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桌上擺放著豐盛的食物,培根金針卷、西藍花蘑菇濃湯、黃金大蝦、T骨牛排、小面包等,餐桌中間還擺放了一束五顏六色的郁金香。
桌邊的白目娘抬眼見到子書陌走下樓,晃了晃醒酒器里的紅酒,斟了一杯紅酒,將另一個空杯推到子書陌面前,冷冷地說道:“要喝自己倒!”
子書陌穿著一身休閑服,脖子上搭著一條干毛巾,輕輕揉著尚未干透的頭發(fā)在桌邊坐下。掃眼瞧了瞧桌上的飯菜,暗道:這是剩菜剩飯?
“還挺豐富啊?!弊訒坝樣樀匦Φ?,給自己斟了一小杯紅酒。
“哼!就是想著你不在,我能自己一個人好好吃一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便宜你了?。 卑啄磕锓籽壅f道。
子書陌抿嘴一笑,他現(xiàn)在大致算是明白這個白目娘了,她就是個口不對心的別扭的人,明明在意著、關(guān)心著,卻偏要表現(xiàn)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來,仿佛一只喜歡虛張聲勢的喵??赐噶诉@一點之后,子書陌對白目娘多少有了些好感,可還是有些受不了她那脾氣。
吃飯的過程中,子書陌主動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給白目娘聽。白目娘面兒上裝作不在乎,卻聽得非常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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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子書陌收到了雷強發(fā)來的消息,告訴他車牌已經(jīng)查到了,屬于重裝市一名叫做郭柯的年輕人。此人今年28歲,在宗盛汽配公司工作。而這家宗盛汽配公司屬于宗盛集團,董事長齊宗盛。
“嚯,你查得還真仔細!”子書陌笑著回復(fù)道。
“陌爺?shù)氖虑槲易匀皇且屑毜?,別說我沒給你提個醒兒啊,我朋友可是說了,這個宗盛汽配公司在重裝市到處都有分店,明面兒上是正經(jīng)生意,據(jù)說暗地里也干著銷賊贓的買賣。
警方一直盯著他們很久了,但是苦于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拿他們也沒轍,只能抓那些偷車賊。偷車的誰也不敢供出自己的銷贓點兒,所以也只能干瞪眼。
這個郭柯從十幾歲就開始打架斗毆,不過都是輕微傷人一類的,二十四歲進入宗盛汽配公司之后,就再沒有進過局子,看起來似乎是變好了。誒,你怎么就惹上這種人了?”雷強一面細致地解釋著,一面好奇地問道。
子書陌當(dāng)然不會對雷強表露實情,只是好含糊其辭地編造了一個理由搪塞。雷強也沒有質(zhì)疑,叮囑了他幾句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收起電話,子書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自己的房間里溜達了一圈兒,忽然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喊他。推門走上露臺,就見一旁的院子里,穿著單薄衣衫的山河正一個勁兒向他招手。
作妖,這么冷的天就穿這么點,是想要感冒嗎?
子書陌應(yīng)了一聲,抓了一件中長的羽絨服就溜出了門。
來到山河家,他二話沒說拉著子書陌來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下,挪開這里的一個裝飾用的邊桌,打開了墻上一道隱蔽的門,推門進去,竟然是一間不算太大的密室。密室里有一個小隔間,需要在隔間換上“工作服”才能打開玻璃門,進入密室內(nèi)部。
隔著玻璃門就能看見室內(nèi)靠著前做了一圈兒柜子和工作臺,工作臺上擺放著各種化學(xué)用品,輕便的儀器和電腦等等。子書陌接過山河遞過來的透明防毒面罩戴上,山河才打開了真正的密室門。
“你家居然還有這種地方!”子書陌一面打量著四周,一面驚訝地嘆道。
山黑臉色嚴(yán)肅地瞪了他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拉著子書陌走到一旁說道,指著桌上擺放著的子書陌給他的彩色藥片說道:“我用化學(xué)試劑法、光譜法和氣相色譜法等方式做過測試,確定你這個藥片里面含有多種毒物。簡單點說,是比普通的搖頭丸更容易讓人產(chǎn)生興奮和依賴的藥物,而且這里面還含有XXX成分,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傷害。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子書陌心里咯噔一下,雖然他已經(jīng)猜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但是得到山河肯定的答復(fù)時,心里仍舊覺得很不是個滋味。
“我是偶然撿到的。”子書陌撒了個謊,嘴里有些泛苦,這個謊話他自己都不信,山河自然也不信。
山河重重地拍了拍子書陌的肩膀說道:“子書兄弟,這玩意兒沾不得,太害人了!”
子書陌點點頭,轉(zhuǎn)身朝著實驗室外走去,山河兩步追上子書陌,拉住他說道:“你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我做了一些解毒劑,你拿著。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證,不過,多少能有些作用?!?p> “你放心,我沒有碰這些?!弊訒皼]想到山河這么關(guān)心自己,既感到意外又有些感動。收起山河給他的解毒劑,與山河一起離開了秘密實驗室。
山河一手打住子書陌的肩膀,將他拉到了書房,跟著說道:“有什么事兒跟我說一聲,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還是那句話,毒品,沾不得!否則,我直接毒死你算了!保證沒人能查出毒物!”
威脅我?關(guān)心我?真是有意思。子書陌訕訕地笑了笑:“行啦,知道了,我有分寸的。不過,你這個解毒劑,不會毒死人吧?”
“有病治病,沒病強身,放心吃?!鄙胶佑致冻鲆桓苯u打藥的態(tài)度,將子書陌送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子書陌脫下外套貓在巨大的電腦桌前,從抽屜翻出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不多時便將這趟詭譎的“走鏢”過程給細致地標(biāo)注了出來,同時列出了幾個問題:
1、劫貨人用的車在宗盛汽配的打工仔郭柯的名下,郭柯是否參與了打劫?
2、宗盛汽配有銷贓的嫌疑,是否也在做毒品生意?
3、車上被劫走的貨物是毒品,而貨物是仁哥的,是否仁哥在販毒?
4、按照市場價,一顆搖頭丸在重裝市最少也是兩百,一小盒里面三十顆,就是六千元,初步估算一下,這趟損失起碼幾百萬,這貨如果追不回來,仁哥會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如此看來,郭柯的嫌疑最大,但是自己用什么身份接近郭柯呢?而且,如果說宗盛汽配真的在銷贓的話,那這事兒說不定就是一出黑吃黑的勾當(dāng)。要不要趟這趟渾水呢?
子書陌脫了鞋子蹲在椅子上,一手撐著桌子,一手轉(zhuǎn)著筆,眼珠子盯著紙上列出的這些疑問來回搖晃著身子,一時間心情也頗為復(fù)雜。
就在這個時候,子書陌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了門鈴聲,連蹦帶跳地跑下樓。樓下一名快遞小哥笑瞇瞇地將一個牛皮信封遞到了子書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