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石室內,只有冷凌羽一人在傷心飲泣,其衣袖早已被淚水打濕,但滿腔的恨怨卻難以釋放。
“二王子,收起你的眼淚吧!即使留下更多的眼淚,也于事無補。”冥影一陣風地飄拂而過,同時扶起坐在地面上的少年。
“師尊,你一定有辦法得到滅魔劍的對吧?”冷凌羽握著對方的衣袖,哀求道。
“起來吧!此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冥影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婉言道。
“師尊,你能得到滅魔劍的線索嗎?”
“沒有?!壁び皵偭藬偸郑硎緵]有頭緒。
“唉!看來這回我哥可要完了?!崩淞栌鹣萑虢^望,就好似人生跌落了谷底一般。
“啪!”
“傻瓜,你清醒點好不好,為了冷凌淵就要去得到滅魔劍,你認為滅魔劍是玩具么,豈是說你想要就能要的!更何況,冷凌淵雖然失蹤,但未必落在那蒙面人的手上。在萬事都仍未確定之時,不可輕舉妄動!”冥影給了對方一個耳光,同時訓誡道。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這是事實!”冷凌羽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激動的情緒亦難以自控。
“害怕又能怎樣?難道你可以改變這個事實嗎?活著,變強,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冥影極力勸說道,他很不希望冷凌羽因此而頹喪。
“那好!從今往后,我一定要努力地修煉,打敗蒙面人,救出我哥!”冷凌羽握了握雙拳,這一回,滿腔的憤恨又再次刺激起他的斗志。
“現(xiàn)在你還是別想那么多了,等你靜下心來的時候,就會想明白一切?!壁び霸捴杏性?,但沒有直白點明。
“看來弱者就只能一味地被人欺凌,甚至連半點反抗的余力也沒有。甚至連活命,也要懇求強者手下留情。呵!冷凌羽,你真是無用!”冷凌羽一番自嘲,但卻無濟于事。
滿目冷雨凄風,有若心愁云聚。冷凌羽只覺得眼前滿是煙霧云橫,其實那正是滔滔的淚雨。自從冷凌淵被蒙面人捉走后,冷凌羽就再難有歡笑。
這一夜過后,憂傷的往事仍然長繞心胸,冷凌淵就在此地失蹤,而冷凌羽的心緒仍然瀝亂如麻。
“二王子,感覺好點了嗎?”冥影緩緩走上前,隨之微笑著問道。
“嗯!”冷凌羽點了點頭,但臉上仍是一腔哀傷。
“先不要心心念念著滅魔劍,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蒙面人再講吧!”冥影保持著淡然,勸說道。
“可在這海天萬里,野山荒川,又談何容易找到蒙面人?!崩淞栌痤H為嘆息,恨只恨他無能插上雙翅,從而無法飛遍千山萬水。
“由始至終,蒙面人都未曾表露過一手,因此他修煉的是什么玄法本尊主也不太清楚,但他身上的那股極冷極邪的氣息,卻尤為明顯。因此本尊主猜想,此人應該是來自于天魔宮?!壁び凹毤毞治龅?。
“不會吧!我在天魔宮生活了那么多年,還未曾遇見過這樣的強者?!崩淞栌饟u了搖頭,他覺得此事不太可能。
“嘿!傻小子,別少看天魔宮,那里沒有表面上的那般簡單。你還記得本尊主給你說過的故事嗎?天魔宮的先人,可都是巔峰人物。”冥影感嘆道,對此有幾分敬重。
“既然是天魔宮的人,那又會是誰呢?”冷凌羽苦苦思慮,但卻沒有頭緒。
“要是那般容易知道,這蒙面人就不敢如此猖狂地出現(xiàn)了。如今之際,找到蒙面人尤為重要。”冥影戲謔道,對此亦很無奈。
“那師尊可有何辦法?”
“既然這蒙面人想要得到滅魔劍,那他定然會再來找你,我們還是見機行事吧!”冥影淡淡一笑,然后消失在冷凌羽的眼前。
“唉!真麻煩的家伙?!崩淞栌鹗致裨梗弥び皶鍪窒嘀?,心中也安定了許多。
“殿下?!毖熟`帶著四名魔戰(zhàn)士,緩緩地走了進來。
“可有得到什么線索嗎?”冷凌羽慵懶地坐在座椅上,頓覺一抹寒意油然而生。
“沒有。教主失蹤當日,對方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甚至是爭扎、打斗的跡象也沒有。教主的修為好歹也在宗者之上,即使對方能力再強,但也不至于毫無反抗之力?。 毖熟`仔細解說道,她很懷疑從中所發(fā)生過的一些事。
“如此說來,那我哥有可能不在蒙面人手上?”冷凌羽十分驚訝,對此根本就不敢置信。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不過教主也不可能無端失蹤,從而丟下整個血影教不管?!毖熟`隨即又一番解釋,將之前的觀點否認了。
“嗯!你所言有理?!崩淞栌饾M意地點了點頭。
“殿下,教主不在,血影教就由你來看管了?!毖熟`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以示對方要身肩重任。
“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冷凌羽無奈,唯有坦然去面對。
這的確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就算血彩靈極力推薦冷凌羽掌管血影教,但眾妖魔都未必同意。畢竟以冷凌羽現(xiàn)在的這個狀況,還真是不容樂觀。
“哦!對了,你可知道滅魔劍的下落?”半響之后,冷凌羽才敢一問。
“滅魔劍!殿下,你是怎樣知道此事的?”血彩靈十分震驚,同時臉帶驚恐。
“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崩淞栌鸷氐溃f萬想不到對方竟然對此事知情。
“殿下,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在很久以前,五華派聯(lián)合其他勢力侵犯魔族,打算將魔族一舉殲滅。雖然彼此都損傷嚴重,但誰也沒有獲勝。當時血影教的教主血無涯掌握著一把神兵利器,那就是滅魔劍。手握滅魔劍,可抵御萬千外敵,最后將五華派等各大勢力逼得步步為退,最后還大獲全勝?!?p> “那后來呢?”冷凌羽對此十分感興趣,于是追問道。
“前教主血無涯退隱后,并沒有把滅魔劍帶走,而是把它放在了血影教內,以此作為鎮(zhèn)教之物。與此同時,為了避免外人盜取滅魔劍,前教主還在此上下了封印,并且收藏在一個無人能知的地方。包括我們,至今仍不知滅魔劍藏在何處。但是前教主曾經留下過一句話——只有戰(zhàn)爭再次爆發(fā),才能觸發(fā)滅魔劍的劍氣,從而讓它再次騰空于世?!?p> “這樣一來,那滅魔劍豈不是毫無線索?”冷凌羽的臉色變得黯然,原本以為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滅魔劍,但這個妄想的念頭最后還是打消了。
“也可以這樣說吧!除了前教主血無涯之外,就沒有人能知滅魔劍的下落了。但過去的事,仍然歷歷在目,多少年后也令人難以忘懷。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毖熟`滲出一絲笑淚,就好似那芬芳的花朵一樣嬌艷。
“彩靈,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p> “只要能幫得上忙,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血彩靈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真誠的微笑,雖然很不自然,但這也是她發(fā)自內心的歡笑。
“要是沒有別的事,你先忙吧!我會好好地追尋此事的緣由。”
“殿下,倘若需要幫助,我隨時都為你效勞?!毖熟`充滿了盛情,隨之欣欣地離開了房間。此刻她的內心,似如蜜甜。
兩人的談話,全然收入蒙面人之耳,他此刻也不敢相信,魔族竟然有著這樣的一段歷史。直到今天,他才有所知曉。但莫名其妙,血彩靈和血無炎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過此事。
不過,這件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之事了,魔族的每一名子弟,都知道過去的事,只是外人全然不知罷了。
“起初本魔主還以為滅魔劍藏在天魔宮,并且與冷凌羽有關,可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苦煞這家伙了,呵呵!”蒙面人暗自一笑后,便消失在漆黑的角落中。
冷凌羽靜靜地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同時在閉目養(yǎng)神。他生在天魔宮,卻不知魔族之事,于是覺得自己太過孤陋寡聞。
“二王子,為何得到了滅魔劍的線索還是這般愁眉苦臉,你可要知道,這蝕骨魔女是對你有好感才會坦白告訴你一切。要是換做其他人,她絕對不會泄漏半個字?!壁び皠窠獾溃J為這是非常難得的。
“師尊,你告訴我,我哥知道滅魔劍的下落嗎?”冷凌羽突然問道。
“冷凌淵為人沉穩(wěn)淡定,他的心思,本尊主又豈能猜透。反倒是你這小子,一向都是直腸肚子,看你的樣子也騙不過別人的那雙眼?!壁び罢{笑道,但這也是事實。
“師尊,魔族的故事你也聽見了,我們該從何開始調查?”
“能知道此事的人,除了蝕骨魔女之外,還會有誰?你可要多問問這女人,她知道的并不止表面上的那么少?!壁び耙泊笾虏聹y到什么,只是還不敢確認罷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問個明白的。”冷凌羽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望著頭頂上的赤紅巖石,不知不覺便倦了雙眼。
日夜地操勞,早已折磨得冷凌羽的心靈無比疲憊。因此他還是要好好地休息一番,才有精力去面對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