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于曉喻,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
要說到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那大概是天生有了一顆比常人更加脆弱的心臟。
我曾因為一場心臟手術(shù)沉睡了三天,幸運之極,手術(shù)很成功,但我的胸口卻留下了很深的一道疤。
我可以跟常人一樣跑步,打鬧,但胸口上的痕跡卻一直在提醒著我,不,你與別人不一樣,你更加脆弱易倒,易受打擊,所以我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裝作從未發(fā)生的樣子。
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我的脆弱,我裝作與常人無異,直到,陳恩弦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并且很簡單地說出口。
那一瞬間我內(nèi)心深吐了一口氣,仿佛一直壓在我心頭的巨石消失不見,他沒有任何嘲諷或者低看我的神情出現(xiàn),他是把自己放在塵埃里,生怕驚嚇到我一般地問出口。
他與唐嘉緣不同。
對,唐嘉緣,唐嘉緣更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喜歡裝酷,他只對自己認(rèn)可或喜歡的人好,對同學(xué)或者與他無關(guān)的人不屑一顧,我不知自己是否因此為他沉迷,但這兩個男生——在我高中生涯中,最重要的兩個男生,都被我的任性,自私,膽小,懦弱與自卑弄丟了。
對,我把他們給弄丟了,甚至連朋友都無法成為了。
當(dāng)我得知唐嘉緣有女朋友時便下意識的跟他隔開距離,雖然之前跟他吵鬧的時候總說他傻,說他笨,但是再笨拙的他,在某一瞬間也意識到了我刻意向他疏遠(yuǎn)的事實。
我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他眼神里的不知所措。
他眼中有些不安,手也像是不受控制的樣子一直抓著礦泉水瓶,我看著他,仿佛眼里只有他。
當(dāng)時兩個人的吵鬧聲有些大,引來了周圍同學(xué)的注目,我在逼他,我也是在逼自己。
我仿佛在問“你明明有女朋友,為什么還要主動靠近我?”
但是我沒有問出口,我沒有勇氣,也沒有資格。
那次的吵鬧導(dǎo)致我跟他不歡而散,盡管多年過去,但那個場景卻始終在我心頭縈繞,久久不能散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曾走進他的心中過,但是我卻始終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