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很遺憾,沒有,我只是憑自己的感覺猜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現,你對我,好像總是比對別人兇一點?!闭f完,詹梓俞臉上露出失落又有點尷尬的笑意。
有嗎?晁曉顏迅速反思了一下,有點不確定,那就權當它有吧,便又較真的問:“那你思路是不是有問題?這種情況下,你難道不是應該問,我是不是討厭你嗎?”
詹梓俞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扮出一副想哭的表情:“晁曉顏同學,我是來開導你的,你不會是想讓我哭著回去吧?!?p> 晁曉顏不通情理的回他:“但總不能為了不讓你哭著回去,就讓我睜著眼睛說瞎話吧?!?p> “好吧,現在我確定,是我自己想多了?!闭茶饔崧淠恼J清了現實。
兩個人慢悠悠走到橋頭,橋下面是一條已經干涸的小河,一點都不賞心悅目。
確定已經完全脫離了范靚靚的視線范圍后,詹梓俞從書包夾層里拿出一張疊的很工整的信紙,還有一個小小的紙盒,遞給了晁曉顏。
晁曉顏下意識的不敢伸手去接,抬頭問詹梓俞:“這是什么???”
詹梓俞坦蕩的回她:“情書,平生第一次寫,至少要打開看一遍,才可以丟到垃圾桶里哦?!闭f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開口補充道:“還有,如果真的要丟到垃圾通里,拜托不要讓范靚靚知道,免的她跑過來羞辱我。”
晁曉顏還是不敢去接,略有些緊張的把雙手背到了身后,操著公事公辦的口吻,盤問詹梓俞:“你身為二班副班長,打著上門開導同學的名義,給同班女生遞情書這件事,班主任知道嗎?”
好擔心他會看出來,此時正跟他對話的她,是有多虛張聲勢。其實,她本人已經緊張到身體都在微微發(fā)抖了,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第一次收到情書,怎么會這么心慌意亂,一顆心怦怦怦怦的,在胸口暴躁的橫沖直撞著,直撞的她惶惶不安。
“目前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真的不打算接過去嗎?”詹梓俞忐忑不安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晁曉顏。
晁曉顏腦袋空白的伸出了胳膊,詹梓俞順勢把手里的東西塞給了她,為了避免她看都不看就丟掉,塞完交代了一句:“提前跟你聲明一下,內容絕對健康純潔,盡管放心閱覽?!?p> 嗯?晁曉顏懵懂的看著詹梓俞,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要伸出手,不知道為什么會對這封信的好奇心會那么重。
看見晁曉顏一臉迷茫的樣子,詹梓俞忍俊不禁的笑著說:“你還是發(fā)傻的時候更可愛一點,希望明天再見面的時候,不要再視而不見的冷漠走開了,我們之間不該是那樣的?!闭f完,一邊向后退著,一邊灑脫的對晁曉顏揮手告別了。
攥著信紙,晁曉顏感覺手心像是攥了個稀世珍寶,忍住打開它的沖動,塞進了褲子口袋,向自家門口走去。
發(fā)現晁曉顏自己回來了,范靚靚抱著晁曉尤從門口迎上去問她:“那家伙都跟你說什么了?”
晁曉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范靚靚,只傻傻的看著她笑。
見好友笑的那么不坦蕩,范靚靚瞬間了然于胸,問她:“他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晁曉顏笑的更羞澀了,搖頭否認:“沒有!”
“騙人,你臉都紅了?!狈鹅n靚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她。
晚上十一點多,晁曉尤睡了,奶奶也睡了,晁曉顏像做賊一樣的,從口袋拿出信紙和紙盒,動作小心的打開信紙,看到內容的那一刻,瞬間眉開眼笑。
原來并不是所謂的情書,而是用圓珠筆畫的卡通畫,畫里面有兩個可愛的肉嘟嘟的小孩兒,坐前后桌,坐在前面的,是一個穿著花裙子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的后面,坐著一個穿著黑黃色條紋衛(wèi)衣的小男孩兒,形象上活脫脫是一只小蜜蜂。
看到小蜜蜂一樣的小男孩兒,晁曉顏不由自主的想起調換座位那天,詹梓俞搬到她身后,她挑事的問他是跟屁蟲嗎,在反被他奚落后,又問他是蜜蜂嗎,結果又被他反殺了一句,最后氣的直接罵他是頭豬。當這段情景在腦海里重播時,晁曉顏發(fā)自內心的笑了很久很久。
把卡通畫小心翼翼的珍藏好后,又打開小盒子,發(fā)現里面是一對耳塞,耳塞下面,墊著一張便簽,便簽上面寫著:‘人言可畏,很難過我不能幫你捂住耳朵,希望這對耳塞能代替我做到’看完便簽上的話,晁曉顏感覺整個世界都變的色彩繽紛起來,這一天,很難得的沒有唉聲嘆氣,沒有輾轉反側,她是帶著甜甜的笑意入睡的。
第二天,詹梓俞幾次三番的朝晁曉顏的方向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著頭,就算在教室里偶爾走動一下,也是目不斜視,半點異樣的訊號都沒有傳遞給他,讓他不禁懷疑,昨天的任務失敗了嗎?
鄭慧景還是會有事沒事的找詹梓俞搭話,快把他煩透了,感覺連空氣都帶著讓他厭倦的氣息,急需要換點新鮮空氣,好不容易又熬到一個課間,詹梓俞起身跨越了好幾張桌子,走到依舊埋頭苦讀的晁曉顏跟前,手指敲了敲她的桌子。
晁曉顏抬頭見是詹梓俞,不自知的目光一亮,問他:“有事嗎?”
“有,跟我出來一下?!闭茶饔峥峥岬南铝说烂?。
“有什么事在這兒說不可以嗎?”晁曉顏一副不想配合的樣子。
“我在外面等你。”詹梓俞不容拒絕的丟下一句話就走去外面了。
猶豫了一下后,晁曉顏還是起身跟了出去,走到圍欄邊站定后,開口問詹梓俞:“什么事這么神秘,非要到外面說不可?”
詹梓俞一本正經的回她:“做個回訪,了解一下昨天的開導成果?!?p> 晁曉顏很想忍住不笑,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早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她的面部表情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擺出了自己想要的弧度。
晁曉顏強行讓自己嚴肅下來,向詹梓俞提出異議:“這種事情為什么都是你這個副班長做,正班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