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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李裁如此離譜的闖紅燈,沒有人再去打擾他的‘思路’,坐在后排的孟旭朝系上了安全帶,老賊也找到了他那一側(cè)的安全帶,學(xué)著孟旭朝的樣子系上了,車里的人,全部盯向正前方。
接著,李裁的另一舉動讓幾個人有些不解,只見他左手把著方向盤,雙眼盯向前方,抬起右手,對著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運動表說道,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去阻止他!你們聽見了嗎?有沒有人去阻止他!”
云楠扭著頭直愣愣的看著李裁這一系列的動作,后排的兩個人也是一頭霧水,老賊忍不住問道,
“那個是不是就是能當手機用的手表?”
聽了老賊的問題,孟旭朝和云楠露出了贊同的神態(tài)。
老賊偷偷向孟旭朝問道,
“他不會是也喝酒了吧!”
孟旭朝沒說話。
忽然,他們看到前面的路口有很多車打著雙閃停在路邊,旁邊還有幾輛警務(wù)摩托車和兩輛警車。
孟旭朝第一個說道,
“車在!”
李裁因為剎車踩得太猛,幾個人同時朝前沖了一下才算是真正的隨著車子停了下來。
李裁第一個跳下車,朝著一輛車跑去,孟旭朝解開安全帶,疑惑的說道,
“他在干嘛?”
幾個人看到李裁跑去站下的那輛車,根本不是常峰開走的那輛屬于李裁的車,大家看到此時的李裁已經(jīng)拉開了那輛車駕駛室的車門,朝里面的人大喊。
幾個人見勢不妙,忙都跳下車,跑過去時車里的人正在朝李裁大吼,
“你有病??!”
李裁被罵得愣了兩秒,隨后,又在慌忙的尋找著什么,見孟旭朝過來和自己說話,他拉住孟旭朝說道,
“師兄,這車不是我的車,你看錯了!”
“是你看錯了,那輛,警察正在查那輛才是你的車!”孟旭朝皺著眉指著前面的一輛車,對李裁大聲說道。
李裁聽了瞇著眼睛看向孟旭朝胳膊揮去的方向,孟旭朝這時才恍然大悟,李裁的眼鏡剛剛在屋里被莫非甩飛了,這一路,這家伙等于是盲開過來的!想到此,他覺得身上有汗珠往下滾,后背涼颼颼的。
李裁甩開孟旭朝的手,又快步跑了過去。
一個警察對莫非說道,
“你涉嫌酒駕,而且,是無證駕駛?!?p> “我沒喝酒!”莫非不管不顧的大喊道。
“對,對,警察叔叔,他就是酒駕,我可以證明,他就是酒駕!他還沒證,他沒有駕駛證!”
見到李裁出現(xiàn),莫非和旁邊的兩個警察都愣了一下。莫非先開了口,對李裁說道,
“李裁,從今天起,我跟你斷交!”
“常老師,你息怒,你這酒喝的太多了!”李裁笑嘻嘻的說道。
“你是誰?”警察問向李裁。
“我?我是他的助理?!?p> “你也喝酒了吧!”警察說完,直接將兩人一起帶走了,原因都是酒后無證駕駛。
剩下孟旭朝、云楠和老賊完全不知道這場混亂的起因,卻親身經(jīng)歷了膽戰(zhàn)心驚莫名其妙的過程。
但是,孟旭朝并沒有說出實情,他隱隱覺得這兩個人在隱瞞著什么,直覺告訴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剛剛在房間里發(fā)生的一切。
宋大山啟動了車子,調(diào)整了一下后視鏡,從后視鏡里,他看到那輛蹲守在他家樓下的車里,坐著兩個人。
老宋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子,先來到了酒店,像其他不知情的參觀者一樣,站在那個通知畫展改地方的水牌前抱怨了幾句,隨后,看了看表,他并沒有直接趕去伯蘭,而是選擇回到他的食品廠。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老宋喝了口茶,又看了看表,用手指不自覺的敲了敲桌面。不多時,外面吵雜起來,有人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幾個警察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辯解了幾句,便被帶走配合調(diào)查了。
和老賊吃過飯,常青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被路燈下幾個下棋的老漢吸引,跟著看了兩盤之后,又忍不住上前殺了幾盤,棋局散了他才回到宿舍。剛回到宿舍,他便聽到了宿舍里都在談?wù)撝慰偙痪鞄ё叩氖?,他忙想著給他的弟弟打電話,電話那頭卻無人接聽,他又給老賊打電話,對方卻是關(guān)機狀態(tài)。這讓他想起今天老賊站排的時候在玩的小游戲,估計那手機沒電了。他向二胖問了半天,二胖也和其他人一樣,說不出個究竟,他想到大建和西皮應(yīng)該今天該回來了,便去找他倆,到了他倆的宿舍,同屋的人卻說他倆今天沒回來,他撥通了大建的手機,電話那頭大建的聲音好像已經(jīng)睡下了,給常青的解釋是,香城養(yǎng)豬場這邊貨源突然出了問題,他們明天就回來,不過,是空車。
“養(yǎng)豬場貨源出了問題?是得了豬瘟嗎?”常青焦急的問道。
“啊?不是,不是豬瘟,是豬,被人包了!全養(yǎng)豬場的豬都被人包了!”
“全豬場的豬都被人包了?那,我們的貨怎么辦?”
“這邊老板說他們想辦法,不過,這一次是供應(yīng)不上了!”
“你沒提趙叔?”
“哎呀,這邊的老板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哪兒,換是你,等著眼前的錢不拿非要分期分期提嗎?”
常青聽著大建的解釋,也不無道理。
“你給我打電話就這事兒?。俊贝蠼ǖ穆曇舯葎倓偨与娫挄r清晰兒了很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起來了,好像還點了一棵煙,因為,常青聽到了打火機打火的聲音,常青有些猶豫是不是要告訴大建宋總的事。
“出什么事兒了?大半夜打過來,是不是二胖又出事了吧?要不是戎強?哥們兒覺頭都讓你打沒了!你不是睡了吧?”大建那邊抱怨道。
“哦,沒有,我聽說,宋總被警察帶走了!”常青想著大建明天就回來了,現(xiàn)在說和明天他自己知道沒什么區(qū)別,就決定直接告訴他。
“什么?”大建的聲音嚇了常青一跳,同時,常青聽到大建那邊也吵了起來,好像他的這一嗓子,把他老婆也喊醒了,此時,正在向他問罪。
“我出去打,我出去打,你說,常青,你剛說什么?我是不是聽錯了!”
常青聽到大建的腳步聲,估計他是出了臥室。
“宋總被警察帶走了,因為什么,誰都不知道,我這也是剛知道,可我今天和戎強去看我弟弟畫展去了,一天沒在單位,剛回來就聽到這個消息,我給常峰打電話,他也沒接,給戎強打電話,他還關(guān)機,我就想你們是不是今天回來知道些什么,沒想到,你們還耽擱了?!?p> “二胖呢?他也沒在嗎?”
“問了,他也不清楚?!?p> “他就是個廢物!”電話那頭大建埋怨了一句,繼續(xù)說道,“我估計沒什么事兒,就是有什么事兒咱也沒辦法,最多就是再找個工作唄!”大建說著,冷笑了一聲,說道,“哼,你說咱哥兒幾個還真是命不好,眼看著這日子好像是要好起來了,還以為遇到了個好老板,沒想到,老板進去了!哎呀,認命吧!”
聽到大建拉著長音說了最后一句話,常青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對大建說道,
“我覺得應(yīng)該沒什么事兒,干這么大買賣,有事兒,早就進去了,還等今天?”
“但愿吧!不過,要說,咱這老板長的,呵呵,可不像什么好人!”
“哎,那要看長相,咱幾個都得關(guān)進去!”
“我說真的呢,你可看住你弟啊,他和老宋關(guān)系好,別牽扯到什么事兒!”
莫非和李裁一同被帶到了局里,莫非一路都不老實,而且,被帶到了公安局,這讓他更不解了!就算是酒駕也沒這么夸張吧!可是,現(xiàn)在他根本沒有過多的時間來考慮這個,他要想辦法脫身,他要一定回家去看看!幾個警察不離身的跟在他們左右,莫非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正在他竭力爭辯的時候,忽然,他停止了辯解,李裁也覺得奇怪,瞇著眼四下看著。
一個鼻梁有疤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踩著高跟鞋的中年女人一前一后經(jīng)過他們面前。
那中年男子經(jīng)過莫非身邊的時候,站了一下,說道,
“常畫家,這么巧!哈哈,今天真是有緣??!咱們改天見!”
跟在他身邊的中年女人,也朝莫非微笑了一下,便一前一后的離開了。
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個紅頭發(fā)帶著黑色耳圈的小伙子,那紅頭發(fā)小子經(jīng)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朝李裁說了句話,
“小子,頭型不錯??!”
“你誰??!”李裁慌張的喊了一句。
莫非這才發(fā)現(xiàn)李裁今天沒戴眼鏡。
三個人離開了。
莫非徹底糊涂了。剛剛在網(wǎng)上的新聞難道是假的?剛剛自己的父母分明活生生的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回是莫非沉默了,一旁的李裁大喊著要找自己的律師。
警察聽了,笑道,
“把你律師的電話給我吧?!?p> 李裁聽了,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我有權(quán)不回答你們的問題,但是,你們所說的話,將成為呈堂證供!”
警察聽了,雖然還在忍著笑,不過,不再理他。
不一會,莫非看到宋大山也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他們的時候,非常驚訝,說道,
“常畫家,你們怎么在這兒?”
莫非見到老宋,倒是想問他,‘你怎么在這兒?’
“誰?宋老板是吧!”此時,一旁的李裁說道。
聽到李裁這么說,老宋皺了皺眉說道,
“你們倆這是喝多少???”
“我們根本就沒喝酒!”莫非說道。
“喝了,我們喝酒了!”李裁狡辯道。
老宋此時,躬身湊過了鼻子,聞了聞,說道,
“是沒酒味兒啊!”老宋問道。
“你呢?為什么進來?”莫非反問道。
“哈,誤會,剛是不是刁總出去了?一場誤會,我被叫來協(xié)助調(diào)查!哈哈,都是誤會!”
“刁總出去了?哪個刁總?”一旁的李裁忽然問道。
“還有哪個刁總,你小子,這眼神兒得有人看著兒點兒了,就你這樣,給常畫家當助理誰照顧誰???”老宋用眼仔細的看了看李裁那雙瞇著的小眼睛,搖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