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捉摸,跟眼前這迷霧似的夢一樣??梢庾R,又在靜靜地去提醒著自己:假的?真的?還不如自己的腳步吧啊,快走吧。
“可不要大口去喘息啊,不然這冷風(fēng)……就是魔鬼!”
“……”
說的那后生,把脖頸緊緊藏了起來。順那高起點的粗布衣,把一點點的爛皮毛給扯了扯,當(dāng)真坎坷。
“沒有童年的孩子,又能怎樣?誰會去格外地……可憐你一下?”
“沒事的,叔。冷饅頭,我都不怕的?!?p> “唉,現(xiàn)在……可跟之前不一樣咯。”
這聲越發(fā)微弱,直至不遠處來的這陣風(fēng),徑直給“拍滅”。那后生,或許什么都沒有聽清,又或了然這世間給自己的“痛苦”考驗。
“雪,愿你潔白無瑕……也沒有顧慮與煩惱,那樣的話……自少不了痛苦的?!?p> 銀裝
……
家族所給予他的那份責(zé)任感,同他孩提之時,會為了父親在雨地里苦練長跑就可見其心。這不單單是為了爭光,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榮耀,更重要的在于這其中所磨煉的過程。
身后的“馬屁蟲”自是深悟主人的意思,至于察言觀色此等入門之功,當(dāng)也不在話下。
“小的……小的,心急三爺之事……不過多嘴一句?!?p> 尚未說完,就如搗蒜般點頭不止,那身體也已然匍匐在地。如此惺惺作態(tài),三爺又如何不知?
可想想自己身邊,連個貼已的親信之人都沒有,不由得輕聲吐出口粗氣。
“好啦,弄這一出又干嘛?”
這天肯定會越來越冷的。晨起時刻的薄薄之霜,已覆蓋在這青葉上,雖為不起眼的淺淺一層,卻也讓看到的人兒覺察到幾分涼意。
還是忍不住去搓搓手,隨之又張開了大嘴,來了一個哈欠。朦朦朧朧的感覺,可不只是在剛爬起來的那一刻,這種影響也會像幽靈似的冷不丁冒出。
“天冷,可不要忘了我的囑托?”
“放心吧,一點瑣碎的事兒……又再提它干嘛,我早已經(jīng)記住了?!?p> ……
“不會沒戲吧?”
“唉,怎么又惹人家不開心了呢?”
馮隨之轉(zhuǎn)了身去,抬起那右手“啪”的一聲揮了過去。那樹干堅實無比,不然經(jīng)歷如此多的風(fēng)霜之苦,六七年的境遇又怎會毫無收獲呢?
“你就傻,跟三十三天的你……呵,一點也沒有區(qū)別的?!?p> 落花殘瓣,奈何流水,順勢而下。設(shè)若那綿山層層之積雪為陽光所覆蓋所融化,不也不可選擇,任這變化在穹頂之下再一次地?zé)ㄈ灰恍聠幔?p> 或許后來,心里還放不下那些人與事,可自己讓自己釋懷了,不也算得上一個結(jié)局嗎?至少不再原地去轉(zhuǎn)轉(zhuǎn)圈,多少也讓自己有了幾步前行的征兆。
?“再把臨東溪的那一片給拿下,這樣三塊地相關(guān)聯(lián)的話……自也成盤踞作一股有力的繩來。”
這青年微微地咬了咬牙,握起左拳來碰了碰自己那下巴的短須。尚未成年之時,下巴已經(jīng)布滿了一層淺黑,而今自然也長成了“氣候”,少不了有一番“照料”來。
“不要那么惱心了,少爺啊……太過迷途,也不好啊?!?p> “少爺,要不還是算了吧。就像太爺說的那樣,有時候就不該太過執(zhí)拗……你不覺得嗎?”
“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更容易勾起欲望。我想只有這樣,才會有我的進一步追求吧。”
若回首這一生,倒也匆匆逐水。
風(fēng)霜雪雨,淚哭痛楚,些許不如意之事時有出現(xiàn)。哪得途順一路,細細思索這其中,竟可達至了八九成之多。
唯一所最珍惜、最在意的,可占了其一嗎?
在這涼意漸濃的時節(jié),“山山黃落,樹樹霜凌”,自也讓觀賞者的心里也多了一份蕭條之景下的落寞。
狡兔若真有長久的快樂,也就不會去如此地費心勞力了。
雖想著安生,可也有另一暗處,卻在“小心”去算計著。
……
有權(quán)有勢,在這小小浸芳城中才算“王道”??!想這偌大莫家,同顧家也不相上下,在魁八的面前不覺也低了三分。畢竟這戰(zhàn)火紛起的時代,再有錢再如何地土豪,也抵不了人家的長槍短炮。再說這魁八還有不下三百人的騎兵戰(zhàn)隊,滿打滿算也有了近一個戰(zhàn)斗旅的兵力。
所以人家成為這兒的“土皇帝”,也是理所當(dāng)然。再說這魁八還有幾分的遠見,凡是能生錢的地方,一處都不曾破壞。在“趕跑”了前任長官之后,他也基本上深居簡出,如此秋毫無犯的舉動,百姓又有何意見呢?故而這魁八,當(dāng)?shù)煤苁前卜€(wěn)。
“放心吧,顧家一倒……那陸家若識趣,我們之間也就相安無事。至于這商場上的龍頭之位,自然……不,肯定……肯定是你們莫家的!”
魁八眉毛挑了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收了不少的好東西,不來個空頭的承諾,似乎也是說不過去的。
再說這幾個念頭,魁八爺也撈了不少的油水。再多一些的話,又怎會去拒絕呢?多多益善嘛,貪心的人常常也總這樣。
有時候把話說得太明白,反倒不是件好事。這些在浸芳城中一個個混成有名有號的人物,又何嘗未曾給這魁八長官送過“禮物”呢?然而至于人家辦不辦事,送禮的也只好無可奈何了。當(dāng)然了,顧家老爺子也硬著頭皮去送過禮,只不過今年的還沒有開始去送呢。
“明白這里頭的道道了?想不到四十多歲的人,還蠢貨一個……連人家志恒都懂得道理,你直到現(xiàn)在……”
魁八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肚皮,有些玩味地、也帶著幾分的嘲笑去說道。
“是……是……是……八爺教導(dǎo)好啊,八爺英明?。 ?p> 自然要拍上幾聲馬屁的,這樣反倒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可是八爺……小的……小的還想問……問一句?!?p> “哎呀,你這玩意兒!”,魁八聲音抬高了一些,用手指著人家。接著才回道:“有屁,就快點放!一會等我家的毛果姐妹來了,老子還等著快活呢!”
“好,好……小的,小的錯了?!?p> 變幻莫測,當(dāng)真變幻莫測。
有時候抬頭看了眼無常的烏云,就隨之而迎來漸漸放亮的晴空。
“般兒,來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