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還不明白?任何東西得到了,厭倦了,都會變得一文不值,你也是如此?!?p> 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從烏沼的腦海深處響起,類似這樣的聒噪聲,從她在尺域醒來后一直存在了,烏沼抿了抿唇,卻照例什么回應(yīng)也沒有。
那聲音繼續(xù)道:“你不該相信人類,而且你不是一直想從這個人族身邊逃走?趁著他還沒改變主意,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
面對巫骷的鼓動,烏沼依然沒有回應(yīng),只是慢慢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她抬眼看了看樓上緊閉的門,松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到門前,輕輕的打開了門,只是她剛跨出一步,樓上的門便開了。
“你要去哪兒?”
鐘兮站在樓上,神情間難掩焦急。
烏沼平靜道:“屋里有些悶,去院子里透透氣而已?!?p> “我陪你!”鐘兮說著,就要從樓上下來。
烏沼阻止了他,道:“不用了,鐘大師,你現(xiàn)在,不是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鐘兮看著烏沼,沉默了一會兒,才頹然道:“抱歉!”
烏沼道:“為什么要道歉?鐘大師,你到底怎么了?”
鐘兮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烏沼的面前,抬手撥開烏沼放在門上的手,重新關(guān)上了門,并直接鎖死。
鐘兮抵著門,突然沒頭沒尾道:“他喜歡你!”
烏沼一愣,僵硬道:“.....呃,什么?!誰?!”
鐘兮沒回答,只顧自道:“我只是跟自己過不去,控制不住的嫉妒,是不是很沒出息?”
說著,鐘兮突然笑了,不過笑容卻有些苦澀。
烏沼:“......”
烏沼無措的看著鐘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有些納悶,之前這貨膽敢欺負她時的那種無恥勁兒呢?
鐘兮盯著烏沼,緩緩的湊近了些,摁著烏沼的后腦,湊到她的唇邊,征求意見般的開口道:“可以嗎?”
本以為賣賣慘,烏沼就會猶豫著默認他的行徑,然后他也可以渾水摸魚趁機占占便宜,可誰知烏沼壓根沒打算上當。
烏沼繃著臉皮,堅決道:“....不可以!”
鐘兮:“......”
可都湊這么近了,鐘兮哪管烏沼的意見,直接將唇貼了上去。
就像沙影所說的,鐘兮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烏沼的抗拒并不能阻止他越來越過分的企圖,他悄悄的將手摸到了烏沼的后頸,想要故技重施的制住她,讓她失去抗拒的力氣。
不過,烏沼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鐘兮的無恥的企圖,她先一步護住了后頸,別開臉,道:“鐘大師,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
鐘兮沒有絲毫反省的意思,反而緊緊的攬住了烏沼的腰,不懷好意的笑了:“沙影今天跟你說了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那對我沒用。”
烏沼知道鐘兮指的是,今天沙影告訴她如何對付他的事,她沒有立馬應(yīng)聲,只是死死的摁住了鐘兮的手。
僵持間,猶豫了一下,烏沼主動湊近了鐘兮,在他唇角輕輕吻了一下,道:“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的話....”
鐘兮神情微頓,直勾勾的盯著烏沼,原本蠢蠢欲動的手,反而從烏沼的身上拿開了。
這是烏沼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動親近鐘兮,這帶給他的滿足感,遠遠要比其他任何方式愜意的多。
烏沼繼而附在鐘兮的耳邊,輕聲誘哄道:“時間不早了,鐘大師,去睡吧!”
“...嗯”
鐘兮像是被迷惑了一般,竟點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樓。
烏沼云淡風(fēng)清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跟著鐘兮走到他的房門前,才停下了步子。
她對已經(jīng)先行將一只腳踏入房間的鐘兮道:“鐘大師,晚安?!?p> 鐘兮像是沒有魂似的,應(yīng)了聲:“....晚安!”
等鐘兮說完,烏沼轉(zhuǎn)身朝著自己走廊的另一邊,大搖大擺的進了她原先居住的房間,然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巨響的關(guān)門聲,終于將鐘兮的神智稍稍拉回了一點,他摸了摸嘴角被烏沼親吻過的位置,略顯呆傻的笑了笑,也暈暈乎乎的進了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
事實上,沙影告訴烏沼的方法,對付起鐘兮來,是顯而易見的有成效,而這種成效,烏沼并不知道是一次性的,還是可以長期使用。
不過,對于烏沼來說,能逃脫這一次,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至于以后如何?烏沼才懶得去想,畢竟,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以后。
烏沼靠在窗前,打量著十年未回的房間,這里的擺設(shè)似乎和她剛離開時一樣,并沒有絲毫的改變。
“烏沼,你想殺了他,明明輕而易舉!”
無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烏沼忍耐著,依然沒有絲毫回應(yīng)的意思。
那聲音又道:“人族的情愛,你永遠不會懂得,與其虛與委蛇,不如殺了他,一了百了?!?p> 烏沼動了動嘴唇,忍不住道:“你一直這么喋喋不休的,是不是閑的發(fā)慌?要不出來透透氣?”
巫骷:“......”
烏沼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巫骷再出聲,不由松了口氣,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撲上了床,閉著眼就要入睡。
迷迷糊糊之間,烏沼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罵:“蠢死了!”
烏沼當即打了個激靈,又醒了過來,無奈道:“沒事兒罵我做什么?”
巫骷道:“因為你該罵,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處境?”
“哦,什么處境?”烏沼懶懶的應(yīng)了聲,又開始犯起了困意。
“你是真蠢,還是在跟我裝傻?”巫骷的聲音略顯煩躁。
“嘖,你不就是想要控制我的身體?”
見巫骷壓根沒有想放她睡覺的意思,烏沼干脆從床上坐了起來,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有種病叫精神分裂,你在我的身體里,若是我想開一點點,就是我的人格分裂成了好幾個,只是病了而已,雖然說無藥可救就是了?!?p> 巫骷:“......”
見無澤巫骷又被她懟的無話可說,烏沼就道:“還想說什么?你趕快說,說完,我就要睡了,別吵我?!?p> 巫骷沒有對烏沼的誤解進行辯解,只是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烏沼道:“巧了,這也是我想問你的,若是你想要這個身體,那你就拿去好了,畢竟我本來就已經(jīng)死了,更何況這個身體還是你給我的,你要是打算收回去,我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么不對,我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