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一夜無眠,江單正倚窗閉目淺睡,只是睡夢中還微蹙著眉頭。
瞧得出他這瞌睡打得是不大安穩(wěn)。
有微風(fēng)穿窗而進(jìn),江單方轉(zhuǎn)醒,他揉了揉腦袋,眉宇間有些疲憊態(tài)。
冷玉燕端了茶進(jìn)來,瞧見他在揉腦袋,瞥了一眼道:“要睡便回房里睡,在這睡也睡不安穩(wěn),若是著涼了可不好。”
“不睡了?!苯瓎握Z氣有些倦怠,他這幾日夜里都睡不下,白天方能瞌睡一小會,大理寺還有許多公務(wù)未判,宋恕之又消息未明……
他怎么睡得下?
“良山可有消息傳來?”
“未有?!崩溆裱鄳?yīng),頓了一下又道:“瑾瑜王爺那邊的人也傳消息回來?!?p> 江單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便行到桌邊,桌上凌亂的攤了好些幅畫像與幾本本子,旁上還放著一只精致的玉鐲子和一塊薄玉。
“吩咐下去,宋大人未回來之前,所有都本分的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大牢那邊更要嚴(yán)加看管,一級戒備,以防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江單看著桌上的玉鐲子,神色凝重:“務(wù)必守好大理寺?!?p> “是?!崩溆裱啻故讘?yīng)聲。
這幾日欲闖大理寺大牢救人的一波又一波,各種花樣法,好在大理寺一向?qū)Ψ溉说目垂芙鋫錁O是森嚴(yán),好幾次都是有驚無險(xiǎn)。
是以不得向葉青借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眼前最緊要的是最近的案子,江單行了桌旁坐下。
翻了翻桌子的畫像,自底下抽出一張年輕女子的畫像。
畫上的女子生的秀麗,眉眼溫柔,而旁上有署名~:祝星兒。
冷玉燕上前了兩步,探頭望了望問道:“這便是祝星兒?”
江單道:“這是最可疑的一個,長安城里名喚”祝星兒“的有五六個,除卻這個祝星兒,其他人都是長安人氏,與那葉家丫鬟也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唯獨(dú)她非長安人氏,且在去年便失蹤了?!?p> “失蹤了?”冷玉燕不解:“她出事了?”
“是否出事還不知道。”江單道:“但長安城里已許久沒有她的行蹤消息了?!?p> “若是她出城了呢?”
江單搖頭道:“應(yīng)該不會,那祝星兒去年五月入的長安,后在春意閣做了粗活丫鬟,我差人去問過,說是突然有一日說要去買東西,就再沒有回去了?!?p> 她失蹤時(shí)是十一月,沒有征兆的,仿若是人間蒸發(fā)。
冷玉燕蹙眉想了想,又道:“那如果說那祝星兒缺錢就將玉鐲子典當(dāng)了,而后被那香凝買入呢?那關(guān)于香凝的死與那祝星兒是不是便沒多大關(guān)系了?”
“我查過全城的典當(dāng)鋪,沒有鋪?zhàn)邮者^這樣的玉鐲子,就算是被典當(dāng)了,那香凝是個丫鬟,也買不起這明顯價(jià)值不菲的鐲子。”江單手里拿著那玉鐲子,道:“所以這玉鐲子是怎么到那小小的丫鬟手里的是一個關(guān)鍵,還有那個搶奪玉鐲的黑衣人……”
且一個“祝星兒”手鐲竟?fàn)砍兜侥敲鲘箍ぶ鞯年P(guān)系,這事定沒那么簡單。
早間他就收到來自和蘇凝對頭的探子,那黑衣人竟是明嵐郡主的人。
這才令他越來越頭大,這祝星兒到底是什么人?
“說到那黑衣人……”冷玉燕仿若想起了什么,連自懷里掏出一物。
“我差些忘記了?!彼龑⒛俏锓旁谧郎?,是一塊月牙形的玉佩,精致剔透,且瞧著那質(zhì)地竟與那玉鐲子一樣,倒是一對。
“這是下獄那日老胡自那黑衣人脖子上取下來的?!?p> 江單拿過那月牙玉佩,仔細(xì)觀摩著,的的確確與那玉鐲子的質(zhì)地都是極致的翠綠,而在那玉佩背面還刻著小小兩字“祝濯”。
這兩人的關(guān)系顯而易見,這也能理解他為何要來搶這玉鐲了。
只是那明嵐郡主呢?又在其中扮演了怎么樣的角色?她為何要通過那瑾瑜王爺來要人?
江單的手指摩擦著那小字,他沉默了一會:
“你帶我令,讓老胡找江雪問話,看看她對祝星兒知道多少?”
“怎么?江雪還同那祝星兒有牽扯?”冷玉燕面癱似的臉上有了疑惑。
“嗯,那個祝星兒在春意閣時(shí)曾伺候過江雪,想來江雪該對她有印象的,問問話看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線索?!?p> 說來也不知道是巧合否,這祝星兒也在春意閣呆過。
那春意閣也是有意思得很,之前本查出是那馮太師名下的,后卻又被他們抓出那里面的人又有不少數(shù)人是為那瑾瑜王辦事。
而今被他江家買入,他有的是時(shí)間慢慢摸清里面的道。
冷玉燕那方聽聞,有些意外。
她道:“怕是沒那么好說話,這些日子我看老胡對那江雪威逼利誘,她可是油鹽不進(jìn),半聲不吭?!?p> 老胡是大理寺大牢里的監(jiān)牢長,日常就是審犯人,順道管管刑罰。
江單正低著頭,還在研究桌上的玉,似也不意外:“她能為瑾瑜王做事,想來也是沒那么好套話,我也不指望能從她嘴里套出什么,不過祝星兒這事目前看來與那瑾瑜王爺沒多大直接關(guān)系,該是能問出一二的?!?p> 冷玉燕卻覺得不。
“若是她一聲不吭又當(dāng)如何?”
江單抬起頭了,先是蹙了蹙眉然后望著冷玉燕道:“那就讓老胡在那江雪面前對張嫣嫣用刑?!?p> 冷玉燕:……
貫用的粗暴執(zhí)法。
――
冷玉燕一走,江單便對著桌前的一玉鐲兩玉佩陷入沉思。
手鐲是祝星兒的,月牙玉佩是祝濯的,那塊薄玉是顧歡的,他細(xì)細(xì)看過了,這玉上的刻字其實(shí)很像同一個人的手法。
他心中隱隱有預(yù)感,這是不是又與那顧家有所些牽扯?
到底又是誰在故意做這些事,總有意的欲去掀開顧家的那些前塵往事?
他思來想去,將那葉家下人們的供詞翻了又翻,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皆是瑣碎之言。
他拿起那桌上最上面祝星兒的畫像,這葉家還得再走一趟!
只是他剛打開房門,便險(xiǎn)些同來人撞了個滿懷。
來人正是那一身孤清的上官連城,他吃驚:“王爺?你怎么來了?”
他早間還聽那市井傳言說那瑾瑜王爺病得不輕,下不來床,這會瞧著唇色有些蒼白,倒是無恙。
胡桃里夾子
沖鴨! 努力更新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