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安腳一著地,就往前撲倒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雙腳綿軟地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單手撐著地面,如果不是確認過腳上沒有受傷,她甚至都要懷疑那場車禍?zhǔn)遣皇亲屗矓嗔穗p腿。
怎么回事?
她扶著一旁的病床艱難地坐起身來,冰涼的地板讓她稍微保持了一點清醒。
雙腿是生理上的無力,并不是因為情緒上的恐懼之類的原因,她確實是昏睡了一段時間,但是不至于會變成這樣。
她目光重新回到病床上,看著那依舊在往外滴水的針孔,一滴一滴,好像在暗示她什么。
蘇童安往前伸出手,想要抓住對面病床的被子讓自己站起來,但是現(xiàn)在,連雙臂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究竟......是什么?
“小姐,你怎么摔地上了?”
門外傳來陌生的呼喊,有穿著白色大褂的人沖進來,并不溫柔地扶起她,將她按回了床上。
“我感覺不太對......“
“你受傷嚴(yán)重,本來就不能亂動,回去躺好!”
對于胡作非為的病人,護士小姐向來沒有什么好臉色。
蘇童安又一次躺在了病床上,她此刻已經(jīng)不是四肢酸軟的問題了。
心臟之處好像有什么狠狠地揪著,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呼......”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忙著給她扎針的護士。
“我是不是......”
化為說完,心口處的疼痛再次襲來,她狠狠地皺眉,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除了沉重的呼吸,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樣的情況堅持了一分鐘之后,她陷入了昏睡之中。
房間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剛才還在忙碌的護士摘下面具,一臉不屑地丟在一旁的病床上。
清亮的高跟鞋聲音在屋子里再次想起來,剛才匆匆忙忙跑出去的紅發(fā)女人甩著包,優(yōu)哉游哉地走了回來。
看著病床上毫無生機的女人,嗤笑了一聲:
“就憑這種女人,也配當(dāng)我們老大?那位怕不是瘋了?!?p> 她將包丟在一旁,從衣兜里面拿出那對鈴鐺,廢了好大的勁才從那個女人的手里搶過來,就算是在昏迷之中,她也攥得很緊。
這還沒上任呢,就已經(jīng)入戲了?
紅發(fā)女人眼中是刻骨的諷刺與不屑,與剛才陽光清麗的樣子那里還有半點相似之處。
正坐在一旁病床上打理頭發(fā)的女人從她手中接過銅鈴,:
“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人知道人在我們這里,趁早將她處理了?!?p> 她將鈴鐺垂下,滿意地欣賞了一眼,正準(zhǔn)備放進衣服之中,忽然被橫空伸過來的一只手截住。
“那恐怕不行?!?p> 病床上的女人睜開眼睛,依舊有些模糊的視線逐漸集中起來,手上雖然沒有恢復(fù)多少力氣,但是卻憑借著出其不意一下子奪過了那對鈴鐺。
“你醒著?那又如何,你現(xiàn)在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還想騎到我們頭上來嗎?”
“那位小姐,不妨看看自己的手機?”
她坐起身,指了指站在門口看好戲的紅發(fā)女子。
她忽然被提到,下意識地拿起了兜里的手機。
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未接來電,均是來自H國。
“你以為搬個救兵,就可以解決問題?咱們Y國的事情,可輪不到H國的人插手?!?p> 女人無所謂地將手機往包里一丟,看好戲似的看著病床上的蘇童安:
“那么,這位“boss”小姐,你還有別的戲碼嗎?”
蘇童安擺擺手:
“如果你們連那位的電話都可以拒接,那么我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
提到那位,兩個女人的臉色果然微變,倒不是立刻相信,而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嗤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以為,拿到這兩個鈴鐺,就在什么了不起的位置上了?”
“憑你也想聯(lián)系到那一位?”
蘇童安冷靜地背靠著病床,閉了閉眼睛:
“那么你們覺得,孫建為什么會將這么好的差事丟給我一個外人?再者,你們派去的人,為什么沒人奪到它,偏偏是我,輕輕松松就得到了?”
“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紅發(fā)女人笑了一聲,走到她病床邊,拿起正在輸液的針管:
“只可惜你的嘴上功夫,也用不了多久了?!?p> “那么你有沒有膽量,問一聲你的上線,那個電話是誰的呢?”
“啪。”
一聲脆響。
房間內(nèi)寂靜一片,隨即響起女人的怒吼聲:“你居然敢打我?”
她一只手被蘇童安握住了手腕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只是一瞬間就反手給了她一巴掌的蘇童安。
“你們這毒藥確實厲害,還有點上頭,不過也不過如此。”
她甩開那人的手腕,從病床上坐起來,在二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將靠在自己身側(cè)的紅發(fā)女人反手禁錮在了自己懷里,一只手抵著她的脖子。
“那個電話,你打過去,就是你想找的那位boss,而且我相信以他的本事,很快就會找到這里,識相地你現(xiàn)在就放手,我可以既往不咎?!?p> 她揚了揚下巴,將紅衣女子包里的手機拿出來,丟給對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愣的護士。
“打那個電話。”
“給你搬救兵?你做夢?!?p> 那護士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蘇童安手里抓著誰,從一旁的托盤里拿著一把小小的手術(shù)刀沖上前來,只撲她面門,她當(dāng)下把懷里的女人往前一推,截住她的手術(shù)刀,一刀下去,直接劃傷了她的脖頸。
女人捂著傷口。另一只手撈住了踉蹌倒地的女人。
看起來她也不是一點也不在乎。
蘇童安搶過她手里的手機,后退一步,走至窗前,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這么虛弱的身軀還這么能打,不愧是H國保鏢界的top,不過你以為,你能出的去?”
鮮血順著女人的手掌留下來,她卻笑得愈發(fā)猙獰,就好像這點傷是在別人身上似的。
“看來你們是不甘愿當(dāng)我的部下,不過道上的規(guī)矩,技不如人還是不要勉強,不如趕緊去給自己上藥。”
“喂?”
電話接通了,那邊剛才一直是占線的狀態(tài),蘇童安當(dāng)機立斷:
“是我,我目前平安,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人是我的部下。”
“砰”
一聲槍響,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