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原人,總有這些古怪的玩意。”
看著盤成蜘蛛網(wǎng)的大營,領(lǐng)頭的那些突厥頭人不屑的說道。
今天在謀剌部王子的率領(lǐng)下,方圓兩百里的部落都是連夜趕了過來。一時間,馬嘶人吼,好不壯觀。
加上謀刺王子的本部人馬,一共兩千多騎兵,看上去烏壓壓的,掀起的煙塵鋪天蓋地。
“那些網(wǎng)子都是鐵的?這些中原人真有錢啊——”
“咦,這網(wǎng)子用來做羊圈的話,再好不過的。”
“咳咳——”
說的好像有些離題了。
“這些中原人不會是普通的行商,這大營扎的很有水準(zhǔn)?!?p> 王子身旁,是為數(shù)不多的穿著鐵甲的壯漢。
那些牧民頭人雖然帶著族人時不時也會征戰(zhàn),但真正的軍陣什么的,基本上沒有見過。平時出戰(zhàn)都是憑本能,一擁而上。
只有每個部族的王帳,才會有一些專職的騎兵。也只有這些人,才真正上過戰(zhàn)場。
“那是當(dāng)然,敢在草原上殺人的中原人,怎么會沒點本事?”
“只是,這些中原人這次看來所謀不小啊……”
謀刺王子看到商隊的營盤,也是心中凜然。沒有特別的打算,中原人不會深入草原。
“去,告訴他們,我突厥的勇士不能白死。立刻打開營門,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就踏平大營。”
身旁的鐵甲侍衛(wèi)點點頭,策馬上前,直到離著大營三百步左右的樣子。
“中原人,你們殘忍的殺害了我們謀刺部的子民,你們要受到懲罰?!?p> 韓嘯高聲道:“我們是來做生意的,昨天被我們殺死的,都是強(qiáng)盜,他們不配稱為突厥人?!?p> “你們現(xiàn)在是在我們謀刺部的草場上,我們王子命令你們放下武器,打開營門?!?p> 那鐵甲侍衛(wèi)知道昨天是自己人做的不對,也不在昨天的事情上糾纏,直接高聲喝令。
“如果你們王子是來做生意的,我歡迎。如果是打我們商隊的主意,那我們奉陪?!?p> 韓嘯的回答很生硬。
那鐵甲侍衛(wèi)回身,到了謀刺王子身邊,低聲將剛才的對話說一遍。
“哼,想依靠大營來對抗大軍?”
謀刺王子策馬上前幾步,高聲喊道:“中原來的朋友,既然你們是來做生意的,那請把你們的貨物送給本王子看看吧!”
話是這樣說,可是他卻一揮手,一隊隊騎兵緩緩上前,將面前的通道整個堵住。
這樣的考驗?
韓嘯微微一笑,也是一揮手,一隊銀色鐵甲戰(zhàn)士大步踏出。
“這是?”
看著面前一片銀燦燦的光芒,謀刺王子眼中透出貪婪的神色。要是有這樣一隊近衛(wèi),那可是真的羨慕死人了。
“聽說李唐禁軍羽林衛(wèi)都穿的明光甲,這種甲胄銀光四射,看上去就是了吧?”
一位鐵甲侍衛(wèi)看看自己身上的滿是銹跡的鐵甲,抬頭看看那片銀光閃閃的鎧甲,上前低聲說道。
“看來,這位應(yīng)該是李唐的大人物了,至少也是哪家勛貴的重要子弟。”
“抓起來的話,肯定很值錢啊——”
“轟——轟——轟——”
一排排鐵甲衛(wèi)士大步上前,氣勢不凡。
那些突厥騎士的戰(zhàn)馬忍不住四蹄踏動。
“哈——”
隨著一聲高喝,一隊隊的騎士駕著戰(zhàn)馬沖了上去。
五十對三百,看著對面呼嘯的奔馬,韓嘯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這支臨時拼湊的簡配版陌刀隊,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兩支隊伍越來越近。
“起——”
長長的陌刀揚起。
“斬!”
隔著很遠(yuǎn),一片刀芒揮下。
對面的那些騎士本能的一帶馬韁。
機(jī)會就這樣消失在他們面前。
“起!”
“斬!”
“起——”
“斬!”
……
刀光如輪,猶如浪涌一般,瞬間沖到戰(zhàn)馬之前。長刀揚起,馬上的騎士下意識的伸出彎刀一擋。
刀斷。
臂斷。
人斷。
馬斷。
鮮血噴灑上天空,猶如一場血雨。
“起?!?p> “斬?!?p> 機(jī)械的指令聲傳來,鋼鐵面甲下的表情看不到,只知道毫不停留的揮刀,揮刀,再揮刀。
直到面前什么都沒有了,一刀刀斬在草地上,帶起青草和泥土。
“止步!”
鐵甲方陣停了下來。
此時的銀甲已經(jīng)變成了血甲。血水順著戰(zhàn)甲淅瀝瀝的如同小河往下淌。
“這是魔鬼嗎?”
遠(yuǎn)處的突厥軍陣騷動,所有人都不安的拉著韁繩。
五十步兵對上三百騎士,最終騎士逃脫的,不足一百。
“厲害,真厲害?!?p> 謀刺王子雖然臉色巨變,但還算鎮(zhèn)定。
“我看看你們是不是鐵做的?!?p> 一揮手,又是一隊騎兵策馬而去。
“咻——”
咔嚓!
王子身后的大旗應(yīng)聲而斷,黑色的戰(zhàn)旗緩緩飄落。
“神箭手!”
出戰(zhàn)的騎兵速度一緩。
韓嘯丟下手中長弓,踏步如飛,瞬間超越了前方的陌刀隊。
此時的陌刀隊已經(jīng)都沒有了半分力氣,全靠毅力支持著才沒有倒下。
“原地待命?!?p> 韓嘯吩咐一聲,順手拿過一柄陌刀便沖了出去。
對面,是數(shù)百突厥騎士。
當(dāng)頭的騎士沒想到有人敢一個人就沖向了大軍,臉上獰笑著,呼喝一聲,手中彎刀劈頭揮下。
韓嘯并不搭理他,手中的陌刀掄成圓圈,“呼”一聲,方圓兩丈的馬腿全部被掃斷。
一柄陌刀,被舞成了一刀光幕,所有碰到這道死亡之光的任何東西都被斬成兩段。
“殺!”
一聲暴喝,聲震四野。
“圍住他!”
謀刺王子臉色一變,高聲喝道。
可惜,他太想當(dāng)然了,沒有人能圍住韓嘯。
一柄陌刀在手的韓嘯,簡直是一個殺神。
戰(zhàn)馬、騎士、血水,青草都變得醬紅。
“保護(hù)王子!”
幾名鐵甲侍衛(wèi)上前,將謀刺王子圍住。
謀刺王子扯著韁繩,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就聽背后一聲高喝:“王子,怎么這么急著走呢!”
聽到喊話,他更是什么都顧不得了,一夾馬腹,戰(zhàn)馬便竄了出去。
“嘭!”
馬走了,他自己卻被一個身影砸了下來。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卻感覺四周一片寂靜。
回身。
一柄丈二長的大刀就抵在自己的背心。
血水順著刀身上的血槽滴落。
“王子,你不是要驗驗貨嗎?我這刀,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