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站在窗前的洛殘陽看著最后一縷太陽爬過山頂,逆夏端著飯菜推開門走了進來??粗驹诖斑叺穆鍤堦枺嫦捏@訝的一愣,帶著責罵道:“你受了那么重的傷,不好好躺著,站起來做什么?”
放下飯菜,走到洛殘陽身旁,看著洛殘陽右肩的血跡,很是不滿道:“你看看你右肩又流血了,傷的這么嚴重,還不好好休息,稍有不慎,你以后這只手可就廢了?!?p> 洛殘陽看著逆夏道:“逆夏姑娘,你對每一個人都這樣嗎?”
“才不是......”逆夏脫口而出,連忙捂著嘴,臉色剎那通紅,比那西邊的晚霞還美上幾分。察覺洛殘陽盯著自己,逆夏一個轉(zhuǎn)身朝著屋外跑去,道:“你快吃飯吧,一會兒我來收拾?!?p> 英雄難消美人恩,這一刻,他明白了晌午時村長對為何會對自己說那番話了。走到桌子旁,洛殘陽坐了下來,看著桌子上的兩菜一湯,洛殘陽久久未動筷。
逆夏離開之后,并未離去,而是走到躲到了屋外一旁,偷偷的看著屋內(nèi)??粗鍤堦柧镁梦磩涌辏半y道這些菜他都不喜歡?”
而她不明的是,洛殘陽久久未動筷,一是逆夏對他真的實在是太好了,好的他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接受,又不知該如何去拒絕。二是,他也是年方少年,遭此大難,逆夏的態(tài)度讓他也感到惶恐,不知這會不會又是第二個辛琴紗。
吃過了飯,來收拾碗筷不是逆夏,而是一個少年,少年光著膀子,腳下光著腳,身下的一條褲子布滿了補丁。看見這少年,他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你就是逆夏姐姐救起來的那人?”少年問洛殘陽。
洛殘陽點了點頭,道:“如果,近段時間逆夏姑娘沒有救起第二個人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我了?!?p> 少年走到洛殘陽身旁,圍著洛殘陽轉(zhuǎn)了一圈,嘴里咂舌咂舌的道:“聽阿爹說,你全身不是刀傷就是劍傷,右肩還被刺穿,而且還五臟六腑還受了重傷,這都沒有死,看來你也是那大富大貴之人啊?!?p> “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阿爹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說完,臉上浮現(xiàn)羨慕之色。
洛殘陽被少年說的話給唬住了,有些無奈的道:“你可不要學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p> “我叫阿飛,村里的人都叫我小飛。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對洛殘陽問。
洛殘陽道:“我叫洛殘陽,三點水的洛,殘陽峰的...殘缺的殘,太陽的陽?!彼鞠胝f是殘陽峰的殘陽的,不過,如今這般,他實在是不愿再提殘陽峰這三個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殘陽哥哥吧?!毙★w坐了下來,問:“殘陽哥哥,你會武功嗎?”
洛殘陽問:“問這為什么?”
小飛小腦袋一揚,“你肯定會武功的,你身上的傷可都是劍傷和刀傷。你要是不會武功,身上根本不會又這些傷的。”
看著小飛,洛殘陽笑了笑道:“這也是你阿爹告訴你的吧?”
小飛撇了撇嘴,聳了聳肩膀,有些被拆穿的無奈,道:“好吧,你說的沒錯,這都是阿爹說的?!?p> “那你阿爹肯定也說了,叫你不要離我的太近是不是?”洛殘陽看著小飛,直把小飛看的有些不自在的道:“阿爹是這樣說過。不過啊,逆夏姐姐說了,你是好人,可不是之前的壞人。”
“之前的壞人?”洛殘陽疑惑的問。
小飛把之前逆夏救起的一個人,最后那個人傷勢被醫(yī)好之后,不止不感恩還要欺負逆夏,要不是逆夏反應(yīng)快,恐怕逆夏就被欺負了。也幸虧逆夏聰明,否則按一個車可就糟了這人毒手了。不過,最后還是被后山那人給沉了溪河。
聽完之后的洛殘陽,點著頭道:“原來如此。”也問,“那為什么我就不會是那樣的人呢?”
小飛想了想道:“逆夏姐姐這樣說,小飛相信逆夏姐姐說的一定沒錯?!闭f著站了起來,小飛收拾起碗筷道:“我可得走了,一會兒天就要暗了,回去吃了,老爹又要該罵我了?!?p> 拿起碗筷,小飛走到門口回頭對洛殘陽道:“對了,逆夏姐姐要我轉(zhuǎn)告你,你受傷了就應(yīng)該好好休息。走啦!”
夜里暗了下來,洛殘陽躺在床上。說也奇怪,白日里那么大的太陽,夜里竟然不見一顆星也不見一彎月,天色暗下來之后,整個暗影村就跟蒙上了一層黑布,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不知為何,洛殘陽總感覺今夜的風有些大,透過窗子吹了進屋里,白日里的溫暖被寒冷取替。
這時,屋門被推開了,一個狗摟著的身子,手里拿著一盞油燈,朝著洛殘陽走了過來。油燈的里被風的搖來搖去,好像下一個就要被吹滅了。燈光也忽明忽暗,看不清來的是何人。
洛殘陽坐了起來,對著來人道:“是誰?”
“不必緊張,要是想要害你,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把油燈放在桌子上,對著洛殘陽道:“夜里風大,窗子就不要開著了?!?p> 窗子關(guān)了之后,燈也不再搖晃,屋里被照亮了起來。這佝僂的人揭開頭上的黑布帽子,露出了一張蒼老的臉,這張臉占了一半都是胡子,頭發(fā)是也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好多年沒打理過。
這時,村長也走了進來,對那人道:“就知道你今晚會來。”
那人道:“所以,你是故意在等我?”說著這話,那人身上忽然一股氣勢散出,那人旁邊的椅子嘩啦一聲碎成幾塊散開。洛殘陽在這氣勢下,頓時感覺迎面一陣壓力,壓得洛殘陽喘不過氣來。
村長道:“你還是這么沖動。收起你的氣勢吧,再下去,我倒是無礙,那小子,受得了受不了我可不敢保證?!?p>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洛殘陽,收起了氣勢,氣勢一收,洛殘陽大口的喘了起來。那人有些不滿的對洛殘陽道:“怎么,這些年你在殘陽峰,辛正那小賊就沒傳授你一招半式?我看你一身武功毫無章序,也不知道怎么學的,難道你不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洛殘陽靠在了床沿邊,露出苦笑道:“我在殘陽峰連一個外門弟子都算不上,我怎么可能能學到武功?我不過是為了有口飯吃,在入峰殿錢掃了十二年地的苦役罷了?!?p> “至于這身武功,實不相瞞,沒人教過我。不過這些年武功秘籍倒是看了不少,本來以為可以憑著這一身武功在離開殘陽峰的時候能吐一口惡氣,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般了。”
洛殘陽說完,出奇的是,村長竟哈那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開口問:“是誰給你的秘籍?”
洛殘陽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人每次來都是一身黑袍,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最開始的時候我還能見著人,到最后也只是給我武功秘籍連人都見不著了?!?p> “看來,是他了?!蹦侨怂妓髁似毯?,道:“我叫血染,也就是村里后山的那怪人?!?p> “血染,你是殺主的人?”
洛殘陽是真的被震主了,他竟是沒想到,暗影村這地方竟然還有殺主的人。這些年,他唯一近距離接觸到的殺主的人,就是當年那告訴他掃地也可以練武之人。竟沒想到,再一次遇見,竟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