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戰(zhàn)了有三十余合,兩馬又是一錯,依舊是互有攻守,未分勝負。楊延昭盤算,這要是拖下去,想著還得再戰(zhàn)個百余合。若是如此,那能提高的士氣,恐怕要降了九成。心中計較,看來還得良機破敵,方為上策。
豈能料到,這耶律奚低也是如此想的。自己已經(jīng)損失兩員大將,若是再勝的如此勉強,恐怕沒傷了敵人士氣,反而讓自家士兵軍威大減。如若如此,真是適得其反了。心中思量片刻,看來不用點手段,頃刻間將楊延昭制服,最好還能擊殺,方為上策。
于是二人打定了心思,又是一合。錯馬之后,只見二人不由得一同使了個破綻,就要敗走。兩馬跑了兩步,一回頭,皆是一驚。想不到這注意還拿到了一起。
楊延昭敗中一看,這耶律奚低也是敗走。雖知對方定有后手,可此番卻也是提升軍威的大好機會。知難而上,披荊斬棘,方能更顯勇夫氣概。于是馬上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追擊而來。
耶律奚低心里,本也有點尷尬。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楊延昭拍馬追來。心中一喜:看來這楊延昭還是年輕氣盛,明知有詐,還要偏向虎山行。自己若是不好好招待一番,豈不是有失禮節(jié)。
于是逃中,方天畫戟偷偷掛于馬上。右手取下弓箭,伺機而動。只待楊延昭拍馬趕來,逼至近前。冷不丁一個回頭望月,滿弓施箭。箭似流星趕月,呼嘯而來,直奔楊延昭的哽嗓咽喉。畢竟這戰(zhàn)場之上,穿盔帶甲,若不直擊軟肋。打在什么護心鏡、頭盔之上,豈不是白白浪費一個殺敵的良機。
楊延昭見箭矢飛來,心中也是一驚。這回馬施箭,講究的是個出其不意,一般都是講快,不講猛。只要傷敵即可,不求一箭斃命。但此箭居然這樣唐突之間,還能如此迅猛,自己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馬上便要命喪當場。
這楊延昭一路追來,本就加了小心,自然心中有譜。見箭矢來襲,一個側(cè)身,就想躲過此箭。確實不料,箭矢如此之猛,竟然躲閃不及。雖然沒有上了要害,但是箭矢卻中了左肩。
這下宋軍營中,真是嚇得不輕。王猿、白少羽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匆匆就要趕來。
王猿剛才還看好大哥,沒想到大哥如此不注意,明知有計,還要沖殺這下可好,被人擊傷。主帥受傷,這后面的仗可怎么打。一旁的趙承煦也忙招呼身后一千騎兵,就要沖過去搶下主帥。
耶律奚低一看計謀得逞,自然不能放過。催馬追來,就想要活禽楊延昭。
楊延昭也不戀戰(zhàn),俯下身子,便要提馬回營。
耶律奚低心中大喜,眼看快馬加鞭便要趕到楊延昭的近前。卻見千鈞一發(fā)之際,楊延昭右手單槍倒提,左手背身扶槍,大手一擊槍柄一端。這桿亮銀槍宛如出水蛟龍,爆射而出。
耶律奚低本已探手來抓楊延昭,不料出此一招。眼看亮銀槍槍頭就要擊穿前額,驚得一身冷汗。急忙腦袋一縮,于此同時,只感到頭上一陣涼風。心道:難道我這腦袋已經(jīng)搬家了不成?
不過耶律奚低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猛將,倒也反應(yīng)的快。稍一回味,便知自己性命還在,心中慶幸不已。原來這一躲,真是及時,亮銀槍掃著頭皮過去,才堪堪躲過一擊。不過這頭盔如今已被擊串,懸在楊延昭的亮銀槍上,真是顏面盡失。
卻見楊延昭亮銀槍一擊不中,正刺耶律奚低的頭盔。槍頭自盔前個穿透,可見力道之大。于此同時,大槍并未飛出,而是由左手抓住槍柄??匆粨舨恢?,又有后手,大槍順勢劈了下來。
耶律奚低這剛慶幸大難不死,卻見大槍又是砸來,只能勉強躲避。奈何實在避無可避,大槍砸在肩頭,頓時肩骨崩碎,一聲慘叫。
不過身為大將,這種傷痛也是家常便飯。耶律奚低忍著傷痛,敗馬而走,倉皇而逃。
原來之前一箭,楊延昭藝高人膽大。躲避之時,算準了箭矢襲來的位置。右手提槍,大槍槍柄正好抵在左肩之上。箭矢襲來,沒有躲的干凈,而是讓箭矢射于肩甲之上。為了防止擊穿,用槍柄抵住。
旁人看了,還以為左肩中箭,撥馬敗逃。就是王猿,白少羽等人也沒看出其中蹊蹺。
待著耶律奚低上前來擒,使出三十六路梨花槍的一記絕學,“回馬槍”。這才給了敵將一擊重挫。
耶律奚低重傷敗走,遼軍也忙跑出人來救護。楊延昭一看身后前來搭救自己的宋軍以至身前,大手一揮,道:“將士們,隨我殺敵!”
這趕來的王猿、白少羽、趙承煦以及一千騎兵一看主帥無恙,還傷了敵將。皆是大喜,軍威大振,聽從楊延昭的指揮,沖殺而去。
遼軍主帥已敗,無心戀戰(zhàn)。就要護著耶律奚低返回軍營,身后一干士兵匆忙上前阻擋宋軍。
奈何騎兵沖勢之猛,只此一次沖殺,便打的敵方兩萬遼軍潰不成形。幾次沖殺下來,契丹人死傷千人,大敗而走。
楊延昭勒令騎兵返回雁門關(guān),槍上挑著耶律奚低的頭盔,威風八面。再看宋軍借此機會,一千騎兵,便重創(chuàng)敵方千余人。己方除了幾名輕傷的,再無傷患??芍^大獲全勝,軍心大振。
回到關(guān)內(nèi),叫手下將這頭盔懸于關(guān)外城門之上,真是讓遼軍先鋒顏面丟盡,軍心大亂。
趙承煦隨著楊延昭回來,一路上邊摸著臉上的血跡,邊溜須拍馬,直夸道:“楊將軍真是好身手。這自打西征軍兵敗之后,好久沒有贏過這么漂亮的仗了,殺得真是痛苦?!?p> 一旁王猿道:“我就說我大哥有的是辦法能勝這野驢吧,你還不信,一旁盡出些歪主意?!?p> 趙承煦道:“還好意思說,倆人都說我粗。卻不知剛才哪兩個沖在最前?!?p> 王猿氣道:“我那時擔心大哥,何錯之有。怪只能大哥演技太高,我都騙過了。”
一旁白少羽冷不丁嘀咕一句:“你又意見?”說話間,純鈞劍鞘已經(jīng)抵在了趙承煦的后腰。
嚇得趙承煦忙道:“沒沒沒,我就是夸你們護帥有功,武藝高強,武藝高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