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已經(jīng)找鐵匠打造了蒸籠,排水管,也按余飛要求發(fā)酵出酒曲,雖然這么做了,張信卻很懷疑,疑惑的望著余飛:“姐夫,我記得見過別人釀酒可不是這樣的?”余飛拍著張信肩膀:“小舅子,相信姐夫,這樣能釀出市面上見不到的高度酒,”張信這才蒸煮糧食,又把糧食拌入酒曲。看張信忙碌著沒出什么錯,余飛交代完注意事項和詳細解釋完剩下的工序便匆匆離開,今天要去江口村教村民和各官員堆肥。
還未到江口村,便見村口人山人海,各部官員和一些地方官員足來了近百人,加上他們的隨從,甚至有一些得到消息來看熱鬧的人,小小的江口村幾乎沒地方站,余飛令張強摔親兵收拾出一片地方,除官員和本村人之外,隨從之類統(tǒng)統(tǒng)不得靠近。余飛站在前方,把堆肥的步驟和原理講一遍,眾人仔細聽著,這是生計大事,不敢馬虎,聽到疑惑處頻頻發(fā)問,余飛不耐其煩的解釋著,直講了二個時辰,才散開帶著眾官員和村民親自上山割野草,蒿草之類柔軟易腐敗的植物,雖然人多,一則鐮刀工具不夠,二則磨洋工的不少,聚齊數(shù)堆野草也到傍晚了,堆肥只得第二天再進行。
余飛打馬回城,順路又去作坊看看張信的酒釀的怎么樣了,剛進門便聞到股濃郁的酒香,一時興奮起來,難道就已經(jīng)出爐了,叫了幾聲沒人應(yīng),忙跑進去,只見張信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余飛一驚忙去探相信鼻息,還好還在喘氣,只是滿臉通紅,大醉不醒,蒸籠還在蒸著,一滴滴香醇還不斷往下滴,余飛舀出一勺嘗了嘗,好烈的酒,起碼七八十度。余飛不敢多飲,本來酒量不行,要是自己也倒下就麻煩了。
將張信背出,放在床上,如今只能幫他守著酒液往下滴,再蒸二道了。沒辦法,自從自己說這是獨一家的釀酒秘方后,張老漢父子格外重視,酒作坊從選址到打造器具都是他們兩和賈有財自己完成不讓外人插手,今天張老漢兩親家大概是去考察酒樓去了,留張信一人在這醉了也沒人管,天色已晚,等著烤酒還要很長時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了,余飛將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們放回家,并讓他們給家里帶話自己晚些回去,便一個人守著酒爐發(fā)呆。望著鍋爐下的火苗,也望著澗澗滴下的酒液。
似乎聽到有人吸鼻子的聲音,是張老漢回來了吧?余飛沒有理會,繼續(xù)神思遨游。
“好香的酒啊,”突然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這絕對不是張老漢的聲音,余飛大驚,跳起來向后看去不禁失聲叫出來:“徐兄怎還在洛陽?”來人正是徐世勣,正吸著鼻子聞滴下來的酒香,沒有理會余飛的問話,余飛有些惱怒:“徐兄,不請而入謂之賊!”徐世勣哈哈一笑,余兄弟繆矣,愚兄進入洛陽便是賊,大賊都做了,還怕做回小賊不成。另外告訴余兄弟一聲,愚兄已經(jīng)改名,如今叫李績,從前的名字不再用了。”李績說著自顧自到蒸籠前坐下,舀一勺酒就往嘴里送,剛沾嘴唇,臉上面色立變,似痛苦,似疑惑,更似驚奇。喝完一勺,還待再喝。余飛做戒備之狀,問:“李兄不怕在下不念當日之情?”李績哈哈一笑:“余兄弟說笑了,你我即各為其主,就應(yīng)為君效命才是,各人情義只好放下。”
余飛思索著,李績只怕盯了自己許多時候了,自己身邊沒有護衛(wèi)時才出現(xiàn),自是早有準備。余飛知今日事難以輕松了結(jié),索性放下戒備,道:“跑得了道士跑不了道觀,小弟當日便提醒李兄回來后會清洗洛陽城內(nèi)間諜,只是一時事物繁雜無暇顧及,李兄今日明目張膽出來,就不怕小弟遷怒太清宮?”說話間李績又飲下一勺烈酒,咂罷了嘴道:“太清宮臭道士與我何干,愚兄不過借住罷了。余兄弟愛殺便殺,愚兄今日前來是替世子帶句話。”
“洗耳恭聽,”
“即知天命所歸,何必逆天行事!
余飛有些茫然,“天命所歸?”真的連自己也改變不了嗎?真的連長槍利炮也改變不了嗎?他不信,曾經(jīng)有人憑著長槍利炮二三萬人便把一個百萬軍隊之國的國君趕得棄都而逃,何況區(qū)區(qū)未成氣候的李淵,李世民!想著便又自信滿滿起來:“事在人為,所謂天命云云也是人力促成的?!庇囡w又看看李績道:“李兄話已帶到,酒也喝了,這便請吧?!闭f著做送客之狀。心里卻在打鼓,李績冒著暴露自己的風(fēng)險出現(xiàn),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
果然李績無視逐客令,又道:“世子令在下務(wù)必將余兄弟帶回,”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子堅決之色:“若不能帶回,務(wù)必擊殺!”余飛一愣,心下有些涼,李世民太狠了吧,好歹自己救過他的命啊。便問:“世子如此恨我?”
“不是恨,只是懼,余兄弟造出大炮,當日長安城下竟能憑些許火藥,生生將長安厚城炸出大洞,近日,又聽說余兄弟鼓弄出不少見所未見之大殺器,只是我們一直無法接近,余兄弟如此奇才,豈能為一女子而至天下于不顧,成為奸人爪牙。余兄弟這便跟我們走吧,快馬加鞭,數(shù)日可達長安?!崩羁円褟堥_手來,作請行之狀。
余飛一窒:“你們…”話還未完,似有感應(yīng),轉(zhuǎn)過頭來,身后已站了兩條漢子,余飛一嘆,今日怕是插翅難飛了。
在李績與二條大漢監(jiān)視下,余飛不走也不成了,李績滿意的笑,不知從哪里找來個葫蘆,把滴出來的酒都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