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路撒冷,有很多非常有名的東西。
不過那些東西基本上都跟耶穌有關(guān)。
比如耶穌的墳?zāi)?、和他受難時走過的那條苦路。
也有跟猶太人有關(guān)的,比如那個著名的哭墻。
還有跟··教徒有關(guān)的,比如那個公元七世紀就修建的圓頂清真寺。
如果希什曼有照相機的話,是不介意去那些著名的景點一趟,然后合影留念的。
就本人來說,希什曼是真沒什么興趣去看這些東西,但還是想著能不能走到這些圣地,然后撿到什么圣遺物之類的東西。
比如朗基努斯之槍,或者荊棘王冠什么的,再次一點的話,你給個什么耶穌的裹尸布、圣母瑪利亞的文胸也可以。
后世那些旅游景點擺出來的玩意兒,還有摩西過海時候用過的手杖呢。
那么扯淡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騙人的,現(xiàn)在自己身處耶路撒冷,說不定還真能搞到幾樣真東西回去。
搞不到也無所謂,編都要編一個東西出來。
大老遠來一趟耶路撒冷,沒拿幾個圣遺物回去的話,還真是覺得有點虧。
希什曼躺在床上,感受著懷中那個溫軟的玉體,心想多年的夙愿得償,或許不算太虧吧?
妮娜這小妮子昨天晚上又害羞又叫疼,弄得希什曼折騰了大半夜,最后才嘗到了一丁點甜頭,今天一早醒來,那精神自然不會太好。
“妮娜……”
希什曼輕輕喚了一聲。
妮娜可愛的眉頭微微一皺,又舒展了開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疲憊,似乎清醒了,又似乎在睡夢之中。
當初被女秘書下了藥,希什曼跟尤朵拉的那第一次,才是真的瘋狂。
昨天晚上雖然很晚才睡覺,但是對希什曼這種精力旺盛的人來說,并不會產(chǎn)生太多的影響。
希什曼輕輕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上了衣服,沒有吵醒了妮娜,慢慢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伯爵大人……”
希什曼剛走出門去,喬治隊長就迎了上來。
“什么事?”
“我們抓到了一批刺客。”
“噓,小聲點,妮娜還睡著呢。”
希什曼也不準備瞞著妮娜的事情,而且本來就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伯爵大人追求妮娜修女多年,昨天晚上妮娜修女去了伯爵大人的房間一夜未出,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想到發(fā)生了什么。
伯爵大人雖然娶了尤朵拉小姐,但是康斯坦察的士兵,從來不認為希什曼跟其它的女人有染,會涉及到什么道德上的問題。
況且妮娜小姐還在伯爵大人落水之后,治好了伯爵大人的肺病,而且這段時間,救過不少士兵的性命,。
士兵們對現(xiàn)在妮娜的印象非常好,所以也樂于看到她跟伯爵大人之間發(fā)生點什么。
這一夜,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人去打擾他們。
即使是抓到了刺客這種緊急的事情,士兵們都沒有第一時間報告。
伯爵大人追求妮娜小姐好多年了,現(xiàn)在終于如愿以償,要是讓自己這些人給破壞了,那可真是罪過大了。
希什曼帶著喬治隊長遠離房門,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這才問道:“什么刺客?怎么抓到的?”
“不是原來··教徒的士兵,也不是耶路撒冷的原住民?!?p> 喬治隊長凝重道:“是什葉派的伊斯瑪儀異端,在耶路撒冷淪陷之后,偷偷混入的城中?!?p> “刺客?”
希什曼想了半天,沉吟道:“阿薩辛?”
喬治隊長點頭道:“我們不太能摸得清楚這些刺客的來歷,不過本神父好像提到過,他們是有一個叫做阿薩辛的組織?!?p> 希什曼想了想,問道:“他們的頭目……是叫哈桑吧?”
喬治隊長搖頭道:“我們還沒有審訊,等著您醒來呢。”
自己怎么被這些瘟神盯上了?
希什曼愈發(fā)覺得耶路撒冷不可久留,現(xiàn)在阿薩辛在基督教世界還沒有那么大的名氣,很多人也只是把他們當成一群抽大麻的癮君子而已。
但希什曼知道這些職業(yè)殺手的恐怖,各種暗殺手段層出不窮,弓箭、下毒、刺殺、毒蛇,無所不用其極。
被他們設(shè)為目標,希什曼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們是在哪里抓到的他們?”
“就在您宅邸的附近。”
喬治隊長說道:“起初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是艾西瓦婭小姐告訴我們的?!?p> 艾西瓦婭?
希什曼有些驚訝,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很聰明啊,康斯坦察士兵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可疑人物,居然被她給率先發(fā)覺了。
很有潛力啊,這次自己沒看走眼。
“去會議廳,把艾西瓦婭叫過來,我有事要問她。”
“是。”
希什曼走到會議廳中坐定,等著喬治隊長將艾西瓦婭帶了進來。
幾分鐘后,喬治隊長帶著艾西瓦婭推門而入。
“伯爵大人。”
艾西瓦婭穿著希什曼之前買給她的藍色連衣裙,和雙白色的小靴子,一頭嫩發(fā)被很隨意的扎在腦后,煞是可愛。
小姑娘走近之后提起裙擺,向希什曼欠身行禮。
“喬治,你先退下吧。”
“是。”
喬治隊長關(guān)上了會議室的大門,只留了希什曼和艾西瓦婭兩人在會議室中。
“很厲害了,艾西瓦婭?!?p> 希什曼看著這個有些局促的小姑娘,雖然知道這份局促絕對是裝出來的,但還是沒有點破,反而笑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些刺客的?”
“伯爵大人……”
艾西瓦婭故意語氣生硬地說道:“昨天晚上妮娜姐姐沒有回來,所以我就去找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就告訴了喬治哥哥……”
真的是這樣嗎?
艾西瓦婭在這種時候居然還在藏拙。
希什曼微笑著看著艾西瓦婭,久久沒有說話。
都到這時候了,差不多也該坦白了吧。
艾西瓦婭也沉默了很久。
兩人就這樣等待著。
艾西瓦婭突然一撩裙擺,雙膝跪在了希什曼的跟前,大聲道:“我是艾西瓦婭·馬赫迪·阿迪德?!?p> 希什曼張嘴愣住了,就像是吃東西太快被卡住喉嚨一樣。
自己只是想要這個小姑娘不要再躲來躲去了而已,因為她明明早就學(xué)會了保加利亞語和拉丁文,卻一直裝作很生澀的樣子。
希什曼想的只是要把這個小姑娘招攬來自己的帳下,從而獲得她的忠誠,
他并沒有想對這個小姑娘做些什么,自然更加沒想到這一下炸出了這么一條石破天驚的消息。
阿迪德是誰?
如果希什曼沒記錯的話,阿迪德就是那個被薩拉丁推翻的,法蒂瑪王朝的末代哈里發(fā)。
希什曼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掀起了滔天的波瀾。
你開什么玩笑。
法蒂瑪?shù)耐跏也皇窃缇捅凰_拉丁斬草除根了,跪在自己面前的艾西瓦婭,是什么情況?難道是一只漏網(wǎng)之魚?
前朝公主嗎?
希什曼沉浸在震驚中還是沒有說話。
艾西瓦婭跪在地上,心中十分懊悔,自己這段時間明明隱藏得很好,為什么這個伯爵就因為自己昨天發(fā)現(xiàn)了那些刺客,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呢?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即使再聰明,怎么可能有那么老辣的洞察力。
艾西瓦婭很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應(yīng)該一時心軟,向那個叫喬治的蘇格蘭人舉報那些刺客的行蹤。
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使得自己那個有些牽強的理由,讓這個伯爵產(chǎn)生了懷疑。
昨天妮娜姐姐怎么會在這個伯爵的房間里,如果她不在的話,自己只會袖手旁觀,看著那些刺客去行刺了。
艾西瓦婭不知道,希什曼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打自招的。
艾西瓦婭的這一套推理,邏輯非?;靵y,而且有多處解釋不通。
但是艾西瓦婭在康斯坦察的軍營,幾乎無時無刻精神都出在高度的緊繃狀態(tài),這段時間下來,早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這些壓力,導(dǎo)致了艾西瓦婭變得疑神疑鬼了起來,每次希什曼將目光投向她的時候,艾西瓦婭都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
艾西瓦婭雖然聰明,但也只有十四歲而已。
今天希什曼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直接讓這個長期精神高度緊張的小姑娘崩潰了。
或許艾西瓦婭的潛意識里,也受不了了這種壓抑的環(huán)境,內(nèi)心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夠說出這件事情來,這才導(dǎo)致了剛剛的不打自招吧。
現(xiàn)在這個康斯坦察伯爵想要怎么做,就隨他便好了。
艾西瓦婭想了想,自己為什么要跪下?
于是又兀自站了起來,平靜地看著希什曼,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希什曼的大腦現(xiàn)在可是空白的,艾西瓦婭一直說自己出生于某個開羅商人家庭,因為得罪了某個權(quán)貴,所以逃離了開羅來到了敘利亞。
這一套說法其實沒有什么破綻,希什曼是相信了的,即使是不相信,他現(xiàn)在也沒有那么多功夫去查證這件事情。
只要往伊索達爾手里一交,艾西瓦婭祖宗十八代的背景都會被挖得干干凈凈。
可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自己遇到安德羅尼卡的時候就說了,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巧合。
可現(xiàn)在偏偏,就有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巧合擺在自己面前。
一個法蒂瑪王朝的隱居公主,被十字軍擄掠玷污,然后被本神父救了下來,最后被希什曼看上,想要將她培養(yǎng)成康斯坦察情報司的未來繼承人。
這個概率得多低?
幾率小于希什曼洗心革面不當流氓。
然而這件事情它就是發(fā)生了。
希什曼揉了揉眼睛,大概理順了一下邏輯。
這個小丫頭片子,應(yīng)該是長期隱藏身份導(dǎo)致精神壓抑,實在是受不了了,然后在今天剛好爆發(fā)了出來。
這是不是說……自己白撿了一個公主?
希什曼說不出話,他只能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剛說了自己沒有看走眼,這又打臉了。
加上英格蘭王、法蘭西王、還有安德羅尼卡那次,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了。
明天自己還是去耶穌他老人家的墓前祭拜一下吧,老這么玩我,希什曼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對自己的腦子產(chǎn)生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