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碧萼面露兇煞,搖動起手里的撥浪鼓,美妙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蘇琰耳畔。
薛采靈對自己那個母親很是了解,見她施展出音波夢魘邪術,連忙示警蘇琰道“蘇琰,快用內力屏蔽聽覺,否則會中音波蠱惑”
“臭丫頭,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放心,薛姑娘,我不會有事的,同樣的招數(shù),我怎么可能兩次都中招”蘇琰先發(fā)制人,揮動起赤牙劍沖殺過去。
“臭小子,你如果以為先發(fā)制人就可以克制我的音波夢魘邪術,那么你也將我想的太簡單了”
花碧萼身子一搖,腳下噴起一股青煙,竟然從原地消失。
緊接著,片刻后,一共出現(xiàn)九個花碧萼的身影,圍繞在蘇琰身邊,每個花碧萼手里都搖動著潑浪鼓,撥浪鼓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震得蘇琰頭昏腦漲。
蘇琰完全腦袋蒙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所幸薛采靈對自己母親的底細十分清楚,大喊道“蘇琰,不要被幻象擾亂心智,振作起來,九個里面只有一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音波造成的幻影,你只要用心集中一處,就可以破”
“臭丫頭,給我閉嘴”九個身影里面,突然有一個身影飛沖過去,將薛采靈一掌拍倒,薛采靈一口鮮血奪唇而出,昏迷過去。
“啊,薛姑娘”
蘇琰連忙沖過去要沖擊那個身影,遺憾的是,那身影已經混入其他八個里面,已難分辨真假。
“可惡”
為避免薛采靈再受到傷害,蘇琰將她背起來,周圍九個花碧萼,不斷的搖動手里的撥浪鼓,發(fā)出鬼魅一般的聲音,沒辦法,面對這種招式,主動攻擊太過于吃虧,蘇琰靜靜站立在那里,運動自己身體內的內力,以作抵抗,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可以運用內力抵抗音波,但是昏迷在自己背上的薛采靈怎么辦,她現(xiàn)在本就身受重傷,如果再受到音波的侵蝕,怕是要香消玉損。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得主動出擊,破除幻影才是上策”
此時,九個花碧萼搖動撥浪鼓的頻率加快,蘇琰可以明顯感覺到,背上的薛采靈呼吸很是沉重,怕已經難以堅持。
“可惡”
蘇琰長劍一揮,朝著馬匹所在的位置沖殺過去,想要躍馬而逃。
可是,他沒有想到,撥浪鼓的音波居然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墻,將他困住。
“呀”
迫于無奈,蘇琰只能出劍,對著面前的幻象一砍,可是,一劍落下他才發(fā)現(xiàn),那個只不過是幻影。
“可惡”
“幫當當”
突然這個時候,九個花碧萼手里搖動的撥浪鼓頻率同時一高,蘇琰感覺身體內筋脈一痛,一口鮮血噴出,他本來以為音波夢魘邪術只是讓人身心產生迷亂,沒想到竟還可以無形中給人造成內傷。
隨著那九個花碧萼手搖撥浪鼓頻率的加快,蘇琰體內的內傷無形中又增強幾倍。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嘗嘗雙劍的威力,薛姑娘,抓緊我”
蘇琰拔出背上的炎光劍,左手炎光,右手赤牙,準備好要強沖出去。
卻在此時,突然從后面的深林里面,沖飛出兩個人影,人影一黑一白,分左右落在蘇琰周身。
蘇琰和花碧萼都沒有想到,如今還會有人出現(xiàn)。
蘇琰抬首看著那一黑一白的人影,發(fā)現(xiàn)很是熟悉,他們二人,帶著高高的帽子,手里各拿一根哭喪棒,像極了傳說中地府里面的黑白無常。
不錯,蘇琰終于想起來,上次自己和鄭少珊差點死在哭秋雨和笑春風手里,就是這兩個黑白無常出手,將兩人放在棺材里送到了綠湖岸上,雖說當時迷迷糊糊的,倒也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大哥,又是你們兩個,可真是陰魂不散啊”蘇琰不禁感嘆。
那黑無常回過頭看著蘇琰,開始說話,他說話時完全看不到嘴唇的張動,卻又可以聽到聲音,應該是使用的腹語。
黑無常道“你我有緣”
白無常也在此刻回頭道“蘇少俠,趕快離開吧,花碧萼就交給我們兄弟兩個”
“啊”
上次是糊糊涂涂的被兩人所救,這次又是!
蘇琰可不是老實的人,況且眼下情況特殊,還講啥江湖道義,蘇琰將左右手里兩把劍都回入鞘中,背好薛采靈道“好,那好,既然兩位如此仗義出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先走了,你們兩個扛住那個惡婦人”蘇琰說完轉身撒腿就跑,剛跑出三四步,又回頭,滑稽一笑道“趕天請你倆喝酒,再見”
花碧萼自然不會讓蘇琰逃跑,九個花碧萼的身影同時攻擊向蘇琰,也是在那一刻,黑白無常出手,手里哭喪棒一揮一掄,瞬間就將花碧萼的五個幻影滅掉。
黑無常又一掄手里的哭喪棒,剩下三個又被打散,只剩下一個真正的花碧萼,站在那里眼神又驚又怒,沒想到會被兩個鬼怪壞事。
正在奔跑逃命的蘇琰,回頭看一眼,看到黑白無常輕輕松松的就將花碧萼的幻影消滅掉,心里瞬間安穩(wěn)了,步伐開始放慢,絲毫不作緊張的走過去,上了馬,坐在馬背上,蘇琰兩手攬住薛采靈,勒緊馬韁繩準備離開,離開之際,沖著那邊的花碧萼道“花姐姐,我就先走了,再見,不對,以后都不見,你要是真有本事以后還能再見到我,我也請你喝酒”
“駕”
蘇琰一拍馬屁股,揚塵而去。
那邊的黑白無常,也在蘇琰離去的同時,和花碧萼展開激烈搏斗。
蘇琰快馬出了黑森林后,一路朝著莫蘭山的方向而去,他已經不打算送薛采靈回鹿靈山莊,一來是送薛采靈回去,又得耽誤許多時間,二來,連薛采靈的母親花碧萼都要殺薛采靈,鹿靈山莊內部,也難保不會有其他人要對薛采靈下死手,另外,蘇琰潛意識里,也實在想和薛采靈單獨相處一段時間。
所以,他加快馬蹄,直奔向莫蘭山去,等離開黑森林有段時間后,蘇琰在一間破廟里停下馬,準備今晚在此休息,還有薛采靈的傷,也要救治啊,自己可以日夜兼程的奔波,可是薛采靈不行啊。
此時,已是夜晚時分。
而就在今天中午,武當山上,也發(fā)生一件大事。
鄭少飛和武當大弟子風莫涼比試劍術,兩人互相拆招搏斗到一百多招,風莫涼明顯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鄭少飛便趁著機會,加快攻擊速度,劍式凌厲無比,看得諸人眼花繚亂。
“怎么辦,莫涼好像要輸”
就在武當長老蔡宜炎為自家大弟子擔憂之際,從武當山下又浩浩蕩蕩的趕上來一支隊伍,那支隊伍從飛鴻山莊鐵騎兵后面繞過來,橫插在武當和飛鴻山莊騎兵之間,這支突如其來的隊伍都是官家打扮,典型的當朝鎧衣隊列,而領隊的,則是一個身穿正一品鎧胄,腰佩只有皇帝親軍才有資格佩戴的黃金龍紋短刀,看上去威風凜凜,氣宇軒昂,遠在數(shù)步之外,就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震懾力。
他,就是當朝第一大將軍呂承化。
而在呂承化身邊,還有一個騎馬的道士,那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去朝廷求救的賈宜風??磥憩F(xiàn)在朝廷已經出兵幫助武當,當今廟堂上那位梁文帝對道家和武當?shù)拇_是信奉的緊啊,派第一將軍呂承化親自來解決此事。
來的,也正是時候。
“鄭少莊主”梁朝第一將軍呂承化騎在馬上,俯首而看。
“你是……”鄭少飛雖說作為武林盟主鄭淵鴻之子,見識非凡,但畢竟從小生活在江湖,對廟堂朝廷之事不甚了解,所以并不認識面前那個將軍模樣的人是誰。
同樣騎馬并列在呂承化身邊的賈宜風為其引薦道“這位是有大梁第一將軍之稱的呂承化呂將軍”
“呂將軍,朝廷的人,今日呂將軍來武當又是所為何事”鄭少飛對那個所謂的第一大將軍表現(xiàn)有該有的禮節(jié),但也沒有輸?shù)魵鈩荨?p> 坐在馬背上,呂承化看著眼前那個少年,從系在馬上的黃巾包裹之中拿出一道圣旨言“鄭少俠,今日你集合過萬的鐵騎來到武當,莫非你想要攻山,其實這些都是你們江湖的事,朝廷向來也不會做什么干預,可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朝皇帝不日將下榻武當,如果說鄭少俠現(xiàn)在要攻上武當,那幾日后皇帝如果來武當山,豈非要面對一山的斷壁殘垣”
“你說什么”
鄭少飛驚訝,他能夠聽得出弦外之音,也完全沒有想到皇帝會來武當,如果是其他人要來橫插一刀,鄭少飛都不可能放在眼里,可如果是皇帝,那就要另當別論,在江湖里就算再怎么有勢力,再如何的有地位,在皇帝面前,你還得給個面子低個頭不是。
當年的昆侖派掌門龍正飛就因為醉酒誤打了一個七品小縣令,就被朝廷幾千人馬沖殺上山去連根給端了,這不是前車之鑒?
鄭少飛不傻,即使飛鴻山莊再怎么有勢力,他也不會去和朝廷硬杠,所以就算現(xiàn)在他再如何的想要上山去問個明白,也得暫且作罷。
可是就這樣離開,他又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