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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女神醫(yī)

第19章 拜訪劉府

將女神醫(yī) 君生半夏 2125 2018-10-13 18:23:43

  不出兩日,太子在九泉山附近遇襲以及官兵前赴九泉山搜查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寧都城。秦越擔(dān)心秦伊的安危,將其接回客棧,此時二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飯。秦伊開心地喝著粥,喝完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這才發(fā)現(xiàn)秦越并未動筷。

  “爹,怎么不吃啊,這粥熬得不錯,火候剛好?!?p>  秦越瞟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倒是胃口好。”

  秦伊一本正經(jīng)道:“爹,這回真不是我闖的禍。”

  秦越不屑地哼了一聲,像是聽到個多么低級的笑話,“你倒是得有那個本事?!?p>  “那還真沒有。”秦伊喝了一口粥,又問:“爹,我能跟您一起去祭拜師公嗎?”

  秦越瞪了她一眼,“怎么,沒將你爹氣死,還想將你師公氣活不成?不是讓你安分守己嗎?怎么還住到九泉山莊去了?”

  秦伊無奈道:“女兒我醫(yī)術(shù)了得,人家長公主府的人說了,非我不請,這么大面子,我總不能不識好歹吧?”

  秦越一聽她胡吹就頭疼,“哼,你這臉可真是不小,人長公主府還非你不可了?無理都能讓你狡三分?!?p>  秦伊放下筷子,糾正道:“爹,我這叫聰慧機敏?!闭f著,嗲聲嗲氣道:“這還不是隨了爹嘛。我爹是誰啊?我爹可是放眼天下四海無二仁心仁術(shù)大智大慧的草澤圣手秦越是也!爹這么一個大圣手,女兒總不能是個草包不是?”

  秦越一邊揉著額角,一邊擺手道:“行行行,少給我戴高帽,趕緊吃完睡覺。”

  秦伊吐了吐舌頭,狡黠一笑。

  次日傍晚,秦越獨自出了門,秦伊好奇地悄悄跟著,不想半道卻被秦越發(fā)現(xiàn),她倒也不慌不忙,攙著秦越的胳膊道:“爹,您是想添件衣裳嗎?我?guī)湍舭。∵€是您想買個什么物件兒?我?guī)湍硟r!您這臉皮兒忒薄,總是不能放開了砍,會吃虧的。”

  秦越無語地嘆了一聲,索性讓她跟著。二人來到一處宅子前,高懸的門匾上寫著“劉府”二字。管事的出來相迎,將二人引入內(nèi)。

  劉府的景致簡單素雅,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藥草,彌漫著淡淡的香氣。沿著曲廊穿行,來到后院一間屋子前,管事的道:“郎主就在里面。”

  二人進(jìn)了屋,被濃重的藥味熏得直打噴嚏。屋子里陳設(shè)簡單,沿墻放著幾個木架,上面擺滿了書籍與瓶瓶罐罐,中間的墻壁上掛著一副人體骨骼畫像,畫像前的案幾上鋪了一層白布,布上臥著一只小羊羔,微閉著眼,露出一副瘦弱的病態(tài)。

  案幾旁,坐著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橫眉厲眼,神情嚴(yán)肅,貌似脾氣不大好。中年男人身側(cè)坐著一個少年,凈眼柔眉,滿身的書卷氣。兩人正湊在一處,對著那羊羔指指點點。

  “哎,我說,你見過水是往上流的?”中年男子不耐煩道,“你從上面切開,那膿液能流出來?長得帥有什么用,也不動動腦子!”他說話時,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似乎隨時就想敲開那少年的榆木腦袋。

  秦伊嚇了一跳,震驚地望著秦越,做了個“他好兇”的鬼臉。秦越?jīng)]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秦伊心想,還是她爹好,她爹雖然也很嚴(yán)肅,但至少從來沒有這么訓(xùn)過她。再看那少年,竟被訓(xùn)成了一只呆鵝,完全不似那日見到的那般錦衣風(fēng)采,秦伊不禁十分同情。

  “師兄,你不是?”秦越開口道。

  原來,這中年男人,竟是秦越的同門師兄劉墨。而那少年,正是劉墨的徒弟,黃門侍郎孔哲彬之子孔之煥。劉墨師徒抬起頭來,看向秦越父女。

  “不是什么?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劉墨忽然笑了起來,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我要是不這么對外稱病,你能現(xiàn)身?”不等秦越回話,又道:“你先等等,我忙完再說。”

  秦越果然不再說話,秦伊好笑,原來她爹也有怕的人。

  之煥看見秦伊,很是驚訝,剛剛“咦”了一聲,卻被劉墨訓(xùn)道:“叫什么姨啊,叫師叔!”說著,搖頭嘆息了一聲,“都傻成這樣了?!?p>  之煥喚了秦越一聲“師叔”,又朝秦伊尷尬一笑,點頭為禮。秦伊捂著嘴差點笑出聲,又被她爹狠狠地瞪了一眼。

  劉墨指了指面前的羊羔,對之煥道:“記住了,在病者面前,任何事情都得先放一邊,這是醫(yī)者的本分!”

  之煥受教地點了點頭,繼續(xù)手邊的事情。秦伊一時好奇,上前坐在他身側(cè),探頭一看,只見那羊羔身上一個雞蛋大小的膿瘡,周圍一片紅腫。

  劉墨看著秦伊,問道:“你是?”

  秦伊咧嘴一笑,回道:“見過師伯,侄女秦伊?!?p>  劉墨詫異地看向秦越,“你女兒?”

  秦越點了點頭。

  劉墨又問秦伊:“你也懂醫(yī)?”

  秦伊眨了眨眼,心想這位師伯脾氣不大好,她該怎么回答?說懂一些,在他眼里沒準(zhǔn)兒就跟不懂一樣,說不懂,沒準(zhǔn)兒他也會覺得她是長得好看的傻子。想了一想,回道:“爹說師伯的醫(yī)術(shù)是天下第一,我一直想跟師伯學(xué)呢?!?p>  “哦?”劉墨瞟了一眼秦越。

  秦越心里則嘆了一聲,這孩子又在胡扯。

  劉墨問秦伊:“那你看看,這羊皰瘡要怎么切開排膿?怎么選擇入刀方位?”

  “呃……”秦伊瞬間無語,拍馬屁這招不行啊?這位師伯不好糊弄!眼睛一轉(zhuǎn),笑道:“師伯,水性趨下,自然是要在瘡底切開了?!?p>  劉墨點了點頭,倒也沒多大贊賞的意思,畢竟他方才已指明了答案,想了想,又伸出左手的食指,用右手指著第二節(jié)關(guān)節(jié)處,問道:“那若是膿腫在這兒呢?”

  秦伊心里叫苦,這位師伯真心不好招惹,存心逼人當(dāng)傻子!她爹秦越擅長的是針灸,雖然也醫(yī)治過瘡瘍,但從來沒有教過她這切口有哪些講究,看來這傻子她是當(dāng)定了。

  正犯愁,忽見之煥朝她眨了眨眼,而后眼珠子從左往右一滑,秦伊滿臉不解,就見之煥的眼珠子又是一滑,秦伊試探地問道:“橫著?橫著切?”

  劉墨點頭道:“不錯,正是橫向切開?!?p>  呼,秦伊剛松了口氣,又聽劉墨問:“那你說說,為何要橫向切開?”秦伊抿著嘴看向之煥,之煥面露無奈,這回他是有心無力了。

  秦伊低頭看著自己的食指關(guān)節(jié),師伯為何要問這里?屈了屈手指,忽然恍然大悟,道:“關(guān)節(jié)的皮紋是橫向的,橫向切開正是順著皮紋方向,如果縱向切開,就會越過關(guān)節(jié),留下疤痕,影響關(guān)節(jié)的屈伸。”

  劉墨撫著胡須,眼中帶著贊許的笑意,對秦越道:“師弟,你這個女兒干脆送我作徒弟吧?!?p>  秦伊徹底松了口氣,感激地朝之煥笑了笑。之煥也回她一笑。在劉墨的指導(dǎo)下,之煥順利地切開膿瘡,排盡膿液,再敷上藥。而后,兩個小輩就被劉墨打發(fā)了出來,一起在院子里閑逛。

  之煥笑道:“伊姑娘,原來你是師叔的女兒,難怪醫(yī)術(shù)了得?!?p>  秦伊笑道:“師兄就叫我伊妹吧。師兄堂堂一個貴公子,怎么會拜師學(xué)醫(yī)呢?”

  之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什么所長,只對歧黃之術(shù)感興趣?!鳖D了頓,有些低落道:“不過,我好像沒什么天賦?!?p>  “誰說的?師伯嗎?”

  之煥沒有回答。

  秦伊做了個鬼臉,說道:“你看我爹,方才見了師伯,就像老鼠見貓似的,以前也沒少挨訓(xùn)?!?p>  之煥好笑道:“哦?師叔也挨過師父的訓(xùn)?”

  “嗯。”秦伊點頭,“我猜的,錯不了?!?p>  “猜的?”

  秦伊點了點頭,“要不我爹能成天下第一醫(yī)?”

  “你爹第一?你方才不是說……”之煥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秦伊撇了撇嘴,“我爹不經(jīng)夸,我一夸他,他就不再跟我多說。不過,這一招對師伯卻不大管用?!?p>  之煥心想,這位師妹還真是膽大,竟敢拍他師父的馬屁!這要換成是他,鐵定會被說成是長得帥的馬屁精!

  “伊妹,我?guī)煾干瞄L外科,曾長年隨軍行醫(yī),若論戰(zhàn)場救治,我?guī)煾阜Q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秦伊忽然想到什么,問道:“那位姓林的太醫(yī)令呢?”

  之煥道:“那是我的二師叔,你的二師伯。林師叔擅長體療,醫(yī)術(shù)了得,論脈診,整個寧都乃至大寧都無人能比?!?p>  秦伊差點兒驚掉下巴,他爹跟林太醫(yī)竟然是同門?想了想,忽然好奇地問道:“那我爹跟那位太醫(yī)令究竟誰更厲害?”

  之煥見她眼珠子快要瞪了出來,不禁好笑道:“這個嘛,應(yīng)該可能是三師叔。”

  “應(yīng)該還怎么可能?師兄你這是在糊弄我嘛?!鼻匾疗沧斓?。

  之煥撓了撓腦袋,“那個,反正我?guī)煾刚f他最佩服的就是這位三師弟。”

  秦伊笑著央求道:“師兄,你還知道些什么,多跟我講講嘛。”

  二人尋了處石階坐了下來,之煥繼續(xù)道:“我們的師公是樸陽子大師。師公一生收徒三人,各自傳授一技。一是我?guī)煾?,鬼手金刀,擅長金創(chuàng)外科。二是林師叔,妙手脈學(xué),擅長尋脈辯證。還有一位,圣手銀針,擅長銀針飛技,正是你爹。我?guī)煾负土謳熓宥荚诔行Я?,而秦師叔卻不慕權(quán)貴,一直隱身民間懸壺濟世,世人不知其名,只稱他為‘草澤圣手’?!?p>  秦伊有些得意,鼎鼎大名的草澤圣手正是她爹!若非她爹不慕權(quán)貴,此刻在寧都必然已是位居太醫(yī)之首??赊D(zhuǎn)念又一想,又有些疑惑。

  “哎,師兄?。∠衲惴讲潘f,大師伯,二師伯,還有我爹,各有擅長之處,那只能說他們在各自所長方面是第一,但是誰也不是真正的大醫(yī),對不對?”

  之煥點頭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誰也不能將三門醫(yī)術(shù)都精通不是?”

  “那怎么不可能?師公不就全部精通?”

  之煥笑道:“所以,這百年來也就師公這么一位大醫(yī)?!?p>  秦伊咬著唇默了默,忽然一本正經(jīng)道:“那可沒準(zhǔn)兒,不定哪天我也成了大醫(yī)呢?”說著,向之煥眨了眨眼。

  之煥怔然,聽她隨口道來沒個靠譜兒,不禁無語地望了望天,心想這天還沒黑呢,就開始說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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