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浪驅車來到約定的地方,卻看到瀟瀟正站在路燈下,也不知道在看那里,靜靜地,都快和燈柱融為一體了,他停在那里等了好久才發(fā)現這人竟然在發(fā)呆。
他無語的按了按喇叭,驟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不過看表情身世應該是慢慢回籠了,他搖下車窗,玩笑道:“我遠遠望著就看到你傻站在那里,要不是早知道,還真以為是誰家拉下的洋娃娃呢?!?p> 瀟瀟白了他一眼,“胡說,誰家有這么大的洋娃娃?”
“我家就有啊。”俞浪順口接道,瀟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占自己便宜,可是他又緊接著來了一句:“不過哪個娃娃都沒你這么漂亮的。”
她這算不算是連著兩次被調戲了?
算了,看在他還開著車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畢竟安全最重要。
她不說話,車廂里就顯得格外安靜。
俞浪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又是剛才那副神游天際的樣子,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故意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將她的視線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你這副狀態(tài)真的沒問題嗎?別忘了今天咱們可是要去馬場騎馬的,在馬背上,馬可不管你是不是長的多漂亮,要是一不小心甩下去,弄花了你的臉可就不好了?!?p> 瀟瀟生氣的打掉他的手,“我看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開車這么危險的事你還這么浪?”
“哦,是的,所以我才叫俞浪啊?!?p> 她直接翻了個白眼,對他說的這個冷笑話態(tài)度實在欠奉,不過好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她的思緒不再走神,俞浪也就沒再逗她,開著車,沒一會就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剛下車,就有提前知道的一個管事在那里等著,此時上前,對著俞浪諂媚的奉承著:“哦,二少,真是好久不見您了,我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場地,只是不知道您要騎那一匹馬呢?”
那副樣子簡直就像古代的太監(jiān)在問皇帝要臨幸哪位妃子一樣。
說真的,瀟瀟被自己想象的惡心到了,而俞浪走在前面并沒有察覺她的小動作。
“今天把盜驪拉出來溜溜,再不動動那小子真以為自己是頭豬一樣活著了,另外,把赤驥給這位女士,還有,讓潤秋跟著,免得有什么意外?!?p> 管事的一聽,驚訝的看了一眼瀟瀟,然后很快就撇過頭去將事情安排了下去,好似剛才一瞬間展現的異象只是她的錯覺似的。
不過也難怪如此,畢竟俞浪養(yǎng)的那些馬從來都被他當做寶貝一般藏著掖著誰都不給碰,今天不僅大大方方的站出來竟然還愿意讓她騎,這對于那個一向獨斷專橫有小氣的俞二少來說,確實堪稱奇跡了。
瀟瀟看著有個年輕的侍者退下去,應該是去安排馬屁,她想了想,問道:“既然有盜驪和赤驥,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馬兒?”
盜驪和赤驥是傳說中周穆王駕車用的八匹駿馬中的名字,其余還有白義、逾輪、山子、渠黃、驊騮和綠耳。
而當初俞浪剛開始對騎馬有興趣時,聽到這個傳說馬上就按照《穆天子傳》中記載的集齊了一模一樣的馬兒,且還照順序起了同樣的名字。
俞浪腳步一頓,回過頭,“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怎么樣,要不要去看看其他的馬?”
“當然?!?p> 瀟瀟剛應下,就見俞浪轉身然后很自然的牽起了自己的手,“那你可得跟緊了我,我的那些馬脾氣可不好,而且還怕生得很,你要是少離我遠一點,搞不好是要受傷的?!?p> “可是現在不是還沒到馬廄嗎?”
“哦,這里人太多了,我怕你待會走丟了找不著我可怎么辦?”
瀟瀟無語的看了一眼兩邊井然有序行走的路人,實在很難確定自己在他眼里是有多傻才會真的走散?
不過她也沒有讓他放手就是了,于是俞浪轉過頭就滿足的笑了,她的手又小又軟,和她外表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不過有些地方似乎有些不平整的痕跡,好像是以前留下的舊傷?
俞浪皺了皺眉,也沒有當下就問她,領著人到了馬廄,如俞浪這樣尊貴的VIP用戶,養(yǎng)的馬兒自然也是最尊貴的待遇,當然,那些馬兒也確實優(yōu)秀到值得這些待遇。
火紅色的赤驥,純黑色的盜驪,青紫色的逾輪,灰白色的山子,鵝黃色的渠黃,青黃色的綠耳和黑鬃黑尾卻是紅馬的驊騮,最后還有純白色的白義。
當初為了湊齊這八匹馬俞浪可是費了一番大力氣的,全部都是從國外引進的純種血統(tǒng),可謂百里挑一,所以名叫白義的馬兒通體雪白,飄逸的鬃毛在陽光下都似在發(fā)光,漆黑的眼睛望過來時會讓人以為它是落在人間的精靈。
可看到它時,瀟瀟的眼睛里卻是失望和失落,這在之前她看到其他馬兒時可沒有表露出來,讓一直看著她,等待她評價的俞浪一下就察覺到了。
“怎么了?”他奇怪道,“是有什么問題不對嗎?”
“不,并沒有?!睘t瀟恍然驚醒,很快的搖了搖頭,“它長得可真漂亮,不過不知道它今年多大?”
“它今年十歲了,不過來這里才只有兩年?!被卮鹚氖橇硪粋€人,俞浪沖那人招了招手,打招呼:“嘿,潤秋!”
名叫潤秋的女人沖俞浪點點頭,她回過頭看了眼瀟瀟,挑了挑眉,“你瞧著好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潤秋以前是賽馬場的騎手,后來她退休了但又舍不得離開,就留在這里繼續(xù)照顧馬,我敢說這里沒有人能比她更懂馬了,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問她?!?p> 俞浪很是熟稔的走過去攬著她的肩膀沖瀟瀟介紹道,兩人握了手,算作彼此認識,瀟瀟笑道:“我叫瀟瀟,我以前也來過這里騎馬,或許我們有過一面之緣?!?p> “好吧?!睗櫱镆桓睙o所謂的樣子沒有再追究,她走過去,跨過欄桿用刷子替馬清理著身體。
見她忙著,俞浪便帶著瀟瀟離開,一邊解釋道:“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只對馬有興趣,并不是針對你,你別放在心上?!?p> “沒有,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馬。”瀟瀟搖搖頭,表示不在意?!暗f白義來馬場才只有兩年?”
“是的,之前的白義是我第一次養(yǎng)的一匹馬,它年齡大了,身體不怎么好,前幾天它得了病,我就把它送到國外醫(yī)治了,不過情況好像并不怎么樂觀。”
瀟瀟猶豫了一會,才道:“如果它能回來,能不能告訴我,我想看看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