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寶珠就覺得眼前景物迅速移動,一陣天旋地轉后,她不適應地閉上眼睛,但仍是死死咬住男子左手不放。
“該死的人類!你把我摔死我也絕不放口!”寶珠心里恨恨地想。
“晴兒,住手!”男子呼喝出聲,那聲音與剛剛的溫柔比起來竟顯得無比冷冽。
寶珠睜開眼,只見男子身形已到了紅衣女子身邊,不知用什么方法已將紅衣女子劈向菜頭的彎刀擋開。
地上,菜頭還是那個菜頭,暈倒著不省人事。
她也終于結束了被舉抱著的難堪姿勢,變?yōu)楸荒凶佑米蟊郗h(huán)抱在懷里,而她的牙齒還緊緊咬在男子的左手虎口處,寶珠甚至已聞到絲絲血腥味。
“初哥哥,這只豬甚是討厭!”紅衣女子不甘地收起刀悻悻地指著菜頭,繼而又帶著委屈和撒嬌似的撅起小嘴說:“待晴兒把它殺了,洗洗干凈烤著吃?!?p> “出來半月有余,你我還未吃過肉,每日只吃野果……”紅衣女子補充。
“你早知游歷辛苦,卻非要跟來。”男子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這豬定是周圍村民所養(yǎng),你不可濫殺!”
紅衣女子更委屈了,杏眼中一下子就泛起水暈,似乎淚珠隨時會掉下來,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
寶珠安靜地咬著手——男子的手,非常配合地沒有發(fā)出聲響,很安靜地看戲。
“晴兒只是想親自尋得藍靈仙草,為阿爹賀五十大壽。有初哥哥在,晴兒不怕游歷辛苦。”紅衣女子解釋。
“藍靈仙草只是世間傳說,究竟有或沒有,哪里能尋得都未可知。”男子說。
“你既決意跟我出來游歷,那便要聽我的,你若再任性胡鬧,不如早些回銀杏山莊去!”
紅衣女子聞言忙說:“晴兒不會再任性,初哥哥你不要趕我回去……”接著又說:“若雨師姐查閱過古籍,說藍靈仙草世間確實存在一株。此番若不是她閉關,定會與我們一起出來尋找藍靈仙草?!?p> 聽到“若雨師姐”四個字時,寶珠敏感的發(fā)現(xiàn)抱著她的男子眼神中閃過些許溫柔,還有些無奈……
“藍靈仙草、銀杏山莊……”吃手看戲群眾寶珠對二人談話中的關鍵詞產生了興趣,忍不住喃喃起來。這一喃喃,咬著男子左手的牙齒就松開了。
“小豬,你還要咬到什么時候?”不知怎的,男子面對寶珠說話時一點也不冰冷,戲謔中還帶著一絲溫柔的寵溺。
“難道這枚大帥哥竟然是個寵物狂?”回想到剛剛男子溫柔地看她,問她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時,寶珠又覺得不自在了。
“呀!初哥哥,你的手流血了!”紅衣女子這才看向了男子的手,隨即一個箭步上前甩開一掌,直接打開寶珠的臉,終于寶珠的嘴巴與男子的左手分離開來。
寶珠立時感到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小妞真是粗魯!寶珠恨恨地心里暗罵!
不過當她看到男子的左手時,她罵不出來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比這紅衣女子溫柔多少。只見男子原本白皙漂亮的手上,虎口處此刻印著兩排深深的牙印,每個牙印中都正往外冒著刺目的鮮血。
“原來豬的牙齒也可以這么厲害!”寶珠忍不住用舌頭在上下兩排牙齒上打了個轉,有點得意的想。
“這只豬怎的比剛才那只還可惡?待我砍了她!”紅衣女子見狀又準備去拔那把彎刀。
男子抱著寶珠側開紅衣女子,厲聲說道:“不得再胡鬧!”
繼而不理紅衣女子,對著寶珠說:“小豬豬,你今日咬我給我留下了印記,那么……”
話還沒說完,寶珠只覺得眼前一道藍光閃過,似有什么東西直接撞上了她的左前腿,低頭看去卻見那藍光直接就閃沒在她的左前腿中,緊接著她的左蹄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若隱若現(xiàn)淡藍色的光環(huán),就好像美人的手腕上套上了一只手鐲一般,呃……如果寶珠現(xiàn)在還是人形的話。
“這是我給你的印記,以后你就是我的了!”男子說。
紅衣女子見狀大驚,呼道:“初哥哥,你怎么可以……她是一只豬呀!”
男了不理紅衣女子,抱著寶珠跨步準備離開。
“等等,你們帶我去哪里?”寶珠在男子懷里不安分地問。只是二人都沒有反應,也許寶珠的問話在二人耳中聽來不過就是幾聲豬哼哼吧。
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誰也沒注意到,那男子左手之前流著的血已經(jīng)漸漸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只留下了兩排整齊的牙印……
“兄臺請留步!”
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轉眼一襲白色已掠到了二人面前。
只見來人一襲干凈淡雅的白衣,一塵不染,周身纏繞著一股優(yōu)雅和高貴的氣息,卻于額間有一抹朱紅,讓他謫仙般的氣質多了一份妖嬈。
寶珠看著來人,心道又來了一個帥哥……不過這位雖沒見過,但他額頭那抹紅卻好熟悉,似乎……好象……她有點不確定……今天遇到的事都很玄幻……
那二人不由止步看向來人。
來人對二人作了個揖,對抱著寶珠的男子笑問道:“在下白羽,是此處村民。不知二位要帶我家寶兒去哪里?”
寶珠聽到來人這么一說,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白羽?白羽不是只鳥嗎?……難怪看額頭的那一抹紅感覺那么熟悉,白羽竟然會變身?
“在下銀杏山莊的路云初,和師妹葉子晴游歷至此,叨擾了!”路云初還禮道。避而不提寶珠的事。
“我初哥哥已給這只豬種下焰靈咒,這只豬已算我初哥哥的了!”紅衣女子葉子晴霸氣地搶答道。
“什么?焰靈咒?”白羽謫仙般平靜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復雜,似慌張,似擔心,又似難以置信。
但很快白羽就收起情緒恢復如初,依然一副清風般的笑容說道:“不過是一只小豬罷了,如何能做靈寵?二位說笑了!”
繼而轉向路云初懷里的寶珠,伸出雙手柔聲說:“寶兒,快到我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