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了,丫頭。。。。。?!蓖醮笱竽樕贤蝗桓‖F(xiàn)出一絲猥瑣和玩味的表情,惹得夏姜趕忙后撤了一些,跟王大洋拉開了距離,“送你來的是誰,我看他倒是挺緊張你的啊!”
送她來的是誰她真不知道啊!
她只記得當(dāng)時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曾聽見夫人吩咐了季離一聲,難道送她來的人是季離?
“你不知道,當(dāng)時他那張臉啊黑的跟鍋底一樣,嚇得我小心肝都顫顫了,總覺得我要是敢再戳破一個,他立馬就會跳起來把我揍一頓,唉,老夫真是命苦??!”
夏姜嫌棄地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十分想對他說:師伯你這樣子說話,我?guī)煿先思抑绬幔?p> 現(xiàn)在也不太方便,回頭了好好問問跟過來的那兩個丫鬟。若真是季離,加上之前滅火的事,就欠了他兩回了,總要想法子還了才好。
“王大洋,你給我滾出來!”
他們正說話的時候,突然從外面?zhèn)鱽硪宦暫鸾校莻€女高音。夏姜疑惑地伸頭朝門口張望,門外的光景沒瞥見,倒是看見自家?guī)煵植徽?,聽到那個聲響頓時驚慌的跟耗子一樣,十分不安地在屋子里亂竄。
“完了完了,怎么辦。。。。。?!?p>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來回踱著步,還時不時的朝外張望一眼,眼看著門口的小廝快頂不住了,竟然蹭的一聲飛了出去,轉(zhuǎn)瞬就看不見人影了。
“啪嗒!”兩扇木門轟然倒地,守門的小廝驚慌失措地立在一旁,身子還不住地抖。從外面躥進來的人穿著水綠色的衫子,進來后也沒理那小廝徑直朝臥房跑過去了。
那人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并不年輕但并未梳婦人的發(fā)髻?!敖?,我的姜姜。。。。。?!彼贿吅恳贿呁@邊跑。
不用問,夏姜也知道眼前這個哭的稀里嘩啦的人一定就是她師父。聽聞自己幼時是被師父撿到帶上山的,后來自己又拜入她的門下被她撫養(yǎng)長大,除了她大概也沒誰會這般心疼自己了吧。
“師父,別哭了,我沒事!”
“都裹成這樣了還沒事!”
她瞪圓了雙眼嗔了夏姜一句,“都怪你師公,亂點什么鴛鴦譜,你要是不下山怎么會碰上這些個事。。。。。?!?p> 夏姜無奈扶額,師父這性子也太特別了些,連師公大人都敢罵。
“師父,我真的沒事,就腿上厲害些,其他的地方?jīng)]受啥傷?!?p> “我不管,反正等你好了咱就回山上去。那個祭酒夫人也真是,天底下那么多廚子,她找不著別人么,非讓你去!不管不管,等你好了咱就回去!你也不必擔(dān)心你五師兄,他已經(jīng)被你三師伯踹下山歷練去了,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p> 回去暫時還不能,她還得找解藥呢,但現(xiàn)在無論如何她也不敢跟師父實話實說,還是先緩緩等師父情緒穩(wěn)定一點兒再說吧。
“王大洋那廝呢?”
“師伯他有事出去了!”
“怎么那么巧,我剛到他就出去了。定是沒給你盡心盡力沒臉見我才逃走的。走,咱不在這兒看了,師父領(lǐng)你去找好大夫去!”
“誰沒盡心,誰沒盡心,為了你寶貝徒弟我好幾個晚上都沒睡了,好么!”
師伯的聲音不知從哪個隱秘的角落傳了出來,阿九師父一聽這話,登時從床上站了起來,也不管師伯在沒在外面,就沖著外面大吼道:“王大洋,你給我出來!”
怎么感覺怪怪的,師父和師伯之間這是有事啊,難道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
“出來就出來,你以為我真怕你不成!”
話音剛落,王大洋就從外面翻窗而入,人一落地緊跟著就擺開了架勢。
阿九師父一看也沒客氣,唰的一聲就從腰間抽出了配劍,兩個人當(dāng)著夏姜的面就開打了,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夏姜看著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只能一邊翻白眼一邊在心里哀嘆:師父、師伯你們考慮過病人的心情么!
小丫鬟將做好的飯端了進來,剛一進門眼前就閃過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待細看時才發(fā)現(xiàn)那是把寶劍。而且那把寶劍不停地在她眼前飛來飛去,有那么一瞬間劍尖差點兒就劃到她的脖子了,許是驚嚇過度,身子一抖,“啪嗒。。。。。?!蓖辽奶胀胨さ搅说厣希谆ɑǖ拿鏈隽艘坏?。
夏姜原以為兩個人看到這狀況該收斂了吧,豈料不但沒有絲毫收斂竟然打得更急。二人跟七八歲的頑童一般,不光打還罵,這個說都怪你,那個說都是你的錯。兩個人從東墻根飛到西墻根,又從西墻根飛到南墻根,戰(zhàn)場不僅限于屋子中的空地,甚至還有窗臺和桌椅。
“夠了!”
哎呦,力道太大手都疼了,“師父,師伯,你倆出去打行不行,我餓了!”
陳阿九怪異地看了夏姜一眼,三步并做兩步跳到了夏姜的面前,然后伸出手覆在夏姜的額頭上,摸了摸溫度沒那么燙手,才將頭轉(zhuǎn)向王大洋,眼睛瞪得圓圓地吼道:“王大洋,我徒兒到底怎么了!”
“這個,這個嗎。。。。。。說來話長,要不你先吃了飯!”
“王大洋!”
“好嘛好嘛你先出來,我慢慢告訴你。”
“不可能,玄羅門早被滅門了,別說是人,聽說連貓狗都沒放過一只,我徒兒怎么可能會中玄羅門的毒?!?p> 陳阿九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反正她怎么也不相信乖乖徒兒會把自己忘了!
“騙你干嘛,我細細檢查過了,跟當(dāng)年那人的癥狀十分相似。再說了,你也說是傳聞了,傳聞大多不可信,也許有一小股子人逃出來了也未可知啊。不過還有一點兒奇怪的,就是她體內(nèi)只有一小部分毒,據(jù)我猜測不是下毒的人用的劑量輕就是服過解藥,也因此她不記得以前的事卻記得最近的事?!?p> “不可能,我進來的時候姜姜分明認出我來了!”
“你把她養(yǎng)那么大,即使丟了記憶心里面仍然覺得親近,這是天性。再說了你肯定一進門就哭哭啼啼的,猜也能猜到是她師父了?!?p> “我不管,反正你得幫姜姜把毒解了,那人當(dāng)年不是癡傻了,萬一我家姜姜有個好歹,我可怎么辦啊!都怪師父,亂點什么鴛鴦譜,要是沒有那出,姜姜現(xiàn)在還好好在我身邊呆著呢”
“喂,別亂說好嗎,若傳回師父的耳朵里,你有師娘撐腰,我會很慘的!”
自家這個師妹就是蠢萌蠢萌的,連師父也敢詆毀,這話要是傳回老爺子的耳朵,又得氣的兩頓不吃飯。
“師兄,你送佛送到西幫姜姜把毒解了嗎!”
猛然從陳阿九的嘴里聽到‘師兄’兩個字,王大洋覺得好不習(xí)慣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還是感覺師妹中氣十足地吼他比較順耳。
“不是我不幫她解,實在是我也無能為力啊,你我都知道,玄羅門的毒一向刁鉆的很。當(dāng)年師祖若不是因為誤中了那毒,怎么會退隱呢!”
“那怎么辦,萬一姜姜要是。。。。。。”
陳阿九不敢想象,萬一自家丫頭真的變成了癡傻小兒,那可怎么辦啊?不過即使以后那一天真的來了,她也會好好照顧她的,反正已經(jīng)養(yǎng)了十幾年,多養(yǎng)個四五十年她也愿意的。
“應(yīng)該不會,只有一小部分,對身體沒什么的大礙,頂多就是手腳慢點兒,常常會忘事?!?p> “到底是哪個黑心的,敢這么害我家丫頭,不行,我得去那一趟,把害人的揪出來再說。”
陳阿九說著就要起身,結(jié)果被王大洋一把拉住了,“你怎么跟個炮仗似得說一出是一出,先坐下,”
他強拉了她一把,將人摁在椅子上,才開口勸道:“這事非同小可,不管是不是玄羅門的毒,鬧出來都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我已經(jīng)派人告訴傅師兄了,他對這些一向敏銳,總能查出個一二的。到時有了確切消息再出手豈不更好?!?p> “煩死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p> 王大洋無奈地搖了搖頭,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還是孩子心性,怪不得師父一直不讓她下山呢。
不過,沒辦法他就是喜歡她這樣,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歡喜就是歡喜,生氣就是生氣,若是當(dāng)初。。。。。。。哎,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