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圖貿易處,大門口的白光在紅光中十分刺目,卻同紅光經緯分明,仿佛紅光根本進不去白光里,但白光也進不去紅光中。
但令人絕望的是,芳姐并沒有能進入海圖貿易,她被擋住了,巨大的碰撞力量逼迫她彎下了腰,后面的王安瑞和盧楠以及景新輝也到了那里,同樣沒有進去,眾人驚慌失措的拼命拍打著平日里看起來很脆弱的玻璃大門,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用腳踹門了,但是大門卻仿佛鋼鐵般,紋絲不動。
拉著李銳,比他們慢了幾步的顧單看到此時情況,果斷的向自己的金飛廣告門口跑去,顧單記得自己出來時候金飛廣告的大門有半扇門是開著的。
“咚”的一聲,顧單只覺得撞到了一堵墻上,巨大的反沖力直接使顧單向后倒仰而去。被身后的李銳用身(shen)體接了下她,兩人紛紛跌在地上,顧單只覺得頭陣陣發(fā)暈,金飛廣告大門確實有半扇是開著的,但是仿佛被一堵透明的墻隔離了起來,根本摸不到,甚至門內不遠處的前臺杜明喻就站在那里,保持著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看著跌倒的顧單和李銳,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除了那標準的笑容,紋絲不動,仿佛死物一般。
就在眾人各自反映的這短短幾分鐘時間里,電梯里的人影同樣的蹣跚走了出來,離開電梯一米后,速度忽然暴增,沖向眾人。海圖貿易那里除了顧單二人跑向了金飛廣告,其余人都在海圖貿易那里,看到已經逼近的人影。不自覺的都大聲的尖叫起來。
而人影已經逼近,米黃色的亮光帶著陣陣的惡意,同眾人僅僅差了幾十秒時差已經到了眾人面前,眼中的殘忍的藍紫色清晰可見,一股帶著腐爛了幾天,又被燜熟的味道向眾人撲面而去。眾人心中絕望,身體緊緊貼住那扇薄薄的玻璃門。但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如同被看恐怖片,正在極度恐怖時刻被按了暫停鍵,來勢洶洶的米黃色在白光前生生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幾人中出現一聲大呵,一道人影如同炮彈般沖了出來。一下撞在了其中一名米黃色人影身上。
有時候,出現極度的恐懼激發(fā)人的潛能。就像之前報道說的,某人被獅子追逐,有的能瞬間跑出極度的速度?;蛘咴诘卣鹄锬赣H為了孩子能單手托起巨大的橫梁等等,都是潛能被激發(fā)。
同樣的,盧楠矮胖的身軀仿佛炮彈,沖了出去,一腳踹在了一個米黃色的胸膛,將其踢的飛出去兩米,咚的一聲落在地上,瞬間如同破碎的濃煙,四散開來,只有一件骯臟的米黃色工裝如人型趴下地上。
盧楠踢完,由于身體的反作用力,將其向著海圖貿易的大門撞了過去,又被反彈回來,趴在了地上,呲牙咧嘴,一時動彈不得。
“他們進不來燈光,小心!”芳姐出于女人的本能站在離大門最近的地方,因為驚恐,緊緊的盯著第一個黑影,在黑影停下的那一瞬間,芳姐看到了那些怪人伸出的手碰到燈光時,有輕微的煙霧冒出,它們仿佛畏懼了一下,停了下來。這時盧楠的腳就到了,緊接著就被踢了出去。但那一瞬間,芳姐卻看在了眼里。
真假已經顧不得思考了,芳姐直接喊了出來。
這時,因為剛才的反彈,盧楠趴在地上,因為脫力動彈不得,右手正好處于白色的燈光外面,米黃色的人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右手仿佛燒了起來,血肉無聲的融化,僅僅兩個呼吸的功夫,上面干干凈凈一絲血肉都不曾留下,融化的血肉向著胳膊處蔓延,到了白光籠罩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盧楠睚眥俱裂,雙腿用力向后蹬了起來,向后退去,退到了燈光之下。
米黃色人影沒有得逞,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盧,跑了,藍紫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退回白燈下的盧楠,眼睛中發(fā)出點點星光。
盧楠看著那眼睛,本來緊張的肌肉顫抖不已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米黃色爬了過去。
“不行!”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攔住了盧楠。
盧楠因為這道聲音,渾身一激靈,清醒過來,這才發(fā)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白光邊緣,只是,肩膀上那雙手死死壓住了他。
他不由得回頭看去,芳姐發(fā)絲有些凌亂,雖然臉色蒼白,眼睛中透漏出的光芒卻帶著倔強。
“謝謝?!彼帽M最后的力氣翻了個身,虛弱中帶著真誠。
芳姐吁了口氣,本來死死壓住盧楠的手放松下來,同樣癱在他身旁,虛弱的對著他笑了下。
“你怎么樣?胖子?”景新輝看到黑影走不進來,猶豫了下,走到盧楠面前,關心的問道。
“沒事。”盧楠看著已經變成白骨的右手,臉色卻異常的平靜,平靜的帶著詭異。
“手疼么??!狈冀憧戳搜圩约荷砼园坠鞘?。
“沒事,手沒有感覺的,只是看起來嚇人!”盧楠看著芳姐,說出來的話多少帶了點溫度。
景新輝看到,摸了摸鼻子,想上前解釋下自己為什么沒有去幫盧楠,但張了張嘴卻解釋不出來。任誰看到那恐怖的一幕都會本能的躲避,自己剛才緊緊的貼著海圖貿易的大玻璃門,腿早就軟了,怎么可能去幫忙。
這就是人心,在危機時刻,很多人都會優(yōu)先自己活下去,旁人的死活又與自己何干。
盧楠雖然知道,但,仍忍不住心寒,別人還好說,畢竟不熟悉。但景新輝往日同自己也是偶爾喝個小酒,調戲調戲妹子的交情,結果在危機時候壓根連搭把手幫下忙的意思都沒有。確實叫人心寒。
倒是如果不是芳姐,自己肯定連命都沒有,倒是叫盧楠心懷感激,語氣自然緩和不少。
而顧單和李銳,因為兩人站在金飛廣告大門那里,地方相對寬松,兩人即使跌倒在地也是在燈光之下,人影撲不到他們。兩人在芳姐喊出那嗓子時候就穩(wěn)穩(wěn)站在燈光之下,但即使如此,當黑影撲過來時候,顧單本能將李銳拉在了身后。擋在了李銳的面前。
“我說,”李銳無奈的說道:“我看起來弱到需要女人保護么?”
“哦,”顧單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蜂擁而來的人影,心中緊張萬分,聽到李銳問題,心不在焉的答道:“沒事,嚇尿褲子,發(fā)呆而已,還好!”
李銳一頭黑線,將顧單拉向自己身后,說道:“看清楚,我沒有!”
“什么?”顧單一臉心不在焉的回到,探出頭,漂亮的雙眼僅僅盯著黑影,發(fā)現黑影確實進不來燈光籠罩的地方,才稍微放下心來。這才看了看身前的李銳。
發(fā)現李銳一身工裝西服,筆挺貼身,寬肩窄腰。又目光往下掃去,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嗯,身(shen)材不錯。顧單心想。
“看夠沒?”李銳忍著某女人死死盯著自己不可(ke)描述(的)部位那么長時間,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什么該死的嚇尿褲子。結果這個女人一臉色(se)迷迷的在發(fā)呆?
“哦,抱歉!”顧單回神,抬頭看了看明顯有點惱羞成怒的某個男人,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濕也好,省的冷!”
李銳:“。。。。。?!敝攸c是這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