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仆人都在好奇的盯著自家王爺上脖子的咬痕,昨晚那聲慘叫他們怎會沒聽到?宇文源沉著一張臉在喝粥,而陳楚楚則是心情好得很。
看見這兩人的臉色和心情都不一樣,雖然是好奇,但也是沒人敢問的。畢竟王爺跟王妃的事情豈是他們這些下人們能八卦的呢?
昨晚陳楚楚咬了一口宇文源之后,宇文源就把她用被子卷起來捆緊丟到一邊了。誰知道陳楚楚怎么解開了,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情景的就是陳楚楚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衣襟上全是她的口水。想把她扒開倒是抱得緊,推都推不開。
草草的吃過早飯后又開始出發(fā)了,陳楚楚繼續(xù)坐在馬車上顛來顛去持續(xù)暈眩,然后又趁機貼到了宇文源的身上。一邊是享受一邊是痛苦,而這種甜蜜的痛苦陳楚楚回去的路程還得感受一次,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中午時分終于到達了宇文源母親的故居。因為今日就是清明節(jié)了,陳楚楚還沒好好看過他母親居住的地方,就要準備出發(fā)去拜祭了。
收拾好拜祭的東西,宇文源不喜人多,陳楚楚定是要去的,除此之外只帶了兩個仆人一同去。
陳楚楚本來就是個不喜歡運動的人,這剛下車就要爬山還真有點嗆,再加上這身麻煩的衣服,簡直絕望。陳楚楚甚是懷念現(xiàn)代的文明拜祭,那哪用得著爬山的啊,雖然她沒爹沒娘連靈堂也用不著去。
爬了好一會兒,陳楚楚感到旁邊伸過來一只手。她順著方向一看,是宇文源的。
宇文源看了她一眼又撇過頭去,也不知是不是害羞了:“我扶著你吧,女人的衣服這么繁瑣就是麻煩?!?p> 陳楚楚搭上他溫熱的手,莞爾一笑,她能感受到從他掌心傳過來的溫度,暖暖的。正如他一樣,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實際上內(nèi)心卻很溫暖柔軟。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總算了到了宇文源母親的墓地了。
墓碑上寫著愛妻何婉兒三個字,陳楚楚覺得有點唏噓。愛情真的是這么不靠譜的東西嗎?曾經(jīng)能被皇上稱為愛妻,如今卻再也沒人提起。墳?zāi)故呛艽蟮?,不只是一個墓碑。但是周圍除了何婉兒的墓地,再也沒有別的了,陳楚楚倒是覺得有些寂寞的感覺。
宇文源走到墳?zāi)骨鞍牍蛳拢檬种篙p撫著墓碑,輕聲說著:“母后,我來看您了?!?p> 然后他又朝著陳楚楚招了招手,陳楚楚連忙上前,也學(xué)著他半跪著。
只聽宇文源又開口了:“母后,今年我成婚了。我?guī)Я宋业钠拮觼砜茨耍憧蛇€滿意?”
陳楚楚忙不迭的回應(yīng):“母后,我來看您了?!?p> 打過招呼以后,宇文源拿著手帕,洗洗的擦著墓碑上的灰塵,仆人們則是在除草。陳楚楚本來也想幫忙的,但是仆人都說怕弄臟她的手。閑著沒事干的陳楚楚摘了些野花做了個花圈。
“王爺您看!”陳楚楚興沖沖的把花圈舉到宇文源眼前。
“這是什么?”
陳楚楚笑著把花圈放在墓碑上:“這是給母后裝扮的?!?p> 宇文源笑了,也沒阻止,放上花圈的墓碑,看著倒是沒那么冷清了。五顏六色的野花,像是在告訴跟故人訴說著春天的顏色。
“母后她……生前也很喜歡花?!庇钗脑从朴频恼f著,“謝謝你,陳楚楚?!?p> 陳楚楚看著宇文源低垂著頭,滿臉的寂寞。忍不住踮起腳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宇文源就這樣默默的站著,也沒有推開她的手,只是淡淡的說:“我們來拜祭吧?!?p> 東西準備好了,擺放在何婉兒的墓碑前。一長串繁瑣的程序搞完之后,也算是拜祭完了。
宇文源還不愿離去,靜靜的跟母親訴說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陳楚楚就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母后,今年我打勝仗了。真是很險的一仗啊……”
“母后,宮里慶祝我的歸來舉辦了一場宴席。好像是父皇第一次為我而舉辦宴席吧……”
“母后,您吃過牛排嗎?楚楚會做,可好吃了……”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太陽有了下山的趨勢。再不回去,天色暗了就不好走了。
宇文源這才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母后,都怪兒臣平日里沒什么時間經(jīng)常來看您,明年我還會再來的。”
陳楚楚伸出手握著宇文源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母后不會怪您的,她一定在為您驕傲著的吧??粗砷L得這么好,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所以啊,她會理解您的?!?p> 宇文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反握住她的手:“謝謝你。”
陳楚楚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宇文源跟她道謝了,她搖搖頭:“我是您的妻子,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回到何婉兒的故居,陳楚楚這才有空打量起來。她住的地方很簡陋,一個院子,里面有很多花盆,陳楚楚想起宇文源說他母親很喜歡種花。
幾間簡陋的空房,一個空蕩的客廳,便是何婉兒的全部了。家具也是很簡單的,并沒有過多的裝飾。
可以看出來,何婉兒是一個素雅的人。
何婉兒的故居并沒有很多房間,只能大家一起擠一擠,當然陳楚楚跟宇文源今晚也是要擠一擠了。吃過晚飯后,宇文源把下人們都打點好了,就回房間了。
陳楚楚跟宇文源住的房間就是何婉兒生前的房間,也是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一張?zhí)茨镜拇?,一個梳妝臺,一個衣柜,還有桌椅。
他帶著陳楚楚到凳子邊坐下,陳楚楚什么也不問,就靜靜的看著他。
然后他有站起來,走到梳妝臺前,打開柜子拿出來一個手鐲。他走回桌邊,拿起陳楚楚的手,輕輕的把手鐲套在了她的左手。
“這是我母后的遺物,我沒有帶走。她跟我說,要是以后我成婚了,把她帶到這兒來給她瞧瞧。要是她老人家滿意了,就把這手鐲送給我的妻子?!庇钗脑搭D了頓,“我覺得母后對你很滿意?!?p> 陳楚楚看了看手上的鐲子,顏色非常青翠無暇,上面包了一小段金絲,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低調(diào)又美麗。
“謝謝你,我很喜歡?!标惓粗骤C,愛不惜手。
宇文源笑了:“這是母后給你的,不用謝我。以后……我會給你買別的,是我送你的?!?p> 陳楚楚也笑了,彎著一雙眼:“好呀?!?p> 宇文源拿了一壺酒,陳楚楚倒是很少看他喝酒。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透過窗看外面的月亮。
像是在訴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你看啊,明明這才四月還不到五月,月亮卻圓得很。”
陳楚楚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母后也看得到吧,這一輪圓月?!?p> 宇文源輕笑了一聲,又開始念著:“我小時候很少見到母后,她不肯去京城居住。也不是不來,她來過,只是不適應(yīng)。宮里的勾心斗角可是太多了,我母后估摸是受不住,就回了故鄉(xiāng)來?!?p> “自那之后,我每年只能見到她兩三面。我不是不想見她,只是父皇……一直不讓我來。后來母后去世,我都沒能見上她最后一面。我對這,一直很自責。要是我當時堅持要跟她一起來蘇州就好了……”
陳楚楚站起來,從背后抱住宇文源,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你沒錯,年幼的你,又能做什么呢?你違抗不了皇上的命令,你不能一個逃出宮里,這些都不能怪你?!?p> 宇文源手抓住陳楚楚的手臂,向著她靠了過去:“楚楚,我沒有什么大志。我沒有做皇上的野心,也不想去爭皇位,你會不會怪我?”
陳楚楚顫抖了一下,這是宇文源第一次這么喊她,她連忙搖頭:“你不想當皇帝我更高興!不用跟那些三宮六院的妃子爭寵,只有我一人陪伴在你身側(cè)。兩人再生一兒一女,安穩(wěn)度過一生,便是我的愿望。”
宇文源此刻用陳楚楚從未有感受過的溫柔回應(yīng)著:“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納妾的。我身旁,只你一人就夠了。”
宇文源拉過陳楚楚坐在了他的腿上,右手托著她的背,左手環(huán)著她的腰。陳楚楚一下子落入了宇文源的懷里,慌張了一下,雙手連忙環(huán)上他的脖子,與他四目相對。
可能是來了母親的故居,也可能是喝了點酒,今日的宇文源似乎是動情了。他俯下身含住陳楚楚的唇,但是宇文源也沒有經(jīng)驗,只是瞎啃一通。陳楚楚就更別說了,按照現(xiàn)代的年齡來說她比宇文源來大個幾歲,但是也是第一次親親。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著宇文源瞎啃,心里想著,原來接吻就是這樣的嗎?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樣呢?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在陳楚楚窒息得要暈過去之前,宇文源把她松開了。兩人就這樣紅著臉對視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是我們的……初吻?”陳楚楚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是初吻,但她不知道宇文源是不是。
宇文源笑了一下:“不是初吻,我們,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