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現(xiàn)在……又會是一個什么情況?”
半空中的那團(tuán)明亮,隱現(xiàn)在云霧之中,玩起了迷藏亦或被“不可言說”的束縛所“憔悴”。就連這留有兩處小辮的姑娘,也不禁得微微搖頭。
大抵這種不見“光明”的日子,太過壓抑了,就像無助的影子淪落無助,而愣住在悲催的風(fēng)中似的。
“去不得,能顧好自己……”
“我就不!”
這姑娘將吐出的幾個音兒,重重地說出。擲地有聲的背后,自然少不了對過往的回憶,那份恩情早已成了難以去割舍的情感,牢牢于心。
同無形無跡的時光一樣,“鴻飛那復(fù)計東西”早已隨詞中所提的老僧寺塔,融入了塵土的卑微之中。
……
沒有誰可以逃的掉這種惆悵,隨成家而來的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又何嘗算不得造物主布置給成年人的“任務(wù)”呢?紅塵不止,亦有歲月為歌。孩子每日需要去完成寫字做題,大人們自也難逃解脫吧。
“那就較一把勁吧?!?p> 木輪車子本就跑起來不順溜,再加上這柯承有個驢子,又如何拉開出距離呢?
“說過的話,又怎能收回呢?反正我一定會去的,至于能不能做好……那全看我個人的辦事能力了。萬一成了不好的結(jié)果,那也只能怪得上自己……誰讓自己沒有本事呢?”
“說什么氣話呢?來喝一個,這樣心里也舒坦些。”
“可我這是水。”
“那又如何?我只在乎,對方坐的是誰?”
柯承微微笑了下,把晃悠其中的酒水幾口灌入了腹中。
到了鎮(zhèn)上,那個顧家大小姐口中的管家兼侍女——紀(jì)霜嬛果然出現(xiàn)了。
“先生你又何必如此倔強呢?不過粗枝零頭的些許瑣事之為……難不成一生悶氣,就跟大小姐似的……就要不吃不喝,還不是為難了自己嗎?”
……
顧老爺子醒來了,便也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只要自己注意下自己的情緒,凡事以平靜的姿態(tài)去處理,自也可以擺脫這種心理上的困擾。
“怪自己傻……可自己就沒有想過,就不能去嘗試改變一下呢?”
“咳咳……如今說這話也已經(jīng)晚了,多說又有何作用呢?不然讓自己先去安靜片刻,去望望那未曾前來的道路……或許心中所要的答案,就在這其中也說不定呢?”
“這歲月也太無情了,過得無知無覺,想想都有幾分的心酸?!?p> “白駒過隙,卻也大可不必去感慨時間的流失……有些事又或有些經(jīng)歷,本就該讓時間為之而去浪費的。然而人活在這茫茫世上,到頭來又被自己所把握的,又能有多少呢?”
“這次該不會……過得太過分了,如果這座高峰一下子塌了下去……”
那矮個子的老者睜了睜自己的眼皮,不知回味起了什么,卻表現(xiàn)得幾分意味深長起來。
“難道,還要去考慮那唇亡齒寒的道理?”,說話這中年男子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去撫了下自己的眼睛,接著說道:”我想,這浸芳城中一向孤芳自賞而不可的……前浪疊涌,后灘徘徊,自有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記得那……那句……后不見來客,又何曾沒有后人呢?”
“這后兩句,我倒贊同他二侄的話來。顧忌到方方面面又如何,又怎會是你的天下呢?就正如這浸芳城,就能一直是他顧家的……哈哈,相必我老頭子一說出來……咳咳,就有一些家族的后生會開始笑了?!?,坐在藤椅上的那個白胡子老者慢慢悠悠地說了幾句,那兩下子輕輕去咳嗽也擲地有聲,令原本在周圍的細(xì)語也戛然而止。
“叔祖,您教訓(xùn)……教訓(xùn)好??!在座的叔伯也都聽到了你的意見,更別說那外面……這一切,也一定都會有一個好結(jié)果的。作為后人的我們,又怎會忘記了祖訓(xùn)和那先人們所付出的種種辛勤呢?”
“怪也只能去怪他們自己,為什么沒有去保持住呢?開創(chuàng)出一片輝煌,與維持住那之后的燦爛相比……再細(xì)細(xì)比較下,自也難以分出個勝負(fù)來的。不過從長遠(yuǎn)的角度來考慮,憑借自己的努力開出家鋪子來,也沒有多大的難處。可一旦去想那些幾十年的老店,甚至于百年的老字號……這些引人為傲的名字,莫不非……是那一一堅持而來的?!?p> “對,這一點兩點的……卻也考慮不上什么事情,倒不如去踏實些去做。若整日里就一門心思去搞垮顧家,只怕自己做久了,心里也會厭倦到提不起絲毫的精神吧?!?p> ……
兩人走到了橋邊,便沒有繼續(xù)朝上走。此時的距離,離水面很近,卻沒有近在咫尺。與古人所說的那種非盈半虧的感覺,倒也極為相似。想來與他人的交往,能保持在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之中,便也再好不過了。然而事實之上卻常常難以如愿,指不定會出現(xiàn)“悲歡離合”、“陰晴圓缺”,亦或冒出“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的悵惘來。
“馮,如果真像你這么說的……”
“顏雪,其實還有件事……”
顧顏雪一聽,卻不禁得轉(zhuǎn)頭看了眼馮韜。兩人這毫不相關(guān)的言語之中,卻有幾分不愿去戳破對方心事的默契來。實在說不出算好事呢,還是壞事?
枝條垂下的倒影,在微微地隨那泛起的波浪而動,此番靜態(tài)之美倒也有一份別致。如同致青春的悄然而去似的,顧家的這位大小姐輕輕地扯下了幾片青意攢在了手心,又緩緩地松開了手指,慢慢地任它們又慢慢地落入了水中。
馮自然一一地看到了眼里,卻又仿佛屏住了呼吸似的,連眼皮也不曾去翻動一下,更別提有其他的面部表情了。
“馮,可以先把你的想法給說一說嗎?”
說這話的同時,顧顏雪輕輕地拉扯了幾下馮韜的衣角。早已不是那位被稱作“少爺”的馮少了,可在這位顧家大小姐的眼中不再那么普通,這一點對于馮韜而言,可比“馮少”名號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