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六月二十一日,周二,十五點二七分,帝都。
“飛機已經降落到首都機場,室外氣溫二十七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先不要站起或打開行李架,等飛機完全停穩(wěn)后,在解開安全帶.......”
飛機停穩(wěn)后,陸澤起身想拿起帶上飛機的小件行李,剛拿到手里就被王梓萱搶了過去,她個子不高,摸不到行李架,只能等陸澤拿下來再搶走。
陸澤無奈,作為男人,他很不習慣讓女孩幫他拎東西,而且還是個身高一米五,四肢短小的女孩,可王梓萱就是死犟,不讓拎都不行,萬幸這次只在帝都呆兩天,沒帶什么東西,剛拿下來的小包也不沉。
取完行李,在機場門口駐足,不大一會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陸澤面前,劉斌下車給陸澤拎起行李放在車上,陸澤打開車門上車坐好,車往預定的酒店駛去。
劉斌提前一天到的帝都,先去榮創(chuàng)集團帝都的分公司借了車,后臺大,連車都不用租,集團全是車,打聲招呼直接開走。
“梓萱,把書給我?!?p> 拿過書后,找到之前夾著的書簽,陸澤把座椅位置調到舒服的角度,開始仔細的閱讀,劉斌看了一眼后視鏡,把音樂關了。
“沒事,有點音樂挺好的,換首安靜點的就行?!?p> 一個小時后到了酒店,陸澤抻了個懶腰,這幾天給他累的夠嗆,身體累,心也累,昨天總算是把《法醫(yī)秦明》的合同給簽了。
當然,片酬也沒給多少錢,稅后三十萬,一集一萬五,這就是公司的給出的價格,陸澤也沒拒絕。
畢竟是公司自己拍的,算是公司的資源,依舊投給了陸澤,給的少點又能說什么呢?況且劇組也不寬裕,不然也不能給這么點。
這個錢就不走公司的分成了,是直接報給陸澤的,陸澤簽完合同之后,直接打到他的賬戶上,現(xiàn)在已經到了。
不過等到開拍還需要一段時間,因為這邊才剛剛立項,演員的選角和劇組的籌備還沒有開始呢。
據(jù)說過幾天就要有一批新的演員來面試了,到時候韓晨會在里面選角,肯定是為了能找演員便宜一點。
而新人演員肯定是同意的,只要有戲拍,給多少都巴不得的拍,這樣公司也很滿意,算是自產自銷了,如果新戲能火,不說火翻天,就算小火一把,也可以省掉很多投資。
.......
下了車,陸澤住的是一個三星級的豪華房,而劉斌和王梓萱也住在這家酒店,不過是標間,公司給報。
回到房間,陸澤剛想躺下休息一會,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陸澤接起來,是蔣文姝打過來的電話,看來想休息都休息不成了。
“喂?文姝?!?p> “澤哥你到帝都了嗎?”
“嗯,我剛到的酒店,什么事?”
“出來吧,請你吃飯?!?p> “我有點累了,先不去了,明天吧,明天發(fā)布會結束了我請你行吧?”
“別啊,大哥夠意思哇!我菜都點完了,想著找你喝點呢,快點快點,我在春芳園,菜都點完了,先掛了,等你吧?!?p> 叮咚一聲,陸澤翻過手機看了一眼,她已經掛了,得了,還是去吧,都這么叫了,不去也不好。
換上一身寬松的衣服,帶上新買的黑色鴨舌帽,陸澤也沒找劉斌,自己下了樓,查了一下春芳園的位置,離的還是挺遠的,就隨手打了個出租車。
帝都的司機也不是都挺能侃的,至少陸澤坐的這輛出租車,司機就挺沉默的,可能是外地人?反正一路上陸澤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兄弟,前面堵車了,春芳園就在前面,你去人行道上往前走,大概幾百米就到了,就堵成這樣......估計我開的還沒你走的快呢?!?p> 陸澤打量了一眼,確實是這樣,往前看了一眼,車堵的一眼看不到頭。
“行,微信給你吧?!?p> 給了錢,下了車,翻過人行橫道的護欄,陸澤再導航一下,確實離的已經不遠了,也不用拐彎,就慢慢悠悠往前走去。
“別開了!大伙兒讓開點!不然救護車都進不來了!大伙讓一下嘿!哥們!還成嗎!堅持住啊,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陸澤扭頭一看,馬路上一輛轎車跟一個SUV撞了,SUV有一塊很大的破損,而轎車前臉已經全撞變形了,看樣子挺嚴重的。
一個膀大腰換,剃著光頭的大漢額頭帶著血,趴在轎車的駕駛座車門上,對立面大聲呼喊,看樣子,轎車車主還在車里,而他應該是SUV的車主了。
“有醫(yī)生嗎?有大夫嗎?護士也行??!他淌血呢!有會急救的爺們兒抬抬貴手嗎?”
看大漢焦急的樣子,估計是他的責任,但又挺有良心的,轎車車主貌似受傷挺嚴重,遇見個沒良心的,還巴不得轎車車主死呢。
陸澤只是看看,他又沒有能力摻和這事,他在系統(tǒng)中模擬過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但是專業(yè)技能他都忘了,還別給他們幫倒忙了。
目光收回,陸澤選擇離開這里,剛走了兩步,突然感覺腦子有些暈,像是困勁兒上來了似的,但又比困意迅速多了,身子已經沒了力氣,一把扶在人行橫道的欄桿上,看了一圈自己的身子。
“怎么這么困?誰拿麻醉槍打我了?”
這是陸澤的第一個想法,也是最后一個,之后就扶著欄桿睡著了.......
猛的睜開眼睛,大長腿一抬,立刻翻過欄桿,陸澤朝著肇事的方向跑去,圍觀的人不少,都被他給推開,擠進了現(xiàn)場。
“起來?!?p> 推了一把大漢,陸澤看了看車門,還能打開一半,夠用,先跑到另外一邊把車給熄滅,然后拉上手剎。
回到駕駛位車門外,陸澤不敢動安全氣囊,觀察到大腿內側有出血,但萬幸不是大動脈破裂,只是往外涌著血。
陸澤單膝跪地,用手指按壓法止血,目光望向這個大漢:“有繃帶嗎?長繩也行,算了,安全帶剪下來就行?!?p> 拿著安全帶對折一下,在出血口近端綁了止血帶,出血量頓時小了不少,目光再次往下移,車主的小腿脛骨也骨折了。
車后座有個小脖枕,陸澤拆下來塞在車主兩腿之間做襯墊,用安全帶把傷肢和健肢固定在了一起,先用8字型固定踝關節(jié)和腳,再分別依次固定大腿中部,、骨折部位近端和遠端,在健康的腿那邊打了個結。
“先就只能這樣了,其他的地方有安全氣囊頂著我也不敢動,你就盼著身上沒事吧。”
陸澤目光平淡,望向大漢,這就是違反交通法的代價,這人估計殘是保證殘了,死不死得看命,死了賠錢,殘了養(yǎng)人,這就是代價。
“謝謝大夫.......”
大漢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臉紅脖子粗的對陸澤道了聲謝。
“水遞給我,我洗洗手?!?p> 路過的人拿著礦泉水給陸澤洗了洗手,隨后陸澤轉身要離開。
“哎!大夫你不能走啊!”
“人別碰,等救護車吧,這不已經聽到鈴了么?我還有事,先走了?!?p> 大漢其實不想讓陸澤走,但救護車已經來了,他慌的厲害,也不知道說什么,就這么放陸澤離開了,其他人更不敢瞎摻和讓出一條道,陸澤翻過欄桿,離開了肇事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