢慢縮回頭,再一次埋到被子里,裝睡。
心里像是被棉花堵死,眼淚不自覺地就往外流。
都說分手了,干嘛呀!我都說了想通了,你還要來攪亂我的心做什么!和你的新歡舊愛打情罵俏去吧,別再玩兒我了,拜托!
“周二,我們重新開始。我?guī)慊丶??!?p> What!
收起眼淚,掀開被子,坐起身,抽泣道:“你再說一遍?!”
包子緊緊抱住我,道:“回家?!?p> 在他身上胡亂蹭了兩下,擦干了眼淚,疑惑地看著他,還是那張儒雅俊俏的冰塊臉,分不清什么情緒色彩。
被幸福沖的不知所措,我疑慮道:“你是怕我給倩幽惹麻煩,還是怕我給你惹麻煩,所以來哄我,想要把我騙走噠?”
包子加深了臂膀的力度,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
“我喜歡你。喜歡的要瘋了,你怎么可以那么肆無忌憚地招惹了一個又一個,我就應該把你關在籠子里,讓你只是屬于我一個人?!?p> 妞兒招惹誰了?雁王和他那個豬圓岳丈么?
嗯,好像是給他帶了點兒麻煩,說到底,再有錢,也在別人地盤上做生意么。
“包子...”
告白誒,第一次的告白誒...聽到?jīng)]?他說他喜歡我誒。有這一句就夠了,還要說什么呢?
盛開吧!
掙脫開他的臂彎,勾住他的脖頸,鼻尖相抵,嬌羞鼓囔道:“我想吃包子?!?p> 溫涼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貼向我,一開始的柔情似水漸漸演變成熱情似火,直到最后恨不得將對方吞噬。
發(fā)髻散開,青絲纏繞,亦是情思相繞。彼此身上的衣物被胡亂解開,指尖的柔軟,呼吸的急促,唇與唇滾燙的熱情.....
雖然雙腳發(fā)軟,渾身無力。
但是,我的腦子沒有停止思考:儀式感的重要性。
日子總是平平淡淡,某些重要的時刻便格外值得留下色彩,以便在生命中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我們用儀式來表達我們的愛,這是一種對美好人生的向往,亦是一種對彼此的珍惜。
比如現(xiàn)在,我們即將迎來的第一次,怎么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就開始了呢...
不行的!這是絕對不行的!
當年和竇云熙的第一次...
哎...沒有紅酒,沒有蠟燭,沒有告白,拉到床上直接就把我給辦了,何止是不溫柔,簡直就是粗暴至極,且簡單無趣。
即使后來補了浪漫的...不知道第幾次來著,然,第一次的草率妞兒始終耿耿于懷。
我用最后一絲理智和力氣推開他的胸,喘著粗氣說:“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包子雙手撐在床板上,喘著粗氣望著我,斯文儒雅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深不見底的墨色雙眸里好似掩藏著無盡的欲望,四目相對,他的唇微啟又合上,平復了粗重的呼吸,欲要起身。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家伙一定是誤會我的意思了,趕忙勾住他的脖頸,深情脈脈道:“至少得讓我洗白白系上蝴蝶結了了妞兒的遺憾,你都不知道,那一次我有多傷心。為了鋪地上那個大愛心,我的手都被花刺劃破了好多個口子,現(xiàn)在想想還是疼的。反正妞兒苦了吧唧熬了這么多年,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你先去洗個澡,我很快回來。好不好?”
包子無奈一笑,寵溺的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