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從蘇童安受傷之后,姜涵斂態(tài)度上就越發(fā)地肆無忌憚起來,開口閉口,都是那么深情款款。
蘇童安拿著手機,腦袋有些混亂。
沒有誰,對著姜涵斂的表白可以無動于衷。
半年前,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在感情方面空白地像一張白紙。
而成為姜涵斂的保鏢之后,她非常敬業(yè),與姜涵斂從來也沒有工作之外的聯(lián)系。
也沒有多余的感情。
姜涵斂很優(yōu)秀,是無數(shù)少女的夢。
但是蘇童安不喜歡做夢,在她心里,最重要的,無非就是找到許忘。
到了后來,就成了找到殺害許忘的兇手。
而現(xiàn)在,僅僅是三個月的相處,他就對著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溫暖,柔情,卻很刺骨。
小夢曾說過,只有歲月才能見真章,只有日積月累的相處,才能真的明白一個人,愛上一個人。
難道說,姜涵斂真的是那種情場浪子?
她做起身,對面是一面鏡子,素面朝天的她在鏡子里格外樸素。
他最不缺的,就是優(yōu)秀的女人。
“安安?”
她的沉默,讓那端的姜涵斂緊張。
所以他的聲音也變得暗啞,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姜先生,您先休息吧?!?p> 那邊頓了一下,嗯了一聲:
“好?!?p> 掛掉電話,蘇童安抱著手機躺回被子里。
思緒回到一個月前,她行動還困難的時候,抱著一杯熱牛奶坐在窗前,看著姜家大院里,正在修建綠植的園丁。
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對著安逸的習慣。
她看著窗外被風吹動的綠葉,也曾想過,如果日子能這么平淡地過下去,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時候,每到下午六七點,姜涵斂的車就會從正門回來。
幾乎是風雨無阻,無論他是參加活動,還是出差開會,總是會卡著那個時間回家。
有時候,他甚至會帶一些甜品回來。
也不主動送給她,而是讓園內的林姨送進來。
那種感覺,就像老夫老妻一樣,讓她心悸。
她想早點好起來,有時候也會壞心眼地想,如果永遠都這樣,就好了。
人啊,就是會越來越貪心呢。
蘇童安看著頭頂上那盞燈,暈開的燈光讓她有些暈眩。
她從褲兜里拿出那張許家找到的照片。
上面的許忘笑得純粹。
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她默默地藏起了那張照片。
現(xiàn)在哭起來,燈光透過那張泛黃的照片,許忘的臉頰變得模糊不清。
“媽?!?p> 她下意識地喚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之后,她咬緊了嘴唇,把照片丟到一邊,恨恨地想,自己怎么就這么賤?
只不過不出三秒,她猛地爬起身,把照片撿起來,抱在懷里,縮成小小的一團。
靜謐的夜里,只剩下了輕輕的啜泣聲。
以及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
“喂?”
她沒看是誰,隨手接起。
“在哭?”
“沒有?!?p> 蘇童安擦了擦眼淚,還是如同從前一般,走下樓,打開了門。
方向陽果然現(xiàn)在那里,只不過此刻是現(xiàn)在亮堂堂的燈光下。
明明整個人都被照亮,卻又像是隱沒在漆黑的夜里。
“向陽哥?”
她掛斷電話,喊了一聲。
方向陽伸手跟她打了個招呼,指了指關閉的院門。
門口的小白已經興奮地跳躍起來,在院門處跑來跑去,搖著尾巴。
蘇童安小跑過去開了門。
“看見你家燈亮著,就來看看?!?p> “才下班?”
二人同時開口,相視一笑。
自從她去了姜家之后,方向陽就沒有聯(lián)系過他。
連帶著小夢也不怎么理她。
而且小夢似乎還在生氣。
兩個月之前,她不懂。
但是經過林姨的教育,她在這方面頗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
于是此刻方向陽的欲言又止就變得明顯了起來。
她背靠著院門,看著方向陽。
“出什么事了?”
方向陽指了指她紅彤彤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拿出了許忘的照片。
“我進許家了?!?p> 方向陽沒有接,只是談了口氣。
“你瘋了。”
“向陽哥,我離真相之差一步之遙了?!?p> 方向陽伸手接過那張照片,看著上面的少女,眉頭緊簇。
“最近查到一點東西?!?p> “嗯?”
她瞬間抬起頭,眼中閃著光。
“笑一下我告訴你?”
她扯了扯嘴角,不能再浮躁了。
“許家上一代出過的一些丑聞”
“什么?”
方向陽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上面寫著寥寥數(shù)筆,和一張模糊的照片。
“許家上一代,兄妹有染,這事兒許家壓得很死,只有這么點信息,希望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