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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間白滿頭

第二十七章

我寄人間白滿頭 胡桃里夾子 2358 2018-07-14 08:37:00

    昭王府

  府內(nèi)燈燭連天,歡笑聲一陣又一陣。

  皓月當(dāng)空,梅花正艷似血滴,屋內(nèi)燒著火爐,有些煙氣朦朧,旁邊半倚著的男子手執(zhí)書卷,他微垂著眸,神色漠漠。

  白辭自院外而來,在屋外站定:“爺。大王爺派人過來傳話,說進(jìn)宮赴宴?!?p>  今兒是除夕,夜里宮里有兩個(gè)時(shí)辰的除夕夜宴。

  連城眸也不抬,只是抬手翻了一頁,懶懶道:“你便回話:說我身子不舒服,已經(jīng)睡下了。”

  白辭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正悠哉悠哉看書的自家主子,才應(yīng)聲:“是?!?p>  他剛轉(zhuǎn)身要退出去,便自院外傳來一聲渾厚的男子聲音:“啊城?!?p>  下一刻,便緩緩行來一高挑男子,他身著錦衣氣宇不凡,五官分明深邃。

  白辭行了禮:“大王爺。”

  昭王連玨,自十六歲便繼襲位,而今也有十五年了。

  連玨背著手,居高臨下的望著白辭:“啊城何在?如今都什么時(shí)辰了?還尋不到人。”

  白辭瞥了一眼屋內(nèi),正瞧見自家主子在聽到大王爺?shù)穆曇魰r(shí),唰的一聲,如風(fēng)竄上榻,閉眼而寢。

  白辭道:“王爺身子不舒服,方才睡去了。”

  “不舒服?”連玨皺了皺眉頭,不解道:“如何不舒服?剛才用晚膳的時(shí)候不是好好的嗎?”

  他說著,一邊朝屋里去,白辭隨在他身后,擦了擦冷汗:“是,便是用完膳回來便覺得不舒服了?!?p>  榻上的人似睡得有些深沉,眉上微蹙,棱角分明的五官有些異常的蒼白,唇色卻紅得要滴出血來。

  連玨聲音微沉:“請大夫了嗎?”

  “已有下人去請了。”白辭應(yīng)。

  白辭語落時(shí),便看見連玨抓起他家王爺?shù)氖郑种傅种滞?,按了好一?huì),才放了手。

  榻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呼吸很是平穩(wěn)。

  連玨若有所思,盯著榻上睡著的人看了好一會(huì),才道:“既然啊城身子不舒服,那便不進(jìn)宮了,你好好看著他,大夫查出個(gè)病因你就差個(gè)人告知本王,本王倒想知道,我這個(gè)好弟弟是喚了何病?三天兩頭臥床不起?!?p>  那聽著,連玨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白辭連應(yīng):“是?!?p>  連玨一走,連城就瞬間坐了起來,高高綰起的黑發(fā)散了幾縷下來,將他的冷毅消了幾分,臉上的慘白也退了去。

  白辭道:“大王爺怕是看出端倪來了。”

  連城輕笑了一聲,有些淡漠:“那他也不能拿我如何?!?p>  有寒風(fēng)穿堂而過,月色佘冷,雪白的鴿子撲騰撲騰的落在窗上,白辭行了過去,自鴿子腳上取下一個(gè)小簡。

  打開一看,白辭的神色微沉重,道:“重也在莊州遭人一路截殺,按路程算來,今夜該是到外城郊了?!?p>  連城背對著白辭,望著屋外的梅花,身影孤高。

  “長安城有趣的事越發(fā)多了?!?p>  他淺淡的語氣里滿含嘲弄與道不明的晦澀。

  ——

  夜里風(fēng)清月朗,冷風(fēng)吹過,那一片傲然而立的竹子“沙沙”作響,便似起伏的大海波浪。

  即是夜里也能看出那郁郁蒼蒼的竹林,月光灑落,地上倒映出竹影,還有一道道一閃而過的人影。

  一股肅殺之氣在林中蔓延……

  一執(zhí)劍的勁裝男子,快速的在竹林穿過,他的素白衣裳染了不少血跡,已快成血衣。

  忽然的,他停下腳步,虎目灼灼的眼睛微轉(zhuǎn)。

  有竹葉緩緩落下,男子握著劍的手關(guān)節(jié)泛青白。

  他的耳朵微動(dòng),能清晰的聽到風(fēng)從哪個(gè)方向來,而風(fēng)聲中夾雜著生氣……

  驀地,他騰地而起。

  灰土飛揚(yáng)中,有全身黑衣者自地下竄起,寒光一閃,冷氣森森的劍尖只離他腳下半分。

  男子肅目,雙臂一振,身下的劍氣如長虹與他擦身而過。

  空氣中有泥土的氣息,竹葉飄落在半空中,被一道一道陰森的劍氣切成兩半。

  十來個(gè)黑衣人在黑夜的掩護(hù)下自四面八方而來,整個(gè)竹林充滿了凄涼肅殺之意。

  白衣男子的五官越發(fā)冷峻,一雙厲眸里望著那些人滿是不屑,提著泛著冷光的劍就正面便迎上了那些黑衣人。

  刀光劍影中,男子的身影如蛇般在黑衣人中游走,手中的劍耍得出神入化,出手又是極其陰狠,只聞“?!钡囊宦暎谝氯说膭εc男子的劍鋒相抵,黑衣人腳步一滑,被逼后退好幾尺,那劍終于抵不過那強(qiáng)大力量的劍氣,被擊成碎片,下一刻,他便被那利劍刺穿了身體,死亡的氣息縈繞著他,臨死前他看到的只有白衣男子冷厲的眼里寒意流淌。

  他只擊下一個(gè),便有其他人沖了上來,誓要與他同歸,他一個(gè)飄逸身法躲過了又一個(gè)黑衣人猶如自殺式的招式,那劍氣長虹,瞬間撕裂了黑衣人,血沫四濺。

  又一波朝他不要命的發(fā)起進(jìn)攻,他不耐煩的將長劍一轉(zhuǎn),將那黑衣人擋于身前,幾炳泛著寒光的劍尖皆穿過那黑衣人的身體,差個(gè)分毫便連同他也刺入。

  男子心中微沉,這些人追殺了他一路,如今到了長安城外,就剩這最后一次機(jī)會(huì),定是誓要他截在這里了。

  他抬了勁氣,將那尸體凌空掀翻了去,飛劍脫手破風(fēng)而出,化作無數(shù)道光影霹靂而去。那劍鋒銳氣極是駭人。

  光影消去,冷風(fēng)吹過時(shí),漫天竹葉翩灑,兩個(gè)黑衣人舉著劍站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再仔細(xì)些,便可瞧見那黑衣人腳下的血流如注。

  竹葉落盡,那兩個(gè)黑衣人便直直倒下,竹林又恢復(fù)了寂靜。

  夾雜著濃厚血腥氣的死寂。

  男子淡漠的眸子微垂,手上的劍在往下滴落著血,一身可怕得凌人氣息讓剩下的黑衣人退了退。

  露怯向來是敵場最忌,他嘴角一勾,提著劍如蛇竄了出去,離他最近的黑衣人沒想到他會(huì)突然出手,未及,那劍尖已至其喉,只及得錯(cuò)愕。

  那猩紅的血迎面噴了男子一臉,將那俊臉染上些妖異。

  一切不過千鈞一刻,剩下的黑衣人反應(yīng)過來,旋身舉劍就飛身至男子身后,只是那三柄長劍驀地在半空膠住不動(dòng),三個(gè)黑衣人包得只露出的眼睛有些驚愕,那劍被強(qiáng)大的力量吸住,劍尖無法再往前,劍刃卻在緩緩弓起。

  三人欲棄劍,卻發(fā)現(xiàn)那手如黏在劍柄上般,竟也撒不開,這顯然有些詭譎異常,驚恐之意升起。

  霎時(shí)間劍光耀眼,男子已旋身而起,他凌眸一緊,揮掃而過的劍氣勢渾厚,劍意如虹。又一瞬間的死寂,隨著那身后的一排竹子轟然倒下,塵埃滾滾。

  黑衣人一個(gè)接一個(gè)倒下,空氣中飄著讓人惡寒的血腥味,連著長得微下的竹葉被血染紅,那血順著竹葉的紋路滑落。

  月色撩人,月光灑落在男子身上,他一身血紅衣裳,神色肅然的站在竹林間,腳下是一片尸山血海,竹林中彌漫著血腥氣。

  他悶哼一聲,捂著胸口,那處多了三道血痕,正在往外噴涌著鮮血,甚是觸目驚心。

  他眼神開始有些漫散,身影晃了晃,好不容易穩(wěn)了站姿,便快速在胸口點(diǎn)了止血穴位,才踉踉蹌蹌的往竹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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