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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笑忘江山

第三十九章 苦酒可溫,長夜易冷

庶女重生之笑忘江山 陳列展 2397 2019-01-08 21:32:03

    我在赫連雪對面坐了下來,她居然眼睛都沒眨一下,還頗為客氣道:“不知深夜會有訪客,妾身未備多余薄酒,失禮。”

  她連問都沒問一句,絲毫不關(guān)心我的身份和目的,客套了這么一句又自顧自地飲酒,眼睛瞟向我斜后方。我當(dāng)然知道身后無人,落座之前也確定周圍沒有暗衛(wèi)之類的保鏢,她眼里無神像是想著什么心事。當(dāng)我再次開口,她收回目光,臉上依舊淡淡。

  “雙兒,是你嗎?”我還是叫出了這個名字。

  照面前,我想象了多個可能的重逢方式和場景,卻未料到結(jié)果居然出乎意料的輕而易舉,相比我的驚訝,她的反應(yīng)卻有些茫然:“雙兒?”

  那神情不似裝出來的,她柳眉緊鎖,應(yīng)該是努力回憶自己是否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口中也不自覺緩緩而出:“妾身,不記得認識這么個人,公子莫不是,尋人尋錯了地方?”

  她說話不急不徐,一句話說完,又托著腮補上一句:“我記性不好,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公子怕是要失望了?!?p>  這一次,她的眼睛是注視著我,上下眼瞼處紅色眼影顯得眼圈紅的委屈,像是哭過一場。我放緩語氣,極有耐心地問她:“望姑娘恕在下失禮,敢問姑娘芳名?”

  姑娘們可能遇到這種無賴情境,大家閨秀會嗔怒一句“無禮”,膽大的指著鼻子罵聲“登徒子”,赫連雪看著我,仍是托著腮,認真回答提問,不見一絲惱怒之色:“他們說我叫赫連雪,過去是西夏海川州教坊的舞姬?!?p>  我掏出那根發(fā)釵,她眼神卻無波瀾,就著我的手看上兩眼:“這東西妾身從未見過呢?!彼f話的時候我暗暗打量,近處看她面色更顯不健康的白,似有不足之癥。

  她正要將酒倒入口中,被我伸手截過,用掌心內(nèi)力加熱后遞給她:“暑溫挾濕,大鸞雖為中原,可盛京居北,夜間仍有寒氣,飲冷酒五臟可要受害?!?p>  赫連雪黑漆漆的眼睛終于看向我的臉,神情依舊迷惑,聲音卻能聽的出來是想和我多聊兩句:“公子可真體貼,他們說大鸞男子溫文和煦,我們西夏人也只有妾之夫婿能與其相較。”

  “王子說,我是他從未見過的最特別的姑娘,他喜歡吻著我的鬢角,像撫摸孩子一樣撫摸我的頭發(fā)——”我感覺這姑娘的思維有些跳脫,她的答非所問令我哭笑不得。

  我此行的目的當(dāng)然不是來打聽王子同妻妾閨房之樂的私密話題,趕緊打斷她回歸正題:“你記得自己從哪來嗎?我的意思是,你的家鄉(xiāng)在哪里?”

  赫連雪想了想,茫然搖頭,“我生了一場病,醒來就不記得之前發(fā)生過的事,只記得自己是生在海川州,父母是郡縣做布料生意的小商人,家道中落,他們拋下我再未回來?!彼袷窍M麖奈疫@里得到答案,“莫非公子與我是舊識?”我苦笑著搖頭。我差一點就確定雙兒當(dāng)初被土匪劫走很可能幸運的逃了出去,中途受傷導(dǎo)致失憶,幾經(jīng)輾轉(zhuǎn)到了西夏,化名赫連雪,這些條理順著思路理下去似乎可以說的通??墒呛者B雪能說出自己出生地和父母,這說明她還是有著碎片記憶的,這又該如何解釋?

  或許是我本就猜錯了,她們僅僅是長的相似罷了,就像凌瀾和陵南,細看容貌氣質(zhì)根本是不同的兩個人,沒有陰謀沒有穿越,只是巧合,一切都是只我想多了。

  赫連雪有些同情我,不忍道:“公子要找的人是不是同我長的相像,所以認錯?他們說緣份未斷,自會有再相見的時候?!?p>  她的眉眼比十年前的雙兒成熟的不是一分半分,五官靈動而嬌嬈,有種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卻不艷俗,年紀(jì)看上去與我穿越前的年齡不相上下,說話時稍微收斂起自身的冷意,會有種慵懶的美感,和跳舞時那種熱情與力量截然不同。真是個矛盾體。

  從驛館出來,我沒有著急回去,獨自坐在萬春樓后門常翻的院墻上吹涼風(fēng)。吹風(fēng)使人精神,我冷靜分析前后線索,此番再見青云,雖說他做事遮遮掩掩說話有所保留,一定是有不能告訴我的理由,可我相信,在雙兒的事情上他是絕不會欺瞞我。居禹關(guān)百里,中間隔了個回紇小國,連著的就是西夏的地界。如果像青云所言,雙兒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居禹山,這個地點難免會讓我聯(lián)想到她很有可能會流落到了西夏。

  我想起青云此行就混在西夏使團的隊伍中,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找機會見上一面問個清楚。

  ——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個毛病,我是一到晚上就思維活躍,做事情效率相對較高,壞處是過分活躍容易胡思亂想。在我還是女演員楚依依的時候,醫(yī)生告訴那叫睡前焦慮癥,同時因作息習(xí)慣也可被稱作是“夜型人”。

  經(jīng)紀(jì)人對于“夜型人”這個說法非常贊同,工作的原因拍夜間戲很平常,很多時候都會熬通宵,助理陪得兩眼通紅我卻精力充沛,回家睡覺我也習(xí)慣拉著厚厚的窗簾,不喜歡曬太陽,經(jīng)紀(jì)人就打趣我是不是夜貓子變的。

  這毛病應(yīng)該是深入靈魂,以至于重新?lián)Q了活法習(xí)慣都從未改變。我蹲在墻頭思考人生,忽見一道黑影從另一側(cè)墻頭一躍而下,我哎喲心道:采花居然采到我眼皮子底下了。躡手躡腳跟上了前方的黑影。

  那人輕車熟路翻進了萬春樓,又一點都不陌生摸上了二樓,我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就是想看看這賊子究竟打的是何人的主意。見他走的還是萬春樓客人并不知曉的員工通道,不由給他豎起大拇指,瞧瞧人家這職業(yè)素養(yǎng),甭管劫財還是劫色是提前踩好點,做足了功課。

  要說賊人一路躡手躡腳,警惕性非常高,棋逢對手,有兩次我差點就被他發(fā)現(xiàn)。誰曾想人家上了五樓,大搖大擺直奔我的房門口。

  我心里一樂,你可是自己撞我手里的。立刻握掌成拳,打算趁他開門時一擊偷襲。

  五樓只有我與紅姨的房間,平時很少有人上來走動,因此裝的小柱琉璃燈不多。我把自己藏在陰影里,見他堂而皇之推開了我的房門,與此同時我的拳頭也揮了出去。

  對方反應(yīng)敏捷,俯身躲過之際我也撲進屋內(nèi),一勾腳合上房門。凌厲的掌風(fēng)沖著我的臉就劈了過來,擦過臉上的黑巾,我彎腰躲過,伸腳直取他下盤。剛過兩招發(fā)現(xiàn)不對,這招式不要太熟悉,然而踢出去的腿是來不及收回來,只能縱叉下劈從他身下滑過,臉上的巾子也被對方順勢揭掉。

  “韶光?”熟悉的聲音從對方口中發(fā)出,他一扯面巾疑惑道,“你進自己的房間怎么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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