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有多期待,就有多怕
與W先生相遇是在酒吧的電梯里,黑色的鴨舌帽遮了半張臉,阿瑪尼的T、古馳的黑牛仔、愛馬仕的皮帶、香奈兒的小白鞋一身名牌抵得上我在煌城三個月的工資。當然這些品牌是我后來替他洗衣服才注意到。所以導致W先生總說我,第一次見他沒有正眼看過他。
我暗暗腹誹,“哥哥,我忙著引路,誰有心情仔細打量你。又不是我家吳先生?!碑斎贿@些我不敢說,因為他會用別的方式懲罰我。而我,也受之有用......
每個周五的晚上,他會從J市跨省趕到H市,五個小時的車程,讓他抱怨沒見我啥都想干,見了我只想躺著。
我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看他笑,然后心疼他,又心疼臉上的面膜。
這樣的生活很美好,我以為我在談戀愛。
戀愛的過程里,女人的智商和情商急速下降,我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和他在某種情境下許的承諾。
兩個月后,我的親戚總不來串門。
“你說,如果我懷孕了,怎么辦?”
他沒有遲疑,因為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養(yǎng),我們就結婚。”
自然沒有誰會在那一刻說損壞氣氛的話,我聽到了想聽的答案。
“我才不要和你結婚?!?p> 矯情的狀態(tài)下隱著女人的口是心非,然后被討論晚餐吃什么而成為過去式的話題。
那天,周日,慣例他離開H市。只是離開前我們鬧點了矛盾,而他又趕著回J市處理一個投標,在我看來,這不算是不歡而散,而是交流沒有達成共識。
當晚,我買了兩盒試紙,回來才懊惱應該戴個口罩。結果我是不接受的。
接下來的兩天,我浪費八盒各種品牌的試紙。
我有點蒙,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陳菲。
“姑娘,我可能要結婚了?!?p> “靠。哪個男的?”
“你丫的,我能有幾個!”
“結毛線啊,你不說等我家嘟嘟長大了當花童嗎!還有我最近緊張,你要是答應隨禮打欠條。。?!?p>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怕我沖動,怕我一時上頭。
“我懷孕了?!?p> 我簡直以為她斷線了。
“大姐,他不會負責任的。你看著好了……”
我沒說話,只說了一句掛了,就按了結束。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和w先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她也知道個大概。我只是氣她,從來不盼著我好。起碼,我想聽到的是句“恭喜啊”!
拿到醫(yī)院的確診報告時,我突然害怕了。醫(yī)生確診的瞬間,我想到了她的話。出了診室,靠在墻上,手機鍵盤的字打了又刪,發(fā)了又撤,最后手松漏了四個字。
半小時后,他回了我四個字。
“估計到了......”
那時,我剛出醫(yī)院大門,腳下的剎車踩的吱吱響,仿佛不用力,它就一直往前。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錢多多女士曾說的一句話。女人在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刻,只要覺察到男人有一絲猶豫,那么決定就要快、準、狠。
相必,這半個小時,也是我此生最煎熬搖擺的時刻。
因為,我也害怕,卻不知為何有一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