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臭要飯的,快起來滾蛋,我們還要開門做生意呢。”一名衣著鮮艷的姑娘搖著柔弱無骨的手對白業(yè)進行哄趕著。
不得不說,白業(yè)現(xiàn)在的模樣確實很像要飯的,渾身上下臟到看不清衣服的原色,破到分不出衣服的樣式,就好像一堆邋遢的布條掛在身上。
而露在外面的臉與手則滿是血與黃土所凝結(jié)的污垢,近乎覆蓋了整張面容,加上呆滯的眸如沒有睡醒一般微垂著昏暗無光,就算是老熟人站在白業(yè)面前,估計也認不出來這是誰。
被哄趕以后,白業(yè)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沒走兩步就被拖沓的破鞋蹭了那么一下,一個倉促撲倒在地,一臉扎進了雨后的水坑里,水花飛濺而起,濺了那姑娘一身。
那姑娘頓時怒了,上前一把撅起白業(yè)的衣領(lǐng)。
“臭要飯的,你……”說到一半?yún)s停了口,只見白業(yè)臉上的污垢遇水以后開始崩解,雖然看的還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輪廓卻已呈現(xiàn)出來。
那姑娘不可置信的伸手挽著袖子擦了擦白業(yè)一邊的臉頰,白皙細膩的肌膚片刻就露了出來,畢竟才幾天,污垢凝結(jié)的也不是特別死,所以很容易就被擦掉了?!澳愕降住?p> 此時,門內(nèi)已傳出暴躁的催促聲?!靶〉?,讓你趕個臭要飯的磨嘰什么呢?!?p> 小蝶聞聲撅著白業(yè)的衣領(lǐng)生硬的轉(zhuǎn)過面來?!袄蠇屪?,你快來看??!撿到寶了!這是搖錢樹?。。?!”
“什么搖錢樹,大早上的做春夢,有這閑功夫……”聲音由遠到近,戛然而止。
“快,把人拖進來!”
“好嘞!”
砰——
大門怦然關(guān)閉。
室內(nèi),白業(yè)呆滯的跌坐在地上,臉上的污垢還沒有被擦凈,但并不影響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美人本質(zhì)。
一圈的姑娘圍著白業(yè)打著轉(zhuǎn)。
“你叫什么名字?”
“……”
“你從哪里來?”
“……”
“你今年多大?”
“……”
“問你話呢?啞巴了?”
“……”
“老媽子,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傻子長成這樣也是寶?。∩刀嗪?,直接拉去接客,傻一點不會反抗,就憑這張臉,傻一點怎么了!”老媽子摸著下巴點頭。
“呃……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p> “好了,快,姑娘們忙起來,先洗干凈換上干凈衣物再說?!?p> “是是是,你是老媽子你最大,都聽你的?!?p> 白業(yè)就這樣被一群姑娘往里院拖去,老媽子心花路放的盤算著以后的賺錢之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叫從里院傳出,一個姑娘手足無措的跑了出來?!八悄械?!”
“啥?!”
……
白業(yè)被清洗干凈以后換上了小廝的衣物,因為這里確實沒有什么男裝。
墨色長發(fā)隨意的披薩著,因為剛剛清洗結(jié)束,發(fā)尾還滴著水珠,精致的五官令人心醉,雖然頭上有一點傷痕,卻并不影響整體美觀度,好一副美人出浴圖,四周是一片的粉泡泡。
“要不然先教他說話?”
“我試試……”
說著,其中一個姑娘一步一步靠近白業(yè)?!澳憬惺裁疵??名字!就是……稱呼……我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
白業(yè)張了張嘴,下意識脫口而出?!鞍住?p> 卻又在瞬間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什么,就只是重復(fù)著上一個字?!鞍住?p> “小白?”
“……”
“等等,他的眼睛……”一個姑娘突然掰開了白業(yè)從始至終都低垂著好似沒有睡醒一般的眼眸,赤色的瞳孔就這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是赤色唉,真稀奇?!?p> “我聽說行水宮的那個宮主眼睛也是赤色的,該不會……”
“別開玩笑了,人家武功高著呢,再不濟也不會變成叫花子要飯吧?”
“對啊,聽說上月末正道啟程去剿滅行水宮,沒一個活著回來的,全都死干凈了,人家宮主那么厲害,會變成要飯的?”
白業(yè)的眉眼不著痕跡的輕輕跳了那么一下?!啊?p>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誰知道,我又不是江湖人,關(guān)注這個干嘛?”
……
幾個姑娘七嘴八舌的聊了有一會兒。
“那小白要怎么辦?傻乎乎的,如果讓他就這樣離開估計也不會過的很好……”
“不如就留下來吧!”
“我也感覺可行,小白完全可以靠臉吃飯啊!”
“那就這么辦!”老媽子一拍桌定案。
……
“你聽說了嗎,最近燕春樓來了一個新美人,見一面就要花千金,還碰不得。”
“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見個面一千金干脆去搶好了,搶起來多快。”
“你可別這么說,見的人還真不少,而且還都犯了相思病?!?p> “那我就很好奇了,世界上真的有這么美的人嗎?”
“特別是……聽說她有一雙赤色的眼睛,仿佛會攝人心魄一般,沒準是什么吸人陽氣的妖精也說不定?!?p> “如果當真可以令人一見傾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p> 齊風皺眉,赤色?一把撅起其中一個人的衣領(lǐng)?!皫胰??!?p> “你誰……是是是。”
那人話還沒說完,齊風身邊的人已將令牌貼到了那人臉上,即便再不識貨,也可以看出來此人非同小可,得罪不起。
……
那天過后,行水宮的人又都撤了回來,但是不見白業(yè),除了滿地的尸體,什么也沒有留下。
事實上,現(xiàn)如今行水宮與齊風都在瘋了一般找白業(yè),但這件事并沒有在江湖上傳開,因為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版本,也就是上月末正道圍剿行水宮全軍覆沒,行水宮宮主大殺四方威震江湖。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大殺四方的行水宮宮主,此刻卻在燕春樓靠臉吃飯。
銅鏡前,白業(yè)呆滯的任由一圈姑娘擺弄著,涂脂抹粉,描眉畫黛,若換做從前,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恐怕連白業(yè)的身都近不了。
但是現(xiàn)在……老實說,白業(yè)還是純天然的好看一點,涂脂抹粉什么的雖然可以添加美觀度,但是會沾染上凡俗之氣,這些脂粉將白業(yè)原本的天然仙氣都徹底遮掩在了凡俗之氣下,美則美矣,卻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讓人心里空落落的。
行氣血
你們放開我家宮主(ノ`⊿′)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