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黑,炙舞一人呆在屋中也是無趣,兩個新入府的丫頭口中也是探聽不到什么過往,便早早的熄燈歇息了,待得第二日太陽微白,便醒了過來,身旁卻是無人。炙舞坐起了身子,心中不解,也并不是說那人不在而有所失落,而是若說是夫妻,卻徹夜未歸?
聽到屋內(nèi)有聲響,睡于一旁塌上的青雪忙起了身,見炙舞坐著不說話,乖巧的取了一件外衣給炙舞披上。搖了搖床邊的銀鈴。
“公子昨夜有事,與李賬房一直都在書房里忙著,托人來說過事了,只是夫人還沒醒,便沒有吵醒夫人。”青雪乖巧的解釋道,炙舞了然,昨日見他似乎也有一切匆忙的樣子,大概是真的碰上了棘手的事情。若醒來后,見得的人,倒是還有一個。
“那個叫慕慕的小丫頭?”
“是那個跟著公子夫人從江南一起來的小丫頭嘛?”青雪問道,炙舞點了點頭?!八龖?yīng)是住在輕閣院那兒,是偏院,離這兒有些遠(yuǎn),夫人可需要喚她過來?”話語間青竹已經(jīng)打了水進(jìn)來,青雪上前絞了面巾,遞到炙舞手中。
“只她一人住在那兒?”炙舞接過,擦了臉。
“還有一位病著的姑娘和她的妹妹,她們?nèi)艘黄鹱∧莾骸!鼻嘌┮膊恢蛉藶楹螁枺阋踩鐚嵈鹬?,卻不想這一答,卻給公子林答出了個大麻煩。炙舞心中盤算,公子林是知曉慕慕身份的,真能讓她與凡人住在一起?又或則,其實另外兩人也是妖,那昨日他身上的妖氣?
“青雪,帶我去輕閣院吧?!?p> 兩個丫頭辦事也是利落的,不多時,便幫炙舞穿戴好了,炙舞不愛脂粉,發(fā)髻挽的也是簡單。令青竹守著院子,便與青雪出發(fā)了。
行走了大半個院子,到了一處偏院。雖比起雪竹院來小了許多,但因為是偏院,倒是多了一分清靜,一棵大樹長在院子里,卻延伸到院子外,也是生機盎然的模樣。
“青雪,你去備些點心過來吧。”這是有意的支開,青雪遲疑了片刻也還是無奈只能應(yīng)下了。
炙舞正欲敲院門,門卻自己開了,一個桃衣的女子走了出來。她長得五官十分精致小巧,竟是像是畫中人一般讓人覺得有些如在畫中,只是渾身帶著一股妖媚之氣,壞了這脫俗的容顏,雖無妖氣,可如何也不像是良家人。
“姑姑?”這身紅衣讓婉柔不由喚了出來,可隨后細(xì)細(xì)打量確實是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婉柔有心打探府內(nèi)的情況,便也猜想到了這身紅衣該是誰。之前也還納悶,突然冒出一位夫人,現(xiàn)在是明白了,這人的姿態(tài)如此的像那個人,見得這樣的相似還這張連婉柔見了都要自愧的臉,公子林自然是要拿到身邊的?!胺蛉恕!蓖袢崾┒Y到。
“你又在做什么妖?”慕慕聽見婉柔在門口呆了那么久,自然而然的到了門口,見到炙舞卻是一愣,撇了撇嘴,也懶得再找婉柔的麻煩了。炙舞這回是想知道這個院子的虛實,雖不喜慕慕,卻也在尋事。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踏步進(jìn)了院子。婉柔見炙舞進(jìn)了院子,便想跟,慕慕白了婉柔一眼,對她說了什么,婉柔望了望那紅影,無可奈何只能照辦離開了。
站在院中,打量著院中風(fēng)光,這兒清靜,日照也是甚好,確實很適合病人養(yǎng)病。
“那位病著的姑娘?”炙舞問道,慕慕不答話,快步往一處走著,炙舞了然的跟著。
慕慕領(lǐng)著炙舞到了一間屋子前。
“你進(jìn)去吧,我在屋外守著,免得那個女人耍花樣?!蹦侥街苯幼诹宋萃獾呐_階上。
炙舞敲了兩下屋門。
“誰?”里面?zhèn)鱽碛行┨撊醯呐?,炙舞推門走進(jìn)屋中,屋中陳設(shè)簡單,只是窗戶沒有大開,屋中有股淡淡的藥味。
躺在床上的女子見到一身紅衣,知曉是誰,努力的想坐起身子,待炙舞站在屋中,她的目光卻是盯著炙舞的臉。
“姑姑,你又不戴面紗亂跑?!敝宋柰侨宋櫟拿碱^。那女子又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扒圜焱?,現(xiàn)在不需要再戴面紗了。”隨后便不再開口,府內(nèi)現(xiàn)在的情況,慕慕自然有和青黛提起,雖與炙舞感情頗深,可那畢竟是公子的決定,無論以后如何也不該由她來說穿。
“你喚我姑姑?”炙舞有些茫然。
“夫人,您聽錯了?!鼻圜斓椭^,卻不敢看炙舞的眼睛。
炙舞走到青黛床邊坐下,細(xì)細(xì)打量著青黛,卻察覺不對,若是不細(xì)查,這被壓制的妖氣也許會因著屋子內(nèi)的藥香而掩蓋,炙舞伸手為青黛把脈,青黛也未有拒絕。
“妖毒?!敝宋枋栈亓耸?,這妖毒是被抑制住了的,不傷人性命,卻也是使人體格虛弱。為何非那么多的心思壓制而不解毒?!澳侥剑俊鼻圜靺s是搖頭。
青黛不愿多言,炙舞也不忍心逼問一個病弱的女子。安慰了幾句,為青黛蓋好被子安撫了一會兒,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