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被套路的姐姐9
正巧司機按響了門鈴,眾人等在門口,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開了門。
開門的是許家的一個老阿姨,眼神有些不好,她瞇著眼睛認了一會兒,立即反應過來,“……是梁先生嗎?快請進。”
幾人便走了進去,胡安琪正好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梁宥維。
“宥維哥……”
她有些欣喜地想跟梁宥維打招呼,但忽然想起自己剛才放學被人打了,嘴角有塊淤青一定很難看,便立馬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老阿姨把梁俊輝他們領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端茶送水伺候好了,才看向一旁站著的游然。
她把游然拉到了廚房說道:“君君啊,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游然愣了一下,這老阿姨怎么跟變臉似的,對外人和她兩個態(tài)度,不過聽到她話里尖酸諷刺的語氣,游然確實沒來時那么緊張了,甚至想干一架。
既然這個家的人都不好好對許游君,那她也沒必要跟這些人客氣。
游然裝作吃驚的樣子說道:“原來您還盼著我回來呢,之前不是不想我待在這個家嗎?”
“你可別瞎說,是你自己凈往那外面鉆的,”老阿姨指責道,“現(xiàn)在都快亂套了,你還在這胡攪蠻纏,也不知道體恤一下你媽。”
“亂套……”游然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是小媽傷心過度昏過去了?還是胡安琪被人揍了?”
游然搖了搖頭:“我覺得吧,我除了能回來繼承一下我爸的財產(chǎn),別的事的確不擅長處理,你還是去找醫(yī)生和警察吧。”
說著她轉(zhuǎn)身擺擺手,留下老阿姨在身后氣的跺腳。
游然:豬豬,我的房間在哪里?
豬豬:二樓最里面一間,還有,許彥臣的房間就在你隔壁。
……那一定是要去看看了,說不定能從他的房里找到新的線索。
游然迅速上了二樓,走廊很黑,她瞇著眼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二樓只有兩間房,外加一個衛(wèi)生間。
她走到靠外那間房,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門把手,發(fā)現(xiàn)門上了鎖。
“你在干嘛?”
冷不丁聽到身后冒出一個聲音,游然立即回過身,就見胡安琪正靠在樓梯扶手邊看著她。
游然在墻壁上摸索了一陣,“啪”地一下把燈打開了,“沒干嘛,剛在找燈……你在家里戴個口罩干嘛?”
胡安琪剛才回房間就是為了戴口罩遮住淤青的,此時被游然提起頓時有些心虛,惡狠狠地說了句“不用你管”,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呼……剛才真是嚇死了,游然撫著胸口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應該是這間吧……”
她打開門一看,里邊空空蕩蕩的,除了書架上的幾本字典,和衣柜里的幾件衣服,幾乎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這許游君搬的也太徹底了吧,好在還給她留了一件黑衣服,要不然明天葬禮真不知道能穿什么了。
游然關上門,四處搜索了一陣,可惜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但就在她頹然蹲下身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一些特殊的痕跡。
就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顯出了很多道輪椅的輪胎印。
是許彥臣的輪椅??!
……但是他為什么要來她的房間呢?這里明顯什么都沒有啊?
游然便順著輪椅印往前走,在房內(nèi)繞了一大圈,最后繞到了窗前,她的窗外正對著進門前看到的那顆樹,而繁茂的樹枝幾乎把月光給擋完了。
……許彥臣總不可能來她房間為了看個景吧?這也沒景啊……
游然嘆了口氣,一把推開了面前窗戶,夜晚濕冷的空氣瞬間涌了進來,將她冷的一哆嗦。
“這外面居然有個小陽臺?!”
游然爬到桌子上,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一看,原來在她窗戶的下方有一個半弧形的歐式小陽臺,但似乎是起裝飾作用的陽臺,并不能真的站上去。
她順著外墻往右手邊望去,果然,許彥臣的房間也帶了一個這樣的陽臺,這讓她不禁有些蠢蠢欲動了。
豬豬:宿主你不會要徒手過去吧?!
游然:我想試試,這房子的外墻有一道外邊沿,我看著比較寬,小心點應該能走過去。
但這么走過去確實不保險,游然又跳下桌子,在衣柜里找了個衣架,然后把床單扯下來擰成繩子,再系到衣架上。
她拿著組裝的鉤子和繩小心翼翼地跨出了窗戶,用力地將它甩向許彥臣的陽臺上,但衣架太輕,總是夠不到對面。
如此試了二十多次,就在游然快要沒有力氣的時候,衣架的掛鉤終于勾住了對面陽臺的欄桿。
終于成功了!
她扯了扯床單將它繃緊,把手上這頭系在了自己的欄桿上,這樣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扶手,能防止她重心不穩(wěn)掉下去。
豬豬:小心點啊宿主!
游然緊張地舔了下嘴唇,瞪大眼睛看著那條細長的房屋外邊沿,心一橫,左腳邁了上去。
等左腳踩到了結實的材質(zhì)上,她才咽了下口水,緩慢地把整個身子探出陽臺,再向前邁出右腳。
終于她的雙腳都站在邊沿上,游然停了兩秒,深呼了幾口氣。
“呼……加油加油,你可以的,你可是連死都經(jīng)歷過了,怎么會怕這個?!?p> 做好了心里建設,游然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道路,開始一點點向前挪動,她的手逐漸松開了身后的欄桿,變成了一只虛扶著床單,一只貼著墻壁的樣子。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保持著上身不變的姿態(tài),游然終于磨蹭到了許彥臣的陽臺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欄桿,她連忙抓住翻身蹲了進去。
在驟然的放松之下,游然才發(fā)覺剛才身體過度緊張,連手指都僵硬了。
呼……能抱緊自己的感覺真好,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
她看了一眼身后拉著窗簾的房間,苦兮兮地站起身開始繼續(xù)前進。
還好許彥臣的窗戶沒有被鎖上,游然打開窗戶,非常小心地翻了進去,為了不發(fā)出聲音,她還特地脫下了鞋子。
房里黑乎乎的一片,游然光腳站在書桌上,輕微地拉開一小半窗簾,讓月光能夠照射進來。
然后她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手電的光剛好照在她腳下踩的本子上,讓她瞬間看得一清二楚。
十多個本子,全部攤開放在桌上,不同姿態(tài)不同的顏色,但主體物全是一個——蝴蝶。
月光下,少女赤腳站在栩栩如生的蝴蝶叢中,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一陣風吹進來,掀開了她的黑發(fā),將那些暗藏的泄露。
她便也成了一只,翻飛的彩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