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以安生了吧,好好去睡個美覺……大概,這就是此刻……最應(yīng)該去做的事情?!?p> “沒有必要去這么刻意了,什么事做不做可不能只處在考慮的時候……這一點(diǎn),可是馮先生你……告訴我的喲。”
“好吧,那一起喝完這杯茶……等一會兒,你那聰明的弟弟可就要跑過來了。”
馮韜淺淺地露出了點(diǎn)笑容,抬起右手去輕輕地抓摸了幾下自己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被匆匆地東吹吹,又西吹吹,還能保持那整齊而光滑的樣子,可就要讓人好生奇怪了。
“管的了那么多嗎?再說爹爹都已經(jīng)說過了,我還有許多方面……需要跟著你多多地學(xué)習(xí)呢?這一時間的角色轉(zhuǎn)換,我還很不適應(yīng)呢……哈哈,真想不到你啊……還有不少預(yù)想不到的點(diǎn)子呢?”
聽到夸獎,也不見得會有什么好事?而馮,就是這樣的一個鮮活的例子。
沒有一會的功夫,那小少爺就跑了進(jìn)來。手里還端來了一小盤子的糕點(diǎn),徑直就放在了馮韜與顧顏雪的那張桌子中央。
“怎么樣,看看我……我這次表現(xiàn)得怎么樣?”
若能讓自己的世界,一直存在于模糊而毫無進(jìn)取的狀態(tài),卻也算不了什么好事情。
“意識到這其中錯雜的關(guān)系,也算得上此次最大的收獲了??刹荒芟裰暗哪菢幼?,吵吵鬧鬧卻盡顧得上自己的利益……如果最后當(dāng)真如此地話,我想故事的結(jié)尾,那個……黃雀在后的家伙……又怎會甘心呢,把好處給你們陸家留下一點(diǎn)來?!?p> “話……話卻說得有些嚴(yán)重了?!?p> 聽到對方的話語,楚宇輕輕地擺了下手,沖樓下那車夫笑了一下。
“陸公子,對鄙人的話還不怎么服氣吧?”,對面那人端起了眼前的茶水,大口地喝了起來。那幾聲厚重的喘息,隱約還制造出幾下“呼?!钡穆曧憗?,被人輕瞧無視的滋味,大概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蕭先生,如果你連這點(diǎn)大人大量都沒有的話……我連你離開莫家的緣由,是被迫之舉吧?”
楚宇沒有正面去回答,想早些讓浸芳城進(jìn)入往日那寧靜的狀態(tài)。再說之前對馮韜的印象還不錯,若三家仍能和好如初的話,他也是極力支持和心有期待的。
畢竟這戰(zhàn)火已經(jīng)打響,必然會“破碎”很多黎民百姓的“理想”——那種日出而作又無所太多顧慮的生活,雖平淡無奇,卻也能體會到世間生活的清歡之味。
“唉……好吧……好吧……”
本一身黑大衣的蕭先生,隨這一聲的嘆息,把這外套脫了下來。接著他雙手快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把坐下來的藤椅又朝后輕輕地推了一下。那半瞇的眼睛,或許正強(qiáng)撐著那份疲倦的姿態(tài),又或許以此來掩飾那幾分的尷尬。
不然落得個自討沒趣的下場,連坐在這茶館喝茶的機(jī)會,恐怕都沒有了。
“聽說昨日……先生可有些落魄啊?”
楚宇可不會就此打住,也沒有順勢給對方一個臺階下。而且再次施加了點(diǎn)壓力,通過這言語之中的那幾分“冷諷”之意,讓這位蕭先生不由得輕觸了幾下自己的額頭。
當(dāng)然,也不會冒出什么冷汗的,只是這話聽起來難受地很啊。蕭先生也不過這蕓蕓眾生的一分子,又怎會飄然于世外,對于這種的嘲諷而無動于衷呢?
“潦倒新停濁酒杯,哈哈……如今有熱茶可飲……哈哈……哈哈,還要多寫楚宇少爺和那位馮先生了?!?p> 這位被叫“蕭先生”的男子,也只好無奈地苦笑。在如今的世道,自己無權(quán)無勢又毫無地位,同墻頭上的那幾棵狗尾巴草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可悲,可談??!這個慌亂的年代,這個戰(zhàn)火四起、卻少有豪情去奮起抗?fàn)幍氖赖馈巳私宰晕?,又以自保為目的,又怎會換來那積極的一面呢?
風(fēng)繼續(xù)去吹動青枝,特別是那幾棵在一大早就被莫志恒澆過水的槐樹。
“少爺,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稍微動靜大了一點(diǎn)?”
“那又如何?只要顏雪,一天沒有回到我的身邊……什么事情什么點(diǎn)子我都會想的出來,只不過……只不過,我會更加得冷靜。”,說到這兒的志恒少爺卻又忽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快速地從自己的鼻孔中哼出口“熱氣”。
“可少爺……之前……”
“難道,你覺得我一下子變得太過仁慈了?木頭腦袋啊,可別忘了還有陸家……還有這浸芳城外的七座大鎮(zhèn)呢?當(dāng)時候,吃狐貍還反招惹來一身騷……所以我知道,那會兒的考慮有些太過著急了?!保竞懵朴频芈N起了二郎腿,把抬起的右腿上下地顛了起來。
而一旁的,他的這位親信,只好不知所措地一連點(diǎn)了好幾下頭。
“說的好啊,當(dāng)真讓我的頭腦……也,咳咳……這一下子也清醒了許多啊!”
志恒二叔從前面的拐角,幾步走了過來。他不愿去過多的掩飾,更何況他也知道:志恒這位大侄子比他還要強(qiáng)上許多來。沒準(zhǔn)以后,自己的生活更為不濟(jì)的時候,還要去指望下人家呢。
“二叔,你可真早!”
志恒笑著回應(yīng),任耳畔的輕風(fēng),緩緩地鉆入那昨日剛剛打洞的耳朵。
“可比不了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有朝氣也更有動力……這不,才跑了幾步呢?”
“瞧,二叔說得……就自個兒去謙虛吧。一早兒,還能去鍛煉跑跑步……侄兒,也只有一個人去羨慕的份兒?!?p> 志恒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有意地多說了幾句客套話來。若這位二叔真有什么事情去談,他也就不會再去客套了。
唇亡齒寒,無論對于莫顧兩家,還是對于志恒同他的這位二叔,彼此之間總牽扯了不少關(guān)系。對此莫志恒已經(jīng)看明白了許多,故而對于二叔,兩人需要更好地合作。
“哈哈,侄兒聰明得很……剛才……剛才就有了陸楚宇的消息,想來南鄉(xiāng)那個地盤……”
莫家老二走了過來,沖志恒笑了一下。
“能不能吃下來,可指望不了二叔的笑容啊……我們還是按之前的計劃,不要把事情做得太明顯?!?p> “放心吧,侄兒……在暗中就做好這種事,你二叔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p> 只聽這聲輕笑,又暫時性回蕩了幾次。直至志恒走到他二叔跟前,附耳去說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