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芝輕:“……”就算是文比,也逃不開“武”這個字嗎?
楚研蘭倒是波瀾不驚,輕抿了一口淡茶,垂眸沉思。
見楚研蘭已經在那兒想了,二皇女崇芝芫不由看向崇芝輕:“七妹,你別發(fā)呆了,趕緊開始想??!”
崇芝輕猛得回神,連連點頭:“在想在想?!?p> 燕懷昕燕懷衣也在想,只是燕懷衣總往楚研蘭那邊瞟,表姐也很美啊,表哥這一家都長得好好……
楚研蘭察覺到燕懷衣的眼神,對她輕輕一笑,很是溫婉。
燕懷衣連忙咧嘴回笑。
顧云曳站在崇芝輕座位的斜后方,倒是能將在場眾人的姿態(tài)全部收入眼中。
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始至終一直低著頭的六皇子崇期樰身上。
盧休有意將他們引進皇宮,卻又什么都不做……
這人自第一面見就莫名的詭異,所作所為毫無邏輯,完全摸不透。
所以蘇嵐慕與她才決定借著這次機會看看能不能出宮。
畢竟若是私下偷偷出宮,也許還會被盧休的人堵著,那么光明正大地出去,他還能怎么攔?
還有那位六皇子崇期樰,從進青雀臺到現在,他都低低垂著頭,手里握著的銀杯傾斜,晶瑩的酒液滴到了地上。
顧云曳微蹙眉,睡著了?
心得多大才能在這種時候睡著?還是說……
正想再看幾眼,身前的崇芝輕突然道:“咳,我想好了?!?p> 想好了,必須第一個說,不然只有被燕家姐妹和楚研蘭比得直不起腰的份兒。
崇華看向她,眉眼難得緩和:“你說說看?!?p> “咳——”崇芝輕清了清嗓子,“將……”
崇芝輕剛說出一個字,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她。
“六弟!”
五皇女崇芝書面色慘白地看著突然倒在地上的崇期樰。
崇華立刻站起來:“宣太醫(yī)!”
青雀臺霎時一片混亂,四皇子崇期閆顫顫巍巍地去探崇期樰的鼻息,身子一僵,扭頭看向二姐崇芝芫:“沒、沒氣了!”
“胡說什么!”崇芝芫嘴里這么說,臉上一片白,顯然是信了自己這六弟在他們眼前……薨了!
崇芝輕還保持著嘴微張的姿勢,愣愣地看著被眾人圍著的六哥崇期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朝顧云曳看了過去。
顧云曳原本也在看崇期樰,感覺到崇芝輕的目光,她回視過去,眼底沒什么波瀾,只輕搖了下頭。
至于崇芝輕相不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蘇嵐慕倒是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但也只是站了起來,姿勢略有些散漫,像是看戲般看著那邊的混亂。
楚云銷早在第一聲驚呼之后,就按住燕子昭的頭,直接給打暈了他。
此刻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純黑色的眸毫不掩飾地瞥向顧云曳。
顧云曳眉梢微動,側眸看向楚云銷,張嘴:別看著我。
看懂了唇語,楚云銷默默收回目光,一臉漠然地也看向了崇期樰的方向。
不多時,太醫(yī)被一個宮女急急忙忙地請過來。
“拜見陛下……”
“行了,趕緊去看看老六!”崇華一揮手,臉色緊繃著,神情難看得很。
“是、是?!蹦赀^半百的女人擦著汗,走向倒在地上的崇期樰,伸手搭在了他的脈上,過了一會兒,又撥了撥崇期樰的眼皮,捏著他的臉瞇著眼看了看舌。
在場人屏息靜氣地看著徐太醫(yī),氣氛尤其沉重。
一系列檢查之后,徐太醫(yī)慢慢站起來:“稟告陛下,六皇子脖頸后有一處針孔,臣猜測是毒針致死?!?p> “啪!”
一個杯盞被扔了出去,熱茶四濺,茶杯碎成了片。
“給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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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崇芝輕有些口不擇言:“你們不會真的是刺客吧?六哥他平時脾氣好得很,怎么會有人要殺他……還是在母皇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是誰這么……”
死的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崇芝輕心里有些突然也有些慌亂,但到底平時不甚交談,崇期樰性子又安靜,相當于透明人的存在,她的確沒有五皇女崇芝書和四皇子崇期閆那么悲傷。
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到底是誰殺的崇期樰,這人有什么目的,還會不會再暗殺誰。
蘇嵐慕就瞥了眼崇芝輕,眉宇間透露著不耐煩,聲調懶散,卻不像是說笑的語氣:“再吵吵囔囔,把你舌頭割了?!?p> 崇芝輕瞬間閉嘴,過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討好著開口:“兩位,這,看在我收、收拾了房間給您們住的份上,假如那誰想殺我,您們就順便順便救我一下可好?”
就算這兩個是刺客,當著母皇的面都敢殺六哥,那殺她也是輕而易舉,既然沒殺,要么不是,要么懶得殺她,那就……搞好關系為重!
顧云曳看了眼她:“別看我,看他。”
崇芝輕僵了僵,不敢啊……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花魁能讓她冒冷汗。
蘇嵐慕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顧云曳,語氣拖腔帶調的:“別這么說啊,說不準看你就有用呢?”
顧云曳沒什么表情地瞥了眼蘇嵐慕:“哦,是嗎?怎么個有用法?”
蘇嵐慕微挑眉梢,低魅的聲音說不出的勾人:“你說呢?”
崇芝輕:“……”這區(qū)別對待可真寫臉上了。
她有眼力見兒地再次看向顧云曳:“這位美麗的姑娘……”
顧云曳做了個“?!钡氖謩?,沒答應也沒拒絕:“看情況。”
在她看來,剛剛蘇嵐慕只是習慣性發(fā)騷,到底要不要順便救崇芝輕,還是得看他的意思。
而對于崇芝輕來說,這也差不多了。
另一邊,燕宰相府。
燕越溪看了看與燕懷昕他們一起回來的楚研蘭,問燕懷昕:“聽說六皇子遇刺了?”
“是?!毖鄳殃款h首,面色凝重。
燕子昭已經被帶下去休息了,楚云銷坐在楚研蘭身側,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燕越溪皺起眉:“可知是何人所為?”
“暫且不知,”楚研蘭搖了搖頭,“六皇子殿下是脖頸中毒針而亡,我看了那傷口,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手法?!?p> “偏偏是今天。”燕越溪微嘆了口氣。
“研蘭,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別在這兒久留?!毖嘣较?。
楚研蘭站了起來,看了眼依舊垂眸對其他事無動于衷的楚云銷,微哂:“好,表姨,那研蘭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