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一辰和老七帶著谷子、中糧等族人去了烏蘭縣。
去烏蘭縣的路上,雪早就融化。
道路略有一絲的濕氣,卻不影響正常趕路。
好久沒有出來浪的小白略顯興奮,載著趙一辰到處撒歡。
繞著車隊跑前跑后,k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
趙一辰也沒有多加約束小白,信馬由韁任小白在這冬日的田野小道上漫跑。
老七坐在牛車上,微笑的看著前面騎在馬上的趙一辰。
只見趙一辰頭戴白色刺繡幞頭,額頭還有緋紅繡花抹額。
內(nèi)著青色長衫,外間白色狐皮披風(fēng),肩上還有一條白色皮毛的披肩,打了一個結(jié),似圍巾一般裹在脖子上。
腳蹬皮靴,手戴皮尉,這皮尉就是皮手套。
他一直以為這手套是舶來品,還想著自己發(fā)明呢!
結(jié)果,盼兒告訴他這東西自古就有。
也是,一個能發(fā)明鞋子、襪子的民族,怎么會不知道制作手套呢?
十六七歲的年紀,騎在馬上遠遠看去,好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佳公子,那能看出這是一個鄉(xiāng)間田舍子。
趙一辰騎著馬,馬鞍上掛著一柄長劍。
這是他特意掛上去的,只是為了和他的披風(fēng)匹配。
那人,那劍。
白馬,白袍。
仗劍走馬的趙一辰,這一刻仿佛劍仙李白附身。
立在馬上挽了一個劍花,仿佛有朵朵蓮花盛開。
有似乎楚留香、陸小鳳、李尋歡附身,一項項神技,隨著那口用了幾十年的老劍,施展開來。
一會又手持利劍,一陣慢跑沖鋒,那利劍當長槍使用,好一個常山趙子龍在世。
一時間,這通往烏蘭縣城的大道,似乎只有趙一辰和小白倆。
周圍五十步內(nèi)劍氣縱橫,駭?shù)美掀咚麄儾桓铱拷徊健?p> 只得目瞪口呆的看著。
趙一辰玩夠了,緩提韁繩,長劍入鞘。
扯著韁繩,讓小白緩步向著老七的牛車而去。
“怎么樣,七哥?我這狂風(fēng)劍法跟你這趙一刀相比如何?”趙一辰笑道。
老七:“……”
老七仔細打量趙一辰,見他不是故意侮辱自己的刀法。
想了想,便道:“十一郎這……這劍法……七哥是聞所未聞,簡直是……簡直是天下第一?!?p> 趙一辰趕緊謙虛道:“七哥過獎了啊,過獎了……哈哈哈,其實一般般拉,天下第一不敢當,天下第二卻也是實至名歸?!?p> 小白也向著老七打了一個響鼻,想來它也極為贊同趙一辰的說法。
老七扭過頭,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這光禿禿的沒有一個葉片的樹木,仿佛也比十一郎好看。
見老七慚愧的轉(zhuǎn)過頭,趙一辰也就不在打擊他。
畢竟老七還知道慚愧啊。
趙一辰張口唱到:
“無敵是多么,
多么寂寞。
無敵是多么,
多么空虛。
獨自在頂峰中,
冷風(fēng)不斷的吹過,
我的寂寞,
誰能明白我。”
老七聽見這歌聲,身體一頓,差點掉下牛車。
好在也算是身手敏捷,隨即穩(wěn)住了身體。
只是,此刻他恨不能掏出隨身攜帶的兩寸小刀,給趙一辰劃拉上一刀。
……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三四十里的路程,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
趙一辰一身貴公子做派,惹得烏蘭縣城年輕婦人們的一陣駐足圍觀。
更有甚者,一些膽大的。
更是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擠。
抓著他一陣卡油,硬生生的塞給他一堆的手帕、蔬菜、還有一些胡餅。
趙一辰嚇得趕緊牽著小白跑路,一陣倉惶之后。
趙一辰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這些人扯得亂七八糟的。
“哈哈,十一郎,感覺怎么樣?”老七笑道。
趙一辰嘆氣道:“哎,還是七哥理解我啊。我這就回去給小嫂子說,七哥也想要這般待遇?!?p> 老七:“……”他本想嘴上逞一會強,但想想小嬌妻和那未出生的孩子,便不在說話。
趙一辰覺得臉上有些濕濕的,用手摸了一把。
居然,紅的艷麗。
哪個不要臉的玷污了人家???
也不告訴姓名、住址,看我不還回來?他心底想著。
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大把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
到了楊記酒樓,這會還不到午飯時間。
但是,里面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用膳。
趙一辰見大廳內(nèi),大家的桌子上大多數(shù)是紅燒肉、豆花魚。
個別居然有豬頭肉,看來是個老吃貨。
“客官,您幾位?”
就在趙一辰四處打量的時候,酒店的小斯過來問道。
趙一辰道:“我們?nèi)硕啵覀€包間,還有我們外面的牛馬,記得給我們照顧好。”
小斯對趙一辰等人行了一禮道:“不好意思客官,我們楊記酒樓包間,需要提前三天交付定金預(yù)定,所以這會已經(jīng)沒有空的了。要不您到大廳用飯也是一樣的?!?p> 趙一辰還沒說什么。
只見,坐在進門第一張桌子上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開口硒笑道:“你這外鄉(xiāng)人,以為穿件好衣服就是貴人了,他們就給你包間了。
這楊記酒樓別說是整個隴右道最好的呢,在長安也是頂級酒樓。那是你想要包間就有包間的。
就算是我,不預(yù)定,都沒有包間可以使用?!?p> 趙一辰見這人桌上只有一盤豬頭肉,話語間雖有嘲諷,但也不是太過激烈。便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那青年道:“某家劉仁軌,怎滴?”
劉仁軌,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難道是熟人。趙一辰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不認識,想來是以前欠過他錢的人,算了,不要了。趙一辰隨即大度的想到。
那酒店小斯見狀,趕緊對趙一辰說道:“客官,這位是劉縣令的侄子。”
哦,原來是劉縣令家的子侄啊,我說怎么這么囂張。
但是,哪又如何?
趙一辰對著劉仁軌道:“這豬頭肉香嗎?”
劉仁軌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趙一辰道:“這肉是人間至美之物,想來世間再無出其右者?!?p> 趙一辰笑道:“好吃你就多吃點?!?p> 說罷,不理這劉仁軌,轉(zhuǎn)頭對小斯道:“找你們掌管的過來?!?p> 語氣充滿威嚴,小斯沒敢反駁,乖乖去向掌柜匯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