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閨名榮華。
景興附屬小國的一位外邦公主,兩年前入宮,甚得皇上寵愛,該說凡是同那柴太后不對(duì)頭的,皇上都寵愛。
不過這位榮妃……是有些特殊的,她與皇上自幼便相識(shí),入宮后皇上對(duì)她比其他嬪妃多了一份寬容。
然而就在昨晚,榮妃因私自出宮罪名下了牢獄。
今日一早,皇上接見了大理寺卿宋恕之,江單和瑾瑜王爺上官連城,連同那明嵐郡主。
大殿之上,皇上上官金宇將那茶杯砸了宋恕之,惱怒至極:“荒唐!真是荒唐!”
殿下眾人垂首無言。
“那顧家因通敵叛國罪被先皇誅殺九族,當(dāng)初證據(jù)確鑿,而今出來了什么妖魔鬼怪在長安作亂竟同顧家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怎么?這么多年以后顧家那些亂臣賊子要化成惡鬼來報(bào)仇嗎?”他冷笑:“朕看你們是最近都被那和尚繞跑了!”
宋恕之方才挨了茶杯當(dāng)頭一砸,額上幾道細(xì)細(xì)血痕,但他依舊神色漠然:“皇上,臣只是將一切如實(shí)稟報(bào)?!?p> “宋恕之,這是你同朕說話的態(tài)度?”
“皇上?!苯瓎伟欀?,連出聲:“皇上息怒!宋大人并非是要頂撞皇上,只是宋大人自良山受過傷后到至今,城里詭異之事不斷,臣等著急了才出言不遜?!?p> 昨夜事發(fā)嚴(yán)重,牽連了宮里的榮妃娘娘還有明嵐郡主。
眼看瞞不住了,宋恕之便提了幾句顧家的話頭,哪想得皇上反應(yīng)那么大。
上官金宇陰著個(gè)臉瞪著他,上官連城見狀,出口:“皇上,江大人所言屬實(shí),且聽聞昨日宋大人為了救明嵐郡主還受了傷?!?p> “的確如此,昨夜若沒有宋大人,明嵐今日也不能站在這里了。”明嵐郡主許是昨兒沒有休息好,今日神色有些不好:“還請(qǐng)皇上寬恕宋大人的無理?!?p> 幾人出言為宋恕之說話,上官金宇心里雖依有怒火,思慮再三還是壓了下去。
他冷哼了一聲,轉(zhuǎn)了話頭:“那你們幾個(gè)倒是同朕說說那厲鬼是誰?”
“啟稟皇上,那厲鬼是一位喚祝星兒的女子死后所化。”江單道著遲疑了好一會(huì):“她本是春意閣的一個(gè)丫鬟,后被葉侍郎大人家的二公子葉云帆強(qiáng)擄回府,遭到玷污后上吊自殺于屋里,葉云帆發(fā)現(xiàn)后讓人投尸于后院井里。”
“混賬東西!”上官金宇微瞇了眼,那細(xì)長的眼睛里有些怒火:“長安城里都能出這等事情,看來是眼里沒朕這個(gè)皇上在。”
江單應(yīng):“皇上息怒,那葉云帆已被我大理寺收監(jiān)關(guān)押,臣等定讓他受到該有的懲罰。”
上官金宇坐在大殿之上,神色陰郁:“斬了?!?p> 江單抬首,不掩吃驚,那上官連城與宋恕之兩人凡事冷漠,此時(shí)也蹙起了眉。
“皇上…”上官連城開口:“依我景興律法葉云帆還罪不至死,該處于終生囚禁?!?p> 終生囚禁,其實(shí)同死了沒什么兩樣,但是人還活著……一切就有可能。
“朕就是景興律法,朕說了當(dāng)斬?!?p> 大殿上他的聲音還有悶悶的回音,陰沉的敲擊在每個(gè)人的心中。
上官連城望著他,眸里一片漠色:“是,皇上?!?p> 他不再多語。
眾人也不再開口,明顯皇上今日整個(gè)人都是陰郁的,不,該說這陣子都是……
好些個(gè)撞他火口上的人都被他下令殺了。
“皇上英明。”突然開口的是明嵐郡主。
上官金宇微瞇了眼看她,大殿之上壓迫的氣息在蔓延,明嵐郡主面不改色道:“小小一個(gè)侍郎公子也敢做那等強(qiáng)搶民女,逼良為娼之事,若是處罰輕了,那其他貴家公子得以效仿,長安豈不亂?皇上此舉殺一儆百,正好震懾一番?!?p> 她這話說得巧,上官金宇露了淺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那笑有些陰晦。
“還是明嵐郡主深得朕心啊?!闭f著他大笑出聲,有些嘲諷意味:“你看他們幾個(gè),一副朕是暴君的神色,嘖嘖嘖,真是令朕寒心?!?p> “臣惶恐?!苯瓎?,宋恕之三人連開口。
“世人皆知皇上乃一代明君,皇上在位這些年景興可謂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鄙瞎龠B城道:“在臣心中皇上為賢君者?!?p> 他語落,卻是許久的一片沉默,皇上不應(yīng)聲,眾人也不敢喘氣。
許久上官金宇低笑幾聲:“朕說笑的,幾位愛卿不必緊張,宋卿,江卿,快起來?!?p> 江單與宋恕之對(duì)視了一眼,方齊聲:“謝皇上?!?p> 江單與宋恕之起了身,江單想起了什么,遲疑了一會(huì),方上前一步道:“皇上……臣還有一事稟報(bào)?!?p> “噢?什么事?”上官金宇疑惑。
江單自懷里掏出一物,那是用粗布包著,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他走了上前,葉青走了下來接過他的東西。
接手時(shí),葉青眸色微沉的望了他一眼,江單朝他一點(diǎn)頭。
葉青將其物放到了皇上面前,上官金宇把眉一挑,抬手把那布挑開。
攤開的布里露出里面的東西,那是一份文書。
……
“這是什么?”上官金宇的聲音頗是沉重。
“回皇上,那是當(dāng)年黃有龍將軍攔截的顧家顧伯庸與北原的通敵叛國文書?!苯瓎挝㈩D了一下:“臣無意得到了它?!?p> 他語落,宋恕之抬首望著江單皺眉,上官金宇的眸子很是深邃,神色未明:“你想說什么?”
江單抬首對(duì)上上官金宇的視線:“皇上,此文書上并沒有任何顧伯庸的字跡與蓋令?!?p> 那文書上只是幾句北原將軍俞蓮?fù)窠档脑挕?p> 而后是被了蓋了一個(gè)大大的章,四個(gè)字:“通敵文書”,也就是這一份所謂的叛國文書,先皇下令斷了還尚在戰(zhàn)場(chǎng)上殺敵的顧家軍的后援,誅殺了那殺出重圍,想洗冤屈的顧伯庸,抄斬了顧家滿門。
大殿上之上詭異的沉默。
“江單,你可知胡言亂語的下場(chǎng)?”上官金宇的臉色有些難看,五官凌氣寒人:“當(dāng)年顧家叛國罪一案證據(jù)確鑿,難不成你在質(zhì)疑先皇?”
說著,他將那文書狠狠摔向江單。
江單撲通一聲跪下:“皇上恕罪,臣只是身為大理寺少卿,有義務(wù)對(duì)所有事情查明真相!”
他那話一出,宋恕之心里便一跳。
果不然,上官金宇惱怒出口:“混賬!憑這不知道從哪里的一張紙你想質(zhì)疑什么?朕看你腦袋是不想要了!”
“皇上!江單不是那意思!”宋恕之連忙出聲:“大理寺最近事多,江大人是忙糊涂了?!?p> 江單還欲開口,猝不及防的被宋恕之狠踢了一腳,摔倒了去,他抬首望了一眼宋恕之,被宋恕之怒瞪了一眼,他就不說話了。
上官金宇自那龍椅上走了下來,行了宋恕之與江單面前,神色陰沉:“江單,你這文書從哪里來?”
“皇上……”
“說!”
江單猶豫了下,方道:“是從那祝星兒的身上搜來的,下官查過了那祝星兒老家在蕭關(guān),其父是祝枕,祝枕曾是顧懷瑾手下的一個(gè)大將軍?!?p> 上官金宇冷笑一聲:“江單,你最近是太閑了嗎?好啊,我看這大理寺也不需要你這個(gè)少卿?!?p> 江單垂首苦笑著:“皇上恕罪,臣知錯(cuò),只是這事無關(guān)宋大人,宋大人并不知情,請(qǐng)皇上責(zé)罰我一人,不要連罪宋大人。”
宋恕之眉皺得更深了。
“江單你身為大理寺少卿,全國上下那么多刑獄重案未破,竟受輕易一只厲鬼蠱惑,去查一些無關(guān)之事,分不清輕重?!鄙瞎俳鹩罹痈吲R下的瞥著他:“回家好好反省,無朕旨意,你就不用回大理寺了?!?p> “謝主隆恩?!苯瓎沃芈暱念^,那磕頭聲在大殿上回鄉(xiāng)。
“至于宋恕之……”上官金宇微瞇了眼:“江單是你的下屬,你也有管教不理之責(zé),罰你三年俸祿。”
“臣謝皇上恕罪之恩?!?p> 江單松了口氣,他做這事怕的就是牽連宋恕之……
上官金宇只是冷笑一聲,轉(zhuǎn)眸望了望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連城。
“其他人下去吧,瑾瑜王留下?!?p>
胡桃里夾子
其實(shí)是有點(diǎn)卡這了。 但是吧,說卡這了,我寫起有些番外倒是很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