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面臨困惑的,還有紅一,她是臨時被鐘兮叫來的,之前完全不知道烏沼復(fù)生的事,沒想到重新見第一面,卻是為了咬上烏沼一口,好讓她鎮(zhèn)定下來。
雖說她們鮫人的唾液有鎮(zhèn)定麻醉的作用,但直接上口咬上去也太兇殘了些,紅一有些擔(dān)心她情急之下用力過猛,不由悄悄的瞥了眼烏沼脖子上的尖牙印,生怕因?yàn)閭谔疃沟米o(hù)短的鐘兮記仇。
事實(shí)上,并沒有其他人對紅一和大甲有過多的關(guān)注,梅金他們面對黑蜃們的攻擊多少有些自顧不暇。
好在當(dāng)烏沼昏過去后,宋閑就代替半死不活的鄧云西給那些黑蜃下達(dá)了停手的命令,那些黑蜃也似乎訓(xùn)練有素,當(dāng)即放過了梅金一行,聽話的陸陸續(xù)續(xù)退到了山谷的邊緣。
梅金似乎顧不得松口氣,怒視著鄧云西,道:“你就是钚寧?我父親是不是你傷的?”
鄧云西受了傷,已沒有剛剛那般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他懶懶的掀開眼皮,竟笑了一聲,道:“我確實(shí)約了你父親沒錯,可我們約定的見面地點(diǎn)是C城,他并沒有來,你父親的傷與我無關(guān)?!?p> 沒說信與不信,梅金轉(zhuǎn)頭去查看他父親的狀況,誰知此時那老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臉上已無半分的血色。
梅金心下一驚,連忙喚了一聲父親,可誰知那老頭竟躺在地上,顧自翻了個身,砸了咂嘴,打起了呼嚕來。
梅金:“........”
梅兒:“.......”
禪木/殤無:“......”
鐘兮可沒空理會那心大的老頭,緊盯著鄧云西道:“你來這兒,究竟想做什么?”
鄧云西正色道:“剛剛不是說了,讓她把我的母親放出來?”
“呵~”鐘兮冷笑一聲,嘲道:“你對自己的演技真的那么自信?”
鄧云西沉默了,直接閉上眼睛,干脆的裝死。
宋閑卻接話道:“雖然現(xiàn)在說可能有些晚了,但你們要相信,我老板并沒有惡意,不過是受人之托給烏沼提個醒而已,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此別過?!?p> 說著,宋閑沖山谷邊緣的黑蜃們做個指令,霎時間那些黑蜃立馬涌向了被碎石封閉的山谷入口,很快清出了一條道,然后宋閑沒有絲毫溫柔可言的把鄧云西從地上拽起來,拖著他的領(lǐng)子,拖死狗似的拉著他往山谷外走。
鄧云西:“......”
影七不由問了一句鐘兮:“就這么放他們走?”
鐘兮沒說話,注意力已從鄧云西他們的身上收了回來,轉(zhuǎn)而抱起烏沼,也跟著往山谷外走,其他人話不多說,也跟了上去。
至于鐘洛,他則徑直拋開了鐘兮他們,追上了宋閑,自來熟的將鄧云西從宋閑的手里解救了出來,簡單處理了他的傷口后,二話不說的背起了他。
鄧云西依然閉著眼裝死,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只有宋閑饒有興趣的看了鐘洛一眼,意味不明道:“你薪水高么?”
鐘洛側(cè)頭看了一眼背上的鄧云西,道:“包吃住就行?!?p> 宋閑笑了:“看來以后我會有更多的休假時間?!?p> 離開山海后,鄧云西一行和鐘兮一行便誰也不妨礙誰,各自離開。
梅金帶著老域主和鐘兮他們回了尺域,尺域內(nèi),找回了失蹤的老域主這個消息,并沒有在尺域境內(nèi)引起什么騷動,尺域的居民們依然和平時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有沒有域主對他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不過,這些尺域內(nèi)的居民們也并不是對他們的老域主沒有絲毫的感情,還是有不少的居民陸陸續(xù)續(xù)的送來了一些吃食和藥草,沒多久梅金一家所在的木樓院子內(nèi),就被尺域居民們的慰問品占滿了。
老域主不是一般的心大,沒有了舌頭,也擋不住他享用院子里的慰問品,扶著酒壇,有吃有喝,他看起來不是一般的自在。
木樓上,被鮫人紅一的有毒唾液所麻痹的烏沼,依然沉沉的昏睡著,沒有絲毫醒過來的跡象。
鐘閔安在接到鐘兮的消息時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處理了鐘兮受傷的手,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她在為烏沼解毒,和繼續(xù)讓她昏睡兩者之間有些猶豫不決。
鐘兮看出了鐘閔安的猶豫,他守在烏沼的床邊,替自己的姑姑做了決定:“讓她睡一會兒,我陪著她。”
鐘閔安也不再多言,直接跟著早早的等候在一旁的梅金和梅兒兄妹出了房間,她還要幫老域主治傷。
在鐘閔安離開后,鐘兮也打發(fā)了影七和紅一,以及大甲出了房門,房間里只留下他一人。
安靜的房間內(nèi),鐘兮坐在床邊,小心的握住了烏沼的手,低頭注視著她,沒多久便忍不住將她扶了起來,攬進(jìn)了懷里,時不時輕輕親吻。
昏睡著的烏沼,對于鐘兮的親昵毫無所覺,她只是沉浸在一個似曾相識的夢里,夢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存在。
還是在一片天地不分的混沌里,無澤依然呆在混沌的盡頭,仿佛從未挪動過一步。
烏沼看著他,心情已是不同。
烏沼:“你究竟是誰?”
“這么快就忘記我了?”
無澤勾著唇,笑了,笑容泛著一絲莫名的邪氣,雖然容貌一樣,可烏沼驚覺這家伙似乎并不是之前她在夢里碰見的那個‘無澤’。
見烏沼只是戒備的看著他,無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道:“他跟你說了什么?”
烏沼:“....哪個他?”
“你們之前見過,就是那個傻兮兮的,和我長得差不多的東西?!?p> 無澤往前走了幾步,朝烏沼靠了過來,烏沼不迎反退,腦海里一瞬間閃過之前在夢里遇見的,那個想要提醒她什么的那個‘無澤’。
無澤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神情也變得有些陰鶩,他冷冷道:“你不該這么戒備我,我費(fèi)盡心思將你復(fù)生,這就是你報答的態(tài)度。”
烏沼看著無澤,一臉的不可置信,糾結(jié)道:“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