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陳子安和趙政被罰閉門思過就成了家常便飯,有事也罰,沒事也罰,所有的學(xué)子都覺得這兩個倒霉鬼,做什么都是錯的,天生就是被罰的命!
這些貴族子弟倒是出了一口惡氣,活該呀活該,這個趙政最是討厭!
明明就是一個質(zhì)子,一個沒人要的棄兒,卻整天繃著臉裝出一副高冷貴族的樣子,若是能早點跪在我們腳下?lián)u尾乞憐,何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還有那個新來的陳子安,一點都不懂規(guī)矩,其他的庶民學(xué)子都知道屁顛兒屁顛兒的討好我們,這小子倒好,把我們當(dāng)空氣,整天吊兒郎當(dāng)?shù)?,似乎把誰都不放在眼里,一個庶民那來的自信?活該被罰,罰死你臭庶民!還是夫子英明?。?!
……
此刻在后山的林間小道上,陳子安和趙政揮汗如雨的跑著步。
“一,二,一……”
“子安師兄,我實在跑不動了……歇會兒吧。”
趙政一邊跑一邊央求著,但是陳子安卻沒有停下腳步,拉著他繼續(xù)跑。
心想你是秦始皇啊,沒有堅強的毅力和體魄,怎么可以一統(tǒng)天下?而且這跑步對你的病有好處??!
于是狠狠心說:“再跑一點,跑一箭之地,我們就可以休息了。”
趙政只好咬牙咬牙堅持著,兩人又跑了一箭之地,才停下來休息。
毅力要一點一點去突破,別看這一箭之地,在亂世往往是生死存亡之際。
“怎么樣,是不是覺得舒服點了?”
“累……但是覺得痛快多了。”
通過一段時間的跑步訓(xùn)練,趙政的情緒有很大改善,可是一旦坐下休息的時候,他的臉色又變得有些憂郁,只是呆呆的看著遠(yuǎn)方出神。
陳子安看著趙政,心想這病根兒有點深啊,要想徹底治愈他的心病,恐怕只能回到秦國了。
“趙政,你又在想什么?”
阿姝采了幾朵野花過來,坐到了趙政身邊,一臉關(guān)心的看著他。
趙政搖了搖頭,把視線收了回來,看著陳子安說:“子安師兄,你說我還能回去嗎?”
“能,一定能!”
陳子安知道趙政開始思鄉(xiāng)了,立即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雖然趙政出生在邯鄲,在趙國長大,但是卻從來沒有歸屬感,有的只是嘲笑、冷眼和欺辱,帶給他的只是永無盡頭的傷害。
阿姝一臉好奇的問道:“趙政,你要回哪里?”
“秦國!”
雖然趙政并不知道秦國是什么樣子,但是腦海里卻出現(xiàn)了秦軍的戰(zhàn)弋和銳士,頃刻間讓他充滿了自豪,連聲音都高了八度。
“秦國?我聽我爹說過,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你可以帶我一起去玩嗎?”
趙政見阿姝一臉向往的看著他,靈秀的眼眸里全是崇拜和熱情,瞬間覺得自己高大了許多。
“好啊,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把你帶回秦國,對了,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
趙政的眼睛忽然一下變得靈動起來,心中的堅冰似乎在那一剎那間融化了,變得熱情起來。
英雄是要被崇拜的,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尤其是一個漂亮女生的眼神,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阿姝低下了頭,似乎有些害羞,過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我沒有家?!?p> “啊……你怎么會沒有家?”
趙政和陳子安都感到有些意外,一起看向了阿姝。
“我從小就跟著我爹在馬車上四處奔波,從來沒在哪個地方安定過,他說是周游天下,可我覺得是在流浪,他總是說天下就是他的家……可是家在哪里呢?”
阿姝擺弄著手中的兩片樹葉,對家充滿了渴望,但是眼神里卻有些迷茫。
……
啟明學(xué)宮烏煙瘴氣,一群貴胄子弟圍著書案,兩眼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那個土瓷碗,嘴里唾沫橫飛的嚷嚷著:“押押押!”
“諸位學(xué)子,開始下注了,押得多贏得多!老夫若是贏了,就請你們喝花酒!”姬昊一臉壞笑的煽風(fēng)點火,慫恿著這些貴胄子弟下注。
“好啊,夫子,說話算話!”
“嗷嗷,夫子要請我們喝花酒了!”
這些貴胄子弟一聽說夫子贏了請他們喝花酒,興奮得嗷嗷直叫,反正輸贏都不虧,輸了還可以喝花酒,這可是他們從來沒體驗過的呢!
紛紛掏出金餅下注,有的押大有的押小,甚至有的為押大押小吵了起來。
“還有沒有下注的了?沒有下注的我就開了!”
姬昊摁著土瓷碗,掃視著那些貴胄子弟。
“開開開!”
“大大大!”
“小小??!”
這些貴胄子弟吵吵嚷嚷,急不可耐,巴不得自己能夠中上一寶,好贏了夫子。
姬昊嘿嘿一笑,掀開了土瓷碗,大部分貴胄子弟一臉喪氣,搖頭嘆氣:“唉,又輸了!”
也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貴胄子弟押對了寶,興奮得手舞足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夫子!”
這一局下來姬昊贏了七成,刨除被少數(shù)贏去的三成,還贏了十幾個金餅,他笑瞇瞇的把金餅攬入懷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裝模作樣的說:“諸位學(xué)子,老夫有些困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對了,那個禮贊篇,要溫故而知新……你們回去都好好背一背吧!”
說著抱著金餅就要開溜,那些貴胄子弟一看,頓時急眼了,說好了要喝花酒的,這不是忽悠我們嗎?
“不行,夫子要請我們喝花酒!”
“是啊,夫子這可是你說的!”
“夫子不能耍賴,我們要喝花酒?!?p> 這些貴胄子弟一涌而上,擋住了姬昊號的去路,說什么也不讓他離開。
姬昊一臉難堪,心想老子這是忽悠你們下注的,這群小兔崽子還當(dāng)真了啊。
“這個……我只是隨便一說,諸位學(xué)子不必當(dāng)真,你們都知道老夫是圣賢君子,豈能到那種地方作踐自己?”
“呵呵,那賭博也是五毒之一,夫子不是也玩了嗎?”
“咳咳,這個小賭怡情,無傷大雅……喝花酒就免了吧,再說老夫也不知道哪里有花酒可喝呀!”姬昊滿臉尷尬,只想快點脫身。
“夫子,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好玩了,要不我們?nèi)ツ抢锇??聽說那里有天下最漂亮的美女!”趙顏自告奮勇的說。
姬昊有點好奇:“呃?那是哪里???”
“紅袖芳!”趙顏興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