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胡欣就洗漱好往姥姥的房間走去了,一路上鳥兒歡叫,因為昨夜下了一場小雨,所以早晨的空氣格外的讓人神清氣爽,胡欣的心里開心極了,她昨晚就想好今天要給姥姥講講自己在辦案中的英勇表現(xiàn)。
來到姥姥屋前,胡欣依舊輕輕地敲敲門,“姥姥?起來了嗎?我是小欣兒,姥姥?我進來了啊?!?p> 胡欣推門進來,并沒有看到姥姥,姥姥的被子丟在地上,床邊的凳子也翻到了,床簾子也被扯掉了一半,職業(yè)的敏感性告訴胡欣,姥姥出事了!顧不得多想,胡欣趕緊給同事們打電話。很快,包含金家夫婦二人在內(nèi)的及行人都集中在前廳,大家都說沒有見到姥姥,金夫人讓下人們分頭去找,胡欣和金夫人都顯得很是焦急,只有金老爺顯得事不關(guān)己,休閑的喝著上等紅茶。
不一會,一個傭人來報,說在雜物房發(fā)現(xiàn)了老婦人,這個傭人邊跑邊喊,說:“不好啦,老夫人出事啦!”
大家趕緊往雜物房跑,肖遙覺得肯定出了大事,離老遠他就聞到了很濃烈的血腥味。
果然,老夫人死了。她被人用大鐵釘釘在后墻上,頭發(fā)凌亂,腦袋無力地耷拉著,兩只眼睛被戳得稀巴爛,有一個眼球被最后一點肌肉組織連接著,但眼球已經(jīng)掉到眼眶外,渾身上下多處傷口,看樣子像是被荊條之類的東西抽打的,嘴角的血已經(jīng)變黑,看來老夫人已經(jīng)死了一段時間了。金夫人看到眼前這一幕,一下就暈了過去,金老爺便帶下人送金夫人回房了。
胡欣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悲痛,沒有走上前去,怕破壞了現(xiàn)場,按肖遙的吩咐,胡欣報了警。
肖遙讓大家分別守住金家各個出口,在警察來之前,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或者出去。而肖遙自己則在雜物房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是一棟很破舊的房屋,屋頂都長了野草,估計以前是用來存放柴火的,屋子的一頭還有散落的木柴屑。屋子只有一個門,窗戶不知道為什么早就用木條釘了起來,屋子里放著一些園藝工具。
這是肖遙第一次見到老夫人,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樣子,很難想像這是和老夫人有多大的仇恨,才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法殺害她,要知道老夫人今年都九十多了,對待一個耄耋老人,竟使用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虐待手段。
大概過了十分鐘,七八輛警車停在金家門外,領(lǐng)頭的是這里的派出所所長胡金鐘,一聽說是金家出事,便親自帶隊來了。
肖遙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胡所長,雖然我也是警察,但這里并不是我的管轄范圍,所以我不會干涉你的工作,但今天的死者是我們其中一名同事的家屬,我希望你能允許我配合調(diào)查?!?p> 胡所長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領(lǐng)導,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雖然沒有嘴上承認,但已經(jīng)默許。
負責尸檢的警察對老夫人做了詳細的檢驗,然后在所長的示意下直接向肖遙匯報。
“肖警官,我剛才做了初步尸檢,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身上有大面積的摩擦傷,應(yīng)該是兇手用很粗糙的工具抽打造成的,四肢被鐵釘訂住,雙目被鈍器破壞,已經(jīng)失去了完整的眼球結(jié)構(gòu),更詳細的檢查我需要回去做?!?p> 肖遙留下了六名警察,便讓其他人回去了。
老夫人平時不出門,金家的安保也很嚴格,要想把老夫人從她的房間帶到雜物房,這個人首先必須有足夠的力氣,然后就是對金家很熟悉,而且一定是這個院子里的某個人。
想到這,肖遙便叫大家都在前廳集合。除了金夫人以外,所有人都到齊了。因為金家所有傭人都住在西邊統(tǒng)一的客房,六個人一間屋子,所以大家都互相做了不在場證明。唯獨只有金老爺和金家的管家張艷娥沒有辦法提供不在場證明。
因為很多年前開始,金老爺和金夫人就分房睡了,兩個的臥榻離得還不近,要不是來客人,兩個人也不在一起吃飯,總的來說就是各過各的。而這個張管家因為是所有傭人的領(lǐng)班,所以有單獨的住所,在院子的東北角。他們都說自己昨晚沒有出過門,但又都沒法提供自己不在現(xiàn)場的證明。
肖遙讓丁博和一可分別到兩個人的臥室里去找線索。張管家倒是很配合,帶著一可就去了。金老爺可就不同意了,態(tài)度顯得很不好。
“你們這是在我家里,我是這家的男主人,就連鎮(zhèn)長都得給我?guī)追直∶?,你們幾個毛頭小孩子也敢在我頭上拉屎撒尿嗎!”金老爺很生氣的說。
胡欣趕忙來解圍:“大姨夫,你別這樣,姥姥出了事,我相信你也很難過,搜查證據(jù)是我們警察的例行公事,大姨夫你就別為難我同事了,我們都想早點把兇手抓住,給姥姥報仇?!?p> 也許是覺得剛才自己態(tài)度有些過分,金老爺哼了一聲,就帶著丁博出去了。
肖遙看著金老爺?shù)谋秤埃m然六十歲了,但身姿依舊挺拔,臂膀?qū)捄?,一看就知道平時又在做運動。又聯(lián)想起老夫人剛出事時金老爺那種淡定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老夫人死了一樣。肖遙不覺得對金老爺提高了警惕。
十分鐘后,一可先回來了,她告訴肖遙在張管家的房間里什么都沒能找到。可丁博回來時,湊到肖遙耳邊:“老大,我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一雙沾滿泥的膠鞋!”
肖遙眼前一亮,跟著丁博就來到金老爺?shù)姆块g,果然發(fā)現(xiàn)那雙膠鞋,而金老爺則說這雙鞋不是自己的??刹还芙鹄蠣斣趺崔q解,肖遙還是讓警員把金老爺看守起來。這下徹底激怒了他。
“你憑什么扣留我!我又沒殺人!快放我出去,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管金老爺怎么叫喊,肖遙都不去理會。他也并沒有告訴胡所長金老爺?shù)氖拢驗樗X得這個兇手抓的太容易了,好像就是一步一步引誘肖遙去抓自己一樣,之所以把金老爺關(guān)起來就是為了防止兇手進一步去利用他。
胡欣在前廳等著肖遙,姥姥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手里拿著姥姥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禮物,那是一個做工精美的木頭娃娃。胡欣小心翼翼的摸著娃娃的臉,豆大的淚滴滴在娃娃的臉上,乍一看好像是娃娃在哭一樣。肖遙給胡欣遞了一張紙巾。
“別哭了,你姥姥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肖隊,如果我肯早一點回來陪她,也許她就不會死。”胡欣哽咽了幾下,抬頭看著肖遙,“你真的認為是我大姨夫嗎?”
“你覺得呢?”胡欣低頭不再說話,考慮到胡欣的特殊關(guān)系,這個案子肖遙沒有讓胡欣參加。肖遙答應(yīng)胡欣,一定將兇手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