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劍鋒馬上就要貫穿維潔珞的喉嚨的時候,阿諾德突然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黑色的風匯成實體,該隱接住了阿諾德,那狂暴的魔力也在他的干涉之下變得安靜下來。
虛無魔王的唱詩戛然而止。
“你撿回了一條命?!?p> 黑色的火焰終于熄滅,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尸體味道。
他用余光掃視了一下身后,伊麗莎白已經消失,只剩下了那長袍的一片布料。
只剩下了她的那把魔杖,但是也因為失去了主人,化為粒子逐漸消失。
——肯定是被剛才的火焰波及,連全尸都沒能留下吧。
“阿諾德……如果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的話……”
雖然他很在意埃爾羅亞家和創(chuàng)圣天使之間的關系,但是現(xiàn)在也無從問起了。
維潔珞還站在臺上,突然爆發(fā)出狂笑:
“呵呵呵、哈哈哈哈!果然我沒猜錯!如果阿諾德·弗蘭德要是墮落成魔王的話,”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就連長相也和之前截然不同:“你是不會坐視不管的,該隱。”
那是一位有些年長的黑發(fā)女性,紫色的眼睛充滿了血絲。
“我在這段時間內已經把你們(阿諾德和該隱)的底細都摸了清楚,血族的始祖?。∧銘撨€記得我?!?p> “我還是第一次聽血族之外的人叫我這個稱號——因為那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完全搬不出臺面??磥砟阋膊贿^如此呢,是我高看你了,綈普斯?!?p> 該隱頓了一下,對她笑了笑:
“作為元素精靈的長老之一,負責著大半個元素精靈社會的運轉。掌握著如此大的權力,擁有操縱時間的力量,還做出這種事,還真是丟人啊——估計你的族人也沒辦法接納你這種行為不端的人?!?p> “那種事情無所謂!我從那天起,被你重傷之后就只剩下復仇這一個目的了。現(xiàn)在族群已經和我無關。”
“僅僅因為我踏進了你們的領土,就向我發(fā)起挑戰(zhàn)的不自量力的可憐人……”
該隱把阿諾德安置在身后,豎起結界,微笑著看著她。
“那么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好了。”
影子在他腳下匯集,繪成魔鬼的形狀。
“我即是自惡意與恐懼的情感之中誕生的惡魔,‘魔王聯(lián)盟’的領導人,阿諾德·弗蘭德的立約人,大罪為‘嫉妒’的該隱——另外我不是很喜歡‘血族始祖’這個稱呼?!?p> 影子匯成一道道利刃,對準綈普斯。
“雖然我的力量不完全,但是對付你這種小角色還是綽綽有余的?!?p> 影子像是要將陽光切割成網,把她困住。她想反抗,但此時的她就如同甕中之鱉。
?。?p> 這里的機關持續(xù)運轉有幾百年了,他每前進一步,墻上的燭臺就跟著他亮起火光。
齒輪轟鳴著,為了保護這里的主人工作起來,豎起武器,亮起魔法陣。
直到該隱到了目的地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晚安……你該好好休息了,阿諾德……”
矗立于白色彼岸花海之中的,黃金鑲嵌著花紋的棺木感應到了主人的存在,微微顫動著。
“希望就這樣,永遠也不要醒來……”
他眉頭緊鎖,注視著已經陷入沉睡,就像是一具精致蠟像的阿諾德。
黑暗之中,傳來一位少女的聲音。
“原來如此,絕望的愛啊。還真是很適合你的契約者呢?!?p> 那人一頭黑發(fā),紅色的眼睛如同寶石一樣閃閃發(fā)光。
“好久不見,路西法?!?p> “好久不見,該隱?!彼呓藥撞剑p笑一聲。“呵呵……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你這副模樣?!?p> “可能因為人是會變的吧。”
“是這樣嗎?”路西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白屗癁槟?,成為我們的同伴不是更好?”
“不可能的,”他轉過身,走向出口。“他是我重要的契約者?!?p> “好……”
路西法無奈地附和著。
那木棺也隨著二人的離開,慢慢合上。
……
橙黃與紅浸染了整片天空,就連云也被抹上了這樣的色彩,四柱羅馬柱將天空分割開來。
這里永遠都是這樣的景色。
阿諾德站在這神殿的大理石地面上感受著這微風。
“早安。”
影子匯成該隱的模樣,化成人形。
“這里是我的領地——永恒靜止的時間的結界。也只有在這里才是絕對安全的?!?p> 這些詞對他來說顯然有些難以理解了。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你是誰?”
“啊……我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此刻就如同一張白紙——但是這樣一來,他也終于可以舍棄所有,從新開始。
“叫我該隱就可以了。”
“該隱……?是名字……嗎?我還沒有名字……”
該隱溫柔地看著他,思考片刻,揉了揉阿諾德的頭。
“你的名字是……”
如果作為鷹還要被折斷翅膀,沒辦法自由飛翔的話,那就舍棄全部,作為全新的人,重新開始就好了。
他是自由的。
END.

阿諾德弗蘭德
所以該隱這其實是在公開宣布“阿諾德是我老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