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重生殯儀館因為要時常燃的緣故窗開的比較多,這些窗都是極其隱蔽的,或許它們并不能被稱為窗,說它們?yōu)橥L(fēng)口好像更合適,而現(xiàn)在,依稀有風(fēng)透過它們吹進來,那些風(fēng)改變了煙霧上升的軌跡,吹的整個房間被煙霧盤旋,原本在白天就頗為昏暗的重生殯儀館此時更顯幾分的朦朧。
何憶格外喜歡這樣的氛圍,同樣那個縮在她身邊的家伙好像對這樣的環(huán)境更為適應(yīng),他本就來自于黑暗,如今再沉浸于這般朦朧的環(huán)境,就好似魚兒得水,好不自在。
好的故事要有舒適的環(huán)境為襯,見他們樂的舒適,粟婭也順勢斜過身子軟軟的依靠在沙發(fā)一側(cè),卷發(fā)順勢從一側(cè)肩頭劃過自然的垂下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外界把青衣變當做傳奇,可是沒有人知道,在蘇家青衣變可是一段恥辱?!?p> “恥辱?”何憶不解,當年花婆婆提起青衣變時也是把它說成了一段神奇?zhèn)髀劊踔劣诤螒浶睦镆苍谀囱鲋倌甓鴣淼膫髡f。
“蘇家在這相思灣自稱第一家族,又怎會讓這段丑聞的真相公布于眾呢?”粟婭嘲諷一笑,似是對那樣的往事格外排斥。
何憶換位思考左右,也隱約明白所謂真相的遙遠?!盎ㄆ牌耪f關(guān)于相思灣有一段被塵封的故事,細節(jié)并未曾提起,只是知曉曾經(jīng)相思灣的第一家族是尹家,只是,尹家最終漸漸的變?yōu)闅v史了?!?p> “相思灣歷史上應(yīng)該還有留存,蘇家捉妖,尹家救人。本都是為人謀福利的家族,卻因為外界總是將美名賦予尹家,蘇家的想法自然可知了。”粟婭挑挑眉輕松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在說最平常不過笑話?!罢f了這么多看似題外話的東西其實也不全是廢話,青衣變便是說的便是尹氏公子與蘇家二代家主相愛的故事,蘇家的女兒從出生時一生便已經(jīng)被規(guī)劃好,百年前,蘇家和尹家雖然維持著表面和睦的關(guān)系,可是私底下卻是有些緊張。而當時年輕的蘇青衣便不湊巧的和尹家的獨子相愛了?!?p> “那個年代的愛情也還是身不由己的嗎?”
何憶看著身側(cè)的小僵尸,心里莫名的有一些復(fù)雜。她還不明白愛情的意義,可是那些遙遠的東西還在雛形時便已經(jīng)心生迷茫了。
“當然,背負著家族使命的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的。”粟婭苦澀的搖搖頭,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漂亮的眼睛讓何憶沒辦法看到她的表情?!熬褪且驗樯聿挥杉海蕴K青衣的愛情注定夭折,承受不住失敗愛情打擊的蘇青衣在一個夜晚自殺,這是被蘇家人所不恥的,以此蘇家對外所說蘇青衣是修煉成仙。可事實上,蘇青衣在死后成了一個僵尸,成了僵尸的蘇青衣又因為尹家人的緣故,最終神秘復(fù)活,變成完全不同的一個人。諾,就像你身邊的那個家伙一樣?!?p> 何憶下意識的便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這家伙,小僵尸緊張的吞吞口水,似是不明白她扥灼熱目光是為何。“這么說的話他也會是像蘇青衣一樣嗎?死亡之后成為僵尸再次復(fù)活?”
“沒錯,我雖是不知道他的詳細來歷,可他曾是僵尸,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彼趮I調(diào)整坐姿從口袋里拿出小小的一朵玫瑰花“這個給你。”
何憶瞧著遠遠拋過來的物體,還未伸手接住便被身形更加敏捷的小僵尸攥在手心里,何憶眨眨眼,竟是不敢相信反應(yīng)力以及手速。
小僵尸卻是沒有看到何憶的反常,把小小的玫瑰花獻寶似的塞在何憶手里。他的眼睛格外閃亮,里面的星光似乎比第一次睜眼看到他的那個瞬間還要美好。何憶的心砰砰跳著,這樣異常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就像曾經(jīng)的蘇青衣。
“愣什么呢?還不打開看看?”
“誒?”粟婭的聲音讓何憶從近乎癡傻的狀態(tài)走了出來,面前的小僵尸還在傻笑著,小的只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玫瑰花還在他的手里,妖艷的紅色像是多看幾眼就會產(chǎn)生錯覺。
“這是?”何憶從小僵尸手里拿過那朵花,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看起來是尋常玫瑰的花朵實際上并非如此,花瓣要更厚重,每一瓣肥碩的就好像可以滴出水來。
“說是玫瑰又非玫瑰。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名字,反正是我從家里偷出來的寶貝,交給你便是了。”粟婭走過順手便把何憶的頭發(fā)挑出來一部分扎成小小的一個發(fā)髻,再把那朵嬌艷的玫瑰插入發(fā)間。“反正這個小家伙也就要與你為伴了,必然是要形影不離,如今也不知成為人之后還會不會出什么差錯,又或者,會不會在什么時刻變成僵尸。這個東西是從前家族人研制的維持人和僵尸狀態(tài)平衡的法寶,必要的時刻取下一片花瓣給他服下。”
“我記下了。”何憶抬手扶著自己的發(fā)髻心里閃過一些感動。她知道自己把心思隱藏的極好,可是卻沒想到還是被粟婭察覺到了一部分,更沒有想到她會給予自己這么多幫助。
何憶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除了謝謝她更是不知道還可以說些什么,但是粟婭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最不喜歡的就是旁人說的謝謝。
要說些什么呢?
何憶有些糾結(jié),卻是感覺到自己的頭發(fā)被人溫柔的揉了又揉,那個精致的發(fā)髻險些被揉的散掉。
“小不點,別想什么亂七八糟的,現(xiàn)如今塵埃已定,事實已然如此,我們就默默的計劃今后要做些什么就好。”
“婭姐姐...”何憶有些哽咽,這種做任何事情都會被無條件的支持的感絕還是人生第一次,甚至這個人還把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情況都想到了,這種被人關(guān)愛的感覺實在是美好到了極致。
“今天過后我們的殯儀館就又多一個員工了,新的員工就麻煩我們的小不點多多照顧哦。”
“新的員工嗎?那么以后他也可以陪我趕尸嗎?”
“當然,這個家伙就交你來決定,是不是聽起來特別棒?”
“嗯!”有小罔千年之稱的何憶歡喜的眉開眼笑。
粟婭學(xué)著何憶平時眨眼睛的俏皮模樣靈活的擠擠眼,難得的漏出了幾分小女孩的俏皮“現(xiàn)在既然大家都是殯儀館的成員了,冰塊臉又把小僵尸交給我,那就隨你好了,要住在一起總不好說什么小僵尸,你來給他取個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