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有兩股,強勢的那一方,正在壓著弱勢的那一方追趕,弱勢那一方的槍聲很是零散,且分散不同的方向而去。
我牢牢的盯著前方,目光里早已囤積滿了怒火,或許我是巴不得這些打攪小仙女的人全死了,或許我是在恨這些人,既然對陸白如此糾纏。我又在后悔,剛才不該這么跟她說話的。
是,她是利用了來我家,來引出那些要對付她的人,可她這樣難道不是因為相信我嗎?引出的方法有很多很多,她卻偏偏選擇了相信我,反而我卻對她如此責(zé)怪。
“哥,前方十一點鐘方向?!?p> 我順著小仙女的指示,腳快速的奔襲而出,漏出了一條魚了,但這條魚沒怎么折騰,便讓我拍暈過去。我又迅速的回到小仙女身邊,這時的陸白,占在了我原先的位置。
“哥,海里有人,三個?!?p> 陸白與我,立即掉轉(zhuǎn)了方向,面向大海。
海水依舊的平靜,我們看不到什么的,可對于小仙女來說,只是一碗湯里加了三種陌生的調(diào)料。
“給你!”陸白從后口袋里拿出一把槍,遞了出來,“他們敢上來,就殺光他們。”
“你殺過人嗎?”
“我......”她掏槍時,身子早就抖的不行了,她怎么可能殺過人,就連拿起這種殺人的工具,都讓她感到心顫,何況是殺人。
可父親說了,那些都是十惡不赦的匪徒,他們想要拿她來威脅他,好做更多危及人民百姓的事。
父親沒有把握會為了百姓人民,而放棄自己心愛的女兒,所以他要做的,是不允許這樣的選擇出現(xiàn)。
“收起來,我用不著。”
“對不起,我不想因為我,而讓父親為難?!?p> “以后再說,幫我看好小仙女?!蔽覜Q定不再坐以待斃,而選擇奔進了海底里。
海面的蓮浮,早已一朵朵的顯現(xiàn)而出,但隨著我的進入,這個海面不再是平靜的了。我捏著在沙灘上撿起的尖銳貝殼,在海里迅游,很快,我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人影。
噗......
兩條尖銳的魚箭,向我噴射而來,我在海里翻了翻身,躲了過去,又急速的向人影游去。人影連連幾次阻擊,都對我無效,便選擇提起利索的刀子,與我硬對。
刀子劃來了,很快、很快,也許是我的體力出現(xiàn)了問題,我沒能躲過,任由刀子在右臂上帶過。鮮血噴流而出,又很快的海水稀釋,可這真的很疼很疼。
我忍著劇痛定在了水里,人影見我傷了、定了,提著刀子就向我拽來。
噗!我躲過了刀子,并且用手里的貝殼,狠狠的在人影的脖子上帶過。
人影退流而去,一個人!我連忙鉆出水面,此時已有兩人,向陸白她們奔向而去。
“哥!”
“有凡?!?p> 她們急的大喊,我一扔手中的貝殼,向一人的后腦勺砸去,身子如一道雷電那般,閃擊而去。可任由我速度再快,此時也是無法跟上人影的。
砰!陸白開槍了,把她眼前的人擊倒了,她在原地愣了住,她殺人了,殺人了嗎?
而我與扔出的貝殼,同時的打倒了另一個人。
“哥在,不要怕,好好呼吸,好好的。”我沒有顧及陸白,便連忙去安撫小仙女。
“哥,你流血了,你......”小仙女臉早已嚇的青白。
“我沒事的,小仙女乖,好好的,好好的。”
我抱著她,心臟要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好在吞服了一顆藥后,她緩過來了。
許會,陸清帶人上來。
“帶小姐先下去?!?p> “是!”撲盡樹扶著錯愣的陸白下去,其他人很快的清理完了這片已然惡心的海域。
“這次麻煩你了?!?p> “沒關(guān)系,帶大小姐回去吧?!?p> 我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氣憤,哪怕眼前這人是再厲害的人物,我也沒法再勤勤懇懇的聽候吩咐。
屋子里,我脫掉了上衣,讓小仙女幫我處理傷口。
她憐惜的摸著新添上去的疤痕,泛濫而出的眼淚,有沾濕在了我的赤裸的身板上。
“哥,真的不疼嗎?”
“不疼的。”我向她摟了上去,用身子緊緊的貼著她,哪里不疼,那可是一片肉被劃開。
但這種疼痛,對我來說太熟悉太熟悉,新傷的痛,仿佛是在提醒我,你曾經(jīng)有多疼多疼。我被提醒的有些無法透氣,就像當(dāng)初,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撐下來的。
模糊的記憶里,我想起了自己一爬一爬的鉆出了那個鬼地方,我忘記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也忘記自己睡了多久多久,只知道等我醒來時,那滿身的刀傷已經(jīng)落成一條一條惡心的疤痕了。
“孩子,活下來,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蹦赣H呵護的舒緩著我的額頭。
父親在一旁看著,他的神情無比的凝重。
而我那昏沉的視線,找到了躲在門簾外偷看的小仙女。六歲的她,扎著兩個小馬尾,臉上紅撲撲的,我很艱難的擠出了微笑。她劃了輪椅進來,抱住了我的身子。
那接觸傷口時,確實很疼很疼,但有她的擁抱,一切的疼痛,也不至于無法忍受。
往后的日子里,每一次這些傷疤疼了,小仙女的擁抱,便是無形的麻醉藥。
“哥,去找她回來吧?!彼嵝蚜宋?,我!
去嗎?
“我沒事,哥,你喜歡她的,找她回來吧?!?p> “不用了吧,她回家更好?。 蔽业淖焐线€是有點抗拒的,但我的腳步,早就不受控制的跑了出去。
我邊趕跑邊穿著衣服,心里又不時的念叨著,別走,別走。
可我還是來遲了,海域那邊的車子已經(jīng)消散,一切又恢復(fù)了原有的面貌,除了空氣里,那還沒淡化的血腥味。
是失落嗎?我還是有些悔恨的坐在了沙灘上,陸白,對不起,對不起。
“喂,過來幫忙啊!”突然,海面鉆出一道身影,喊著。
是她!
我有些懵了,大小姐,你剛殺了人誒,不應(yīng)該傻一陣子嗎?真是......
“來了,來了,催鬼咩?!蔽揖従徠鹕恚呷牒@?,此刻哪怕傷口與海水接觸時,已疼的不可開交,我還是燦爛幸福的笑著。
“慢吞吞的,不想干活你就說,哼!”
“是是是,給你扣工資總可以了吧?”
“你不說我也扣,快點,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