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之后,楊素曉端了一杯剛剛煮好的茶給陳飛遠:“飛遠,消消氣,小孩子打架也是正常的,況且我聽說也是為了保護三娘他們才……”陳飛遠一揮手打斷楊素曉:“我陳飛遠,書香傳家,怎么會教出這樣的孩子?小小年紀學會惹禍了!”陳飛遠指著三娘說,雖然語氣不重,但是聽起來痛心疾首。再轉(zhuǎn)頭對著靜楠、靜松:“再看看你們兩個,不論青紅皂白,動手打人?圣賢書都白讀了嗎?凡事不能講道理嗎?”
三娘趕緊縮縮脖子一副裝出來的委屈表情,再看看靜楠、靜松一臉的喪氣表情,卻又想笑不敢笑。
楊素曉趕緊接著勸:“聽丁香說,不是沒打上嗎?”“自然是沒打上,不然那些小廝是干什么的?”陳飛遠喝了一口茶,又說:“還好沒打上,你知道對方是誰嗎?”“是誰?”“大將軍家的大公子?!薄鞍。?!”楊素曉的手都抖一下,“后來呢?”陳飛遠又喝了一口茶,并將茶杯給到楊素曉放下說:“好在狄青狄公路過,看到了,兩下解圍,才算各自回家。等一會我?guī)н@兩個孽障去寶津樓給大將軍賠禮去。改天再上門賠罪?!?p> 一聽說是狄公解圍,楊素曉也算心里石頭落了地。一則,狄公與陳飛遠自父輩向來交好,現(xiàn)在更是叔侄相稱;二則,大將軍家的幾個公子也準備跟狄公學習兵法騎射。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一頭放下,另一頭又開始著急了,如果改天上門賠罪,不知道送什么禮物合適。
就在楊素曉亂七八糟思考的時候,一行人馬大刀闊斧的過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與陳飛遠差不多年紀的人,略有發(fā)福的身上穿著寶藍色襴衫,圓圓的臉上溫和?!斑@個人笑的像一只貓。”三娘想。
他身邊跟著剛剛那個鬧事的祖宗,頭發(fā)顯然是被重新梳過,旁邊那朵月季也換成了幾朵三娘不認識的花,但衣服還是皺的??囍?,抿著嘴,低著頭,一副不服氣又不得已的表情。
“大將軍?”三娘想。
“不知大將軍蒞臨,陳某惶恐?!标愶w遠連忙起身抱拳作揖。楊素曉也跟著萬福下去。奶娘抱著三娘也深深的萬福,靜楠、靜松則是一驚,瞬間面色慘白,交換了眼神,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梗著脖子。
“飛遠,快別這樣。”大將軍連忙接住陳飛遠作揖的手,“你我本就相熟,加上今天確實是犬子驚擾你家小女娃在先。某特帶犬子來賠禮,讓你們見笑了。”說完,轉(zhuǎn)頭呵斥一聲:“還不過來?!”
仲針這才磨磨蹭蹭的走上前來,拱手說道:“之前是仲針驚擾了陳家妹妹在先,又預動手打人在后,實屬不該,望陳先生、妹妹、各位兄弟原諒仲針。”說完準備深深一揖。陳飛遠連忙扶起仲針的手,說道:“大將軍不必如此,大公子不必如此,陳某慚愧!”又轉(zhuǎn)頭對靜楠、靜松說:“兩個孽障,還不快來賠罪?”
靜楠、靜松本來準備誓死不低頭的,結(jié)果被仲針這樣一個禮賠下來,面面相覷,然后又自嘆不如,最后被窘的滿臉通紅。一聽到父親這樣呵斥,馬上說道:“是我們冒失莽撞,還請大公子、大將軍海涵!”
“哈哈哈哈,好的很,和和氣氣的,最好!”大將軍撫掌道。“我家兩個小子與你們也一般大小,以后可以多多往來?!?p> 陳飛遠點頭稱是,內(nèi)衫卻汗?jié)窳艘黄骸斑@一軍,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