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都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扮演好這個角色?”,輕輕地端起了桌上的那碗水,馮卻沒有急著將它們填入腹中,咽下了口唾津,接著小聲地念叨著:“沒有再去想過去,也會在偶爾間就……就一下涌現(xiàn)在腦海中……”
“這些都正常的,真的……馮先生,會過去的。”
“那他?”
“眼睛……眼睛該保不住了,不過……”
馮聽后,點了點頭。又抬起右手,朝額頭一放,閉上了眼睛。只不過這樣,也絲毫地改變不了事實,那個人——那個在幼時陪伴過他的人,永遠地喪失了對那份源自光明下的“平等”。
“從一片綠野奔來,這途中……相必經(jīng)歷了……”
站在馮身旁的那個男子,輕聲地嘆道。
心
……
大概太過惆悵了,馮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這聲太比較響的,因為不遠處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故而這一次的“威力”當真對自己來了次狠的。
人與人之間,涌出心頭的思念、言笑與此密切相連,難分難舍。似乎,竟已經(jīng)可以包括了一切的念想。
馮對感情、對顧家,就看的就比較重。
……
有時候把話說得太明白,反倒不是件好事。這些在浸芳城中一個個混成有名有號的人物,又何嘗未曾給這魁八長官送過“禮物”呢?然而至于人家辦不辦事,送禮的也只好無可奈何了。當然了,顧家老爺子也硬著頭皮去送過禮,只不過今年的還沒有開始去送呢。
“讓我吃完這頓飯,好嗎?”
再次去問,魁八便有些不耐煩了。將眼前的那杯酒一飲灌肚,又緩緩地打了個飽嗝,這時才伸出指了指,示意人家坐下來。
“莫志恒,知道……知道你過來?”
“八爺你……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志恒他……他……”
魁八沒有去回應(yīng),背朝后微微一仰,翹成了二郎腿,上下抖動著。不過他的那雙眼,卻格外留意了幾眼這滿箱的金幣。
這樣的表現(xiàn),倒令人覺得有些可怕。擁有著不知滿足的欲望,卻又掌管了整個城中的生殺大權(quán),想想浸芳城的未來,又如何不暗淡呢?
可這前來的,志恒的這位叔叔仍舊陪笑著,還點了點頭。
“明白這里頭的道道了?想不到四十多歲的人,還蠢貨一個……連人家志恒都懂得道理,你直到現(xiàn)在……”
魁八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肚皮,有些玩味地、也帶著幾分的嘲笑去說道。
“是……是……是……八爺教導好啊,八爺英明??!”
自然要拍上幾聲馬屁的,這樣反倒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可是八爺……小的……小的還想問……問一句。”
“哎呀,你這玩意兒!”,魁八聲音抬高了一些,用手指著人家。接著才回道:“有屁,就快點放!一會等我家的毛果姐妹來了,老子還等著快活呢!”
“好,好……小的,小的錯了?!?p> 有權(quán)有勢,在這小小浸芳城中才算“王道”??!想這偌大莫家,同顧家也不相上下,在魁八的面前不覺也低了三分。畢竟這戰(zhàn)火紛起的時代,再有錢再如何地土豪,也抵不了人家的長槍短炮。再說這魁八還有不下三百人的騎兵戰(zhàn)隊,滿打滿算也有了近一個戰(zhàn)斗旅的兵力。
家的這位弱女子,也對此充斥了幾分熱血。然而她也深知,錢財卻也改變不了什么。
“我知道的,團結(jié)……團結(jié)起來的拳頭……那樣,一定會充滿力量的!至于火銃熱彈,失去凝聚起的那股勁兒……倒也可以無畏……”
可說出這話的馮,卻又不自主地搖了搖頭。多半對眼前局面的無計可施,也讓他甚為迷惘不已吧。
迷惘,卻成了了時有時無的“牛皮癬”。有時候,一貼到了身上,便無從去逃避了。
……
……
“這還用說,一想起那伙食……可真想去放聲哭一場,也讓自己的心里可以變得好受一些?!?p> “只不過這次的麻煩,再一想起剛才太太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就忍不住……”
“你……你還是小點聲音吧,有些事情可不是我們可以隨便去議論的……再說了這種事情,一看肯定是惡人所為,在背地里去謀取那么點小便宜罷了?!?p> “在這兒我可干了近十五年了,有些事情那也了解地甚為清楚的。凡是我經(jīng)常見面的,乃至聊天聊過幾句的,我都對其有一定的了解……再說我認識了顧云轍這么久了,老爺什么樣的為人處事……絕對不會的,這種事情我可萬萬不會去相信的?!?p> 顧家的大門對著這座花壇,下面就埋了許多的水管,延伸出去到了各個草坪、小丘、樹林……幾乎整個顧家的莊園,都離不開這處滋潤的“樞紐”來。
“這背后……”
“如今,再去懊惱也沒有用了?!?p> 顧老爺子醒來了,便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只要自己注意下自己的情緒,凡事以平靜的姿態(tài)去處理,自也可以擺脫這種心理上的困擾。
“怪自己傻……可自己就沒有想過,就不能去嘗試改變一下呢?”
“咳咳……如今說這話也已經(jīng)晚了,多說又有何作用呢?不然讓自己先去安靜片刻,去望望那未曾前來的道路……或許心中所要的答案,就在這其中也說不定呢?”
“這歲月也太無情了,過得無知無覺,想想都有幾分的心酸?!?p> “白駒過隙,卻也大可不必去感慨時間的流失……有些事又或有些經(jīng)歷,本就該讓時間為之而去浪費的。然而人活在這茫茫世上,到頭來又被自己所把握的,又能有多少呢?”
“這次該不會……過得太過分了,如果這座高峰一下子塌了下去……”
那矮個子的老者睜了睜自己的眼皮,不知回味起了什么,卻表現(xiàn)得幾分意味深長起來。
所以人家成為這兒的“土皇帝”,也是理所當然。再說這魁八還有幾分的遠見,凡是能生錢的地方,一處都不曾破壞。在“趕跑”了前任長官之后,他也基本上深居簡出,如此秋毫無犯的舉動,百姓又有何意見呢?故而這魁八,當?shù)煤苁前卜€(wěn)。
“放心吧,顧家一倒……那陸家若識趣,我們之間也就相安無事。至于這商場上的龍頭之位,自然……不,肯定……肯定是你們莫家的!”
魁八眉毛挑了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收了不少的好東西,不來個空頭的承諾,似乎也是說不過去的。
再說這幾個念頭,魁八爺也撈了不少的油水。再多一些的話,又怎會去拒絕呢?多多益善嘛,貪心的人常常也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