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霎時地被打開了,黎一弦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幾乎是跑著過去,黎玖晨急忙奔向父親那里,黎天呈深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身后的黎肅晨與黎蔓晨都默不作聲,靜靜地站在原地。
“父親,您難道就一直要愧歉著他嗎?”黎玖晨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困擾的。
黎一弦不是他的兒子,可他這十幾年下來,卻隱瞞了這個事實。
黎蔓晨對這件事情比較避諱,因為她在之前,曾不小心看到那份報告。她其實有好幾次想要告訴哥哥們和母親,可是想了想后果,就沒有說出來。
這下子,事情捅破了,紙包不住火,她也只能看黎天呈怎么做了。
醫(yī)院的長廊處,黎一弦加快了速度想要離開這里,過道里的人似乎能感到他的急切與煩悶,都紛紛避開到一旁。
“黎一弦!”
男人走到一半,便聽到身后有人叫他。他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去是林軒。
想必他也是來看望黎天呈的,手上還拿著花和果籃。
“病房在后面那邊。”黎一弦指了指方向,便不予理會。
林軒將東西放在一旁,便追上去:“思妍她的情緒很不好,就連我都電話都不接了,短信也沒有回?!?p> 聽他的語氣,黎一弦倒是覺得他有幾分責怪。
“所以你要說什么?”
黎一弦在宴會上,與莫思妍跳完舞后,就對她說自己不是黎家的人。
而他永遠都不會對她上心,更不會是被黎家拿來與莫家聯(lián)姻的籌碼。
即使是喝多了的莫思妍,在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是無法接受的,但她不介意黎一弦是不是黎家的人,有沒有黎天呈血緣關(guān)系。
她只要他。
可是,黎一弦后來說的那番話,令她心灰意冷,縱然再高傲一身的她,還是體驗了一把什么叫登上云霄的歡樂,又被棒打下來跌入深淵的感受。
不知道第幾次,黎一弦拒絕了她,還是在生日宴會上。這種屈辱感和挫敗感令她無法接受,哭著跑上了樓。
“你又傷害了她一次,還是在她的生日宴會上讓她丟盡了顏面。”林軒克制著自己的怒氣,面對黎一弦,他又感到很無奈。
“我很早之前就對她說,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崩枰幌艺Z氣直硬,“倘若我不和她說實話,難道還要留有給她一絲那樣的感覺嗎?那樣子,她會更傷心?!?p> 本不心儀,就不應(yīng)該給旁人留有一絲還有可能的感覺。那樣子,后果會更加不堪。
林軒還想反駁些什么,卻又無力和他爭辯,他拿起了東西:“至少,你也要去莫家給一個交代吧?”
黎一弦抿唇,他輕道:“我不欠誰?!闭f罷,便離開了。
林軒見他離開,也不能逼迫他少什么。即使自己剛才的要求很無理,但他就是不忍莫思妍受到傷害。
但是沒辦法,她的心始終在黎一弦的身上。
“爸,您和大哥,說了些什么?”黎蔓晨見兩個哥哥都暫時不在,便露出疑問。
剛才,黎一弦出去的時候,表情毫無動容。但是明顯情緒上有一定的怒氣。
人的眼神,是掩蓋不出情緒的。
“我其實,很猶豫。”黎蔓晨削著蘋果,“之前,我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那份鑒定報告,一直都是聽著您的話,瞞著大家,瞞著哥哥們還有媽媽。”
黎天呈臉色變了變,他見外面沒有人,這才緩和了下:“蔓晨,我知道,你對這些事情也很疑惑。當初,我讓你瞞著,也是害怕事情的后果。”
黎一弦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