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爬行者分別從主臥、客廳、次臥的窗戶攻入,以飛快的速度沖向了客廳。
既然是三只,那就好分了,一人一只!
鄭子夜自覺的沖向陽臺那只,趁它還沒完全爬進來,半個腰還懸在外面的時候對其痛下殺手。
白蘭有些后知后覺,目光渙散茫然了一秒鐘,她的眸子突然變得冰冷,咬咬牙,沖向主臥那只爬行者。
而最后一只,自然就要交給嚴卓了。
嚴卓抄起地上的丁字棍,毫無懼色的撞向從次臥里探出頭來的爬行者。
精神力場能感受到二級喪尸的存在,但或許是因為人類和二級喪尸的精神能量不同,嚴卓并不能用精神力場影響喪尸。
他只能憑武力來對抗眼前的這只爬行者。
嚴卓平常故意表現(xiàn)的很一般,看上去體質很差,在格斗方面毫無長處。
但此時危急關頭,他也不再藏著掖著。
爬行者揚起長長的腰,如蛇一般站立,腰上的幾十只手臂一同攏向嚴卓。
嚴卓臉上帶著微笑,揮起丁字棍砸在了那爬行者的腹部。
但這一招卻是個假動作。
在丁字棍砸到爬行者腹部的同時,爬行者感到疼痛,便抽出了幾只手去捂肚子,擋棍子。
而趁著此時,嚴卓毫無留戀的撒手,丟掉了棍子。
因為爬行者有幾條胳膊正在抓著丁字棍,那一片區(qū)域就出現(xiàn)了破綻。
嚴卓一躍而起,踩著它那幾條曲起的胳膊,一個騰躍,攀上了位于爬行者身體前側一條粗壯的胳膊。
他對付的這一只爬行者比較聰明,它最脆弱的那根胳膊長在兩條前手中間,所以此時它故意高揚著身體,頭都頂?shù)搅颂旎ò?,嚴卓很難攻擊到它的弱點。
所以,嚴卓采取了另外一種方法——卸它胳膊,從最強的開始,一條條的卸!
他攀上的這條最粗壯的胳膊雖然變異的有些扭曲變形,不過從結構上和正常人的胳膊沒什么區(qū)別。
嚴卓指間的手術刀幽幽出手,從它肘窩扎了進去,試著找了一下肌腱。
不過它畢竟是二級喪尸,它的肌腱位置有些偏移,這一刀沒找對地方,從手感上就能察覺。
嚴卓迅速換了一個地方嘗試。
這次,一刀刺下,再挑上,他從手感上感覺到了,他挑到了肌腱!
稍微一用力,鋒利的手術刀便切斷了那根肌腱。
爬行者的這條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失去了攻擊能力。
而爬行者也會感到疼痛,它看到自己最強壯的胳膊被廢掉了,又驚又怒,揮舞著其他手臂想要控制住嚴卓。
嚴卓卻一踹爬行者的肚子,借力一個后跳,和其拉開了距離。
落地時嚴卓一個翻滾,便來到了白蘭的旁邊。
白蘭正在控制著另外一只爬行者,只是這控制的方法……有些特別。
爬行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根本啃不動,打算逃走進攻別人,卻沒料到白蘭死死抱住了它的后腿,還用鐵拳一直捶它的下身,就是不讓它走。
嚴卓主動接近他們,目光稍微一掃,就在這只爬行者身上找到了那根最脆弱的胳膊。
他果斷抓住那根胳膊,在根部扎了一刀放血。
隨著血液流出,那條胳膊開始干癟下去,迅速萎縮成了一條干巴巴的胳膊。
而那只白蘭控制住的爬行者其他的胳膊也開始潰爛脫落。
也不知嚴卓是不是故意的,他非要在白蘭正處于爬行者身下的時候動手,膿血和殘肢再次甩了白蘭一頭一臉,再次惹得她崩潰大哭。
看到白蘭還是這么慫,嚴卓有些厭煩,精神力場扎進白蘭的腦袋,索性直接操控她!
在嚴卓的操縱之下,白蘭忘記了恐懼,突然一抹臉上的血,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撲向了嚴卓剛才對付的那只爬行者。
她死死抱住爬行者,任憑它怎么捶打推搡,她都不肯讓路。
爬行者想移動就必須得拖著一百多斤的她,所以速度大大的降低了。
而它速度一慢,手又有一半都用在了白蘭身上,嚴卓再去偷襲自然是手到擒來。
嚴卓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見白蘭正跪在地上拖著爬行者,他干脆將白蘭當腳凳,一腳踩在了她背上。
借力一躍,嚴卓又扯住了爬行者另外一條比較粗壯的胳膊,再次動作麻利的切斷了肌腱。
當這只爬行者的胳膊被卸掉了四條,一旁的鄭子夜喘著粗氣跑了過來,想要支援。
嚴卓卻用精神力場甩給鄭子夜一句話——
“你去把那三只二級喪尸的尸體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晶核!晶核能補充你消耗的異能!快!”
得到這個命令,鄭子夜毫不猶豫的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軍刀,開始解剖二級喪尸的尸體。
因為,這幾場戰(zhàn)斗下來,鄭子夜的確察覺到了——自己的異能能量正在迅速流失。
照這種速度下去,它最多只能再殺大概五六只二級喪尸。
鄭子夜動作麻利的開始切割喪尸尸體。
運氣不太好。
那三只爬行者的尸體里面居然沒有一枚晶核!
嚴卓和白蘭殺完了那只爬行者之后,嚴卓就撤銷了對白蘭的控制,切割爬行者的皮肉,迅速翻找著晶核。
而鄭子夜,不甘心的再次將那三具爬行者的尸體翻找了一遍。
喪尸的肉都被攪爛了,還是沒找到一枚。
而白蘭看到這兩個男人冷冰冰撕扯二級喪尸皮肉的模樣,再度嚇得跌坐在地,口中喃喃不止,不知是在嘀咕什么,大概是精神已經(jīng)錯亂了。
確認沒有一枚晶核,嚴卓有些失落。
有時候“運氣”這兩個字,真是能逼的人罵臟話!
而更讓人想罵臟話的是——又有二級喪尸攻過來了。
因為爬行者的速度最快,所以第一波攻擊過來的是爬行者。
而第二波攻來的,是速度也不算慢的“蚊子”。
之所以叫蚊子,是因為這是一種長著蚊子翅膀,會飛的二級喪尸。
而且因為進化出了口器,它只能吸血為生,不能吃人肉,和蚊子更是相似。
兩只蚊子落在了客廳陽臺上,它們用大的幾乎要脫出的眼睛盯著房間里的幾人,半米長的尖銳管狀口器泛著寒光。
它們似乎有些猶豫著該不該進房間。
嚴卓明白它們的習性,它們的能力讓它們更擅長在室外的空中偷襲,而在狹窄的室內,它們會受到許多限制,發(fā)揮不出真正的實力。
嚴卓歇息了半分鐘,歇夠了,他就起身走到王老實的尸體旁。
王老實的尸體死了才半個多小時,還沒僵呢。
嚴卓用手術刀在王老實的尸體上切了指甲蓋的一小塊皮膚,朝著陽臺甩了過去。
二級喪尸可不是什么美食家。
它們畢竟是靠吃同類才進化的,在它們眼中,食物從好到壞的順序依次是——活的健康人、死的健康人、已經(jīng)發(fā)病的M560病人、M560病人的尸體。
當看到那塊小小的皮膚,兩只蚊子都愣了一下。
這已經(jīng)算是珍饈美味了。
其中一個忍不住用口器吸了一下。
因為那塊皮膚很小,很薄,它口器的斜面足夠將那一小塊皮膚吸進去。
口器雖然長在它的臉頰上,但它口器后方還是有牙齒的。
咀嚼了一下那一小塊皮膚,那只蚊子頓時癡迷于那種香氣。
它們吸血為生,不是它們喜歡,而是進化成了這個樣子,迫不得已。
一直以來,它們都能看著肉干瞪眼,這次,居然能吃到了!
那只吃了肉皮的蚊子被食欲誘惑,膽子大了起來,試著邁了幾步,走進了客廳。
而嚴卓,就這么一塊塊皮的割著,引誘著那蚊子靠近。
蚊子拖著干瘦的人形身子,背后的一對翅膀扇動,發(fā)出“嗡嗡”的巨響,十分吵鬧。
而沒一會兒,王老實尸體的胸口就被嚴卓挖出了幾十個小血洞。
白蘭看到這畫面,已經(jīng)抖的跟篩糠一樣,臉都白了,連嘀咕都不敢了。
就連鄭子夜也微微皺起了眉。
等到蚊子離得足夠近,鄭子夜不用指揮,就自覺撲了上去,一把扯住了蚊子的左腿!
寒冰侵襲,蚊子喪尸被嚇了一跳,憑著自己的力氣和翅膀掙脫了鄭子夜的束縛,同時也損失了腳踝以下的部分。
這只蚊子受到了驚嚇,而陽臺的那只蚊子也動了怒,此時不再顧慮,沖進了客廳!
兩只蚊子貼著天花板飛行,發(fā)出令人焦躁的“嗡嗡”聲,就是不落地。
嚴卓三人試著撿起地上的東西,去砸兩只蚊子,那兩只蚊子靈活異常,東躲西藏,居然打不中一下。
嚴卓瞥了一眼張妍的繭子。
場面這么混亂,蚊子發(fā)出的噪音這么大,張妍的繭子居然依舊沒有半點要破的跡象,這讓嚴卓有些心焦。
看到嚴卓看向張妍的繭子,其中一只蚊子突然將頭扭向了張妍的方向。
在所有人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那只蚊子猛地沖向了張妍的繭子!
以它的速度,就算嚴卓近在咫尺,也根本無法攔截!
尖銳的口器,輕易刺穿了絲繭!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來。
嚴卓的心更是跌落到了谷底。
難道,他做了這么多,還是救不了她一條命嗎?
就在他即將絕望之時,一個清冷熟悉的聲音從繭子里傳了出來——
“冬天怎么會有蚊子?真吵?!?p> 是張妍!
她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