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兩人一妖,各懷心事,又各懷鬼胎,好歹一起去見了鐘鄧兩家的家主。
會客廳內(nèi),鐘家家主鐘謂之坐在主位,而鄧家家主坐在客位,看著鐘兮他們進來,神色卻是各不相同。
鐘謂之熟悉自家兒子,看這個面色,怎么看也不像他會同意婚事的樣子,便在心里泛起了嘀咕,盼望著他這脾氣乖張的兒子千萬別搞出什么事情,使得鄧家家主下不來臺,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至于鄧家家主鄧嬌姚,她的視線則在鐘兮和自家女兒鄧蘭梓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不禁心下微沉,畢竟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那兒擺著,她也不能真的自欺欺人的相信鐘家少主和自己女兒是存有私情的,她很清楚自己女兒是一頭熱。
可這又怎么樣?在鄧嬌姚看來,聯(lián)姻就是聯(lián)姻,根本與感情無關(guān),牽涉的主要就是利益關(guān)系,而他們鄧家雖說是四大世家里財力最雄厚的,但卻一直處在四大世家的末位,她很清楚最主要的原因不過是實力不足,若是能借著聯(lián)姻的關(guān)系搭上鐘家的大船,多少也能提一提他們鄧家的地位,因此這次的聯(lián)姻她是勢在必得。
鐘謂之做了這么多年的家主,就算神經(jīng)再大條,也明白鄧家家主三番五次來鐘家商議婚事的企圖,為了不讓場面太難看,他正打算先開口招呼鐘兮,企圖給鐘兮暗示,讓他悠著點說話,可這時倒是鐘兮先開口了。
鐘兮看著客廳里的鄧嬌姚,開門見山道:“鄧家家主這次來是為了我們兩家的婚事?”
鄧嬌姚也不拿捏,大方笑道:“你和蘭梓從小一起長大,蘭梓從小就愛跟著你玩兒,你們也算得上青梅竹馬。都說女大不中留,現(xiàn)在到了成家的年紀(jì),看你們情投意合,我想是時候該談?wù)勀銈兊幕槭铝?。?p> 情投意合?!鄧家家主算的是睜眼說瞎話了。
鐘兮在心里冷笑,面上卻是一派正經(jīng),道:“情投意合這句,鄧家家主倒是沒說錯。”
鄧嬌姚愣了一下,不明白鐘兮這是打的什么算盤,而一旁的鄧蘭梓也是一愣,隨即眼里閃過一抹希冀的光芒。
鐘謂之看著自家倒霉兒子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估計又打算使壞,不由連忙插話道:“小兮,在長輩面前注意分寸?!?p> 鐘兮笑了笑:“分寸?我自然懂得分寸,父親您還不了解我么?”
鐘謂之心說我就是了解你,才要提醒你別給我找事兒惹禍。
鐘兮哪管自家老爹鐘謂之怎么想,又繼續(xù)道:“雖說是情投意合,但你家女兒情投意合的對象可不是我。既然鄧家家主你想和我鐘家聯(lián)姻,何不找另一個和你家女兒情投意合的家伙結(jié)婚?”
謝狐之:“......”我怎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鐘兮這話明擺著是不愿意和鄧蘭梓定親,鄧嬌姚心里冒著火,但面上卻是異常的平和,作為家主,這點情商她還是有的,她想的很明白,即使最后定親不成,也不能因此和鐘家結(jié)下怨氣。
鄧嬌姚淡淡道:“...你說的是哪一位?”
誰知她話音剛落,鐘兮就一把將察覺到有那么一絲不對,打算偷偷溜走的謝狐之推到了前面。
鐘兮道:“還能是哪一位?狐之仰慕你家女兒很久了。”
謝狐之立馬炸了:“....臥槽,誰仰慕她了?!”
“難道不是?小時候過家家不都是你當(dāng)新郎,她當(dāng)新娘?”鐘兮一臉無辜道。
“那是小時候,我..”
謝狐之還想辯駁,鐘兮卻立馬橫了他一眼,還別有意味的瞥了眼他為了遮住光頭戴著的帽子,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他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恐怕他這輩子都別想再長一根毛,于是他只得為了自己的皮毛安全,委委屈屈的閉了嘴。
鐘兮又道:“雖說狐之姓謝,但說到底也是鐘家的血脈,更何況若是你們鄧家與他結(jié)親,實際上就是和鐘家與鄧家都掛上了勾,比起我,難道狐之不是更好的選擇?”
鐘兮說的很直白,更沒有留什么情面,他清楚鄧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老爹提起婚事的緣由,不過是鄧家家主鄧嬌姚在打如意算盤。
但他又豈是能被算計的人,當(dāng)即打算用謝狐之把這潭水?dāng)嚋?,論壞好事的能力,謝狐之這貨可從沒有讓他失望過。
而鄧嬌姚也有一顆大心臟,鐘兮說的這么直白,她臉上也沒有掛不住,雖說鐘兮把謝狐之推出來不免有推脫的嫌疑,而謝狐之可能并不真的和自家女兒能有什么牽扯,可既然有機會同時攀上鐘家和謝家,她到底還是想試一試,所以只冷靜的把此時臉色煞白的女兒鄧蘭梓叫到了身邊。
鄧嬌姚問:“蘭梓,既然是你的婚事,你覺得狐之如何?”
聽到母親的話,鄧蘭梓的臉色更差了,不死心的最后瞟了眼鐘兮,見鐘兮依然是冷漠至極的模樣,她眼底最后一撮期待的火焰也徹底熄滅了,只低聲說了一句:“自然是聽您的?!?p> “既然如此,狐之,那你...”
鄧嬌姚抬眼看向謝狐之,本打算試探試探是否真的能促成親事,可話沒說完,謝狐之就怪叫了一聲,打斷了鄧嬌姚的話。
謝狐之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之前仰慕過蘭梓,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都過去了。”
鄧嬌姚壓著火氣,耐著性子,道:“怎么個不一樣法?”
“我現(xiàn)在有情投意合的對象了,我不能辜負(fù)人家。”謝狐之胡謅道。
這事兒作為謝狐之大伯的鐘謂之有些意外,他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謝狐之是在胡謅,于是他下意識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狐之,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沒聽你說過?!?p> “哪家的?...是哪家的來著?”謝狐之求救般的看向鐘兮。
鐘兮挑了挑眉,看戲道:“你情投意合的對象,你問我?”
謝狐之沒法子,又看向一旁做壁上觀的謝青凌,后者甚至好心情的沖他笑了笑,明顯看戲看的很開心。
謝狐之氣不打一處來,腦袋一抽,立馬指著謝青凌吼道:“是他,是青凌哥,都怪他勾搭我,我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了,清白都沒了,嗚嗚嗚,我對不起蘭梓?!?p> 讓你丫的看戲!
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條紫手帕,謝狐之甚至還假哭了起來,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謝青凌的身上,表情各異,視線卻都同一般的詭異。
謝青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