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你要嘗嘗我這上古味的老臘肉嗎?
鳳翎王施施然站起身,挪步走到書案前:“前些日子鳳族女君覲見時向本王提起,靈應(yīng)山有位沉睡的遠(yuǎn)古神突然離開了,你可知是哪位?”
雎羽上神托著腮幫子,一口一口的品著茶杯里的香茗,櫚木星爺也不慌不忙的一杯一杯給他續(xù)上。
“聽說那日,靈應(yīng)山數(shù)萬年承了那位遠(yuǎn)古神仙澤的梧桐,一日間全都凋零成枯,漫山遍野的枯葉紛飛如天降落雪。”
“哦?”
見他不為所動的悠哉品茗,鳳翎王手中的器物拿起來在眼前細(xì)細(xì)的端倪,頭也不抬的問:“你準(zhǔn)備在本王這里住多久?”
雎羽上神頭轉(zhuǎn)過去看著他,笑的魅惑人心:“多久?。盔P翎,你我的緣,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你想在我這里躲到什么時候?鳳族幾千族人等著你回去參拜伺候,你偏要賴在我這昭河殿?!?p> “咦?你這么急著趕我走,是不是怕你那小娃娃迷戀上我這張美人見了都自愧不如的臉蛋?”
“臉皮要不要?”
“臉皮?那是什么?好吃嗎?”雎羽上神擼起袖子伸出自己白皙油亮的胳膊,修長手指呈蘭花指掠過自己的胳膊:“你要嘗嘗我這上古味的老臘肉嗎?”
什么是風(fēng)情?雎羽上神這張雙瞳剪水,靡顏膩理的俊臉,風(fēng)情起來令粉黛花前失色,就似畫里走出來的美人,眉目含情,眼送秋波。
“雞鴨魚鵝什么的,本王最近吃膩了。”
“嘖嘖嘖!挑食難肥!”
“對,你不挑,張嘴就咬!”
“嘶!”雎羽上神被踩到尾巴,嗔怪的瞪他一眼?!澳悖 ?p> 櫚木星爺在一旁聽著兩位你一語我一語的拌嘴,臉上也是止不住笑意滿溢,這種久違的畫面,竟讓人心里有幾分,懷念,對,是懷念的感覺。
“鳳族現(xiàn)任的女君,應(yīng)該也未曾見過你吧?”
呼!雎羽上神在茶杯上吹一口氣,何止是沒有見過!
他的個性本來就散漫,心無掛礙,不愛理會紅塵俗事的紛紛擾擾;鳳族現(xiàn)今的女君,那時候根本還未出世,她父君在位時,自己早已沉睡了很久;那位女君承襲帝位前,鳳族那些個隨著阿修羅征戰(zhàn)而殉身的族人也只聽過他梵天大鵬金翅鳥的名號,想是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曉;更妄論鳳族如今的幾千族人,年紀(jì)最大的,可能都不到他一半的歲數(shù)。
雎羽上神心中嘆息:唉!這么細(xì)細(xì)一想,本君到底是多大了?
“昔日最受阿修羅恩典的除了四大神獸、四大護(hù)法、鳳族、靈狐族,如今還存在世上的,除了你我二人,也真沒幾個人能叫我念得出名字;
對于鳳族來說,本君大概也就是留了個名號在世上而已,我數(shù)萬年里醒來一回,也不過就是在三界里走個過場,無趣了又是回去睡個好覺,那才叫清凈!哪像你,還能盤了阿修羅這個攤子,他們都說鳳翎王是無情無欲的神仙,嘖嘖,鳳翎,你明明是最有情的神仙!他們都是,蒙了心眼,閉塞五感的生靈罷了?!?p> 鳳翎王在書案前攤開一柄折扇,描繪著一幅畫,手執(zhí)朱筆,筆走龍蛇,顏料浸染的每一劃筆觸都流暢熟稔,他正在描繪的是一只涅槃重生的鳳凰。
畫境的靈感取自:鳳棲梧桐。
這柄扇子沒什么特別,只是他閑來無事自己做來把玩的,他花了一個月時間才雕琢好十二股扇骨,挑了南海的沉楠木,經(jīng)過他的打磨,柄扇潤滑如玉,扇尾做燕尾形狀。
過了個把時辰,鳳翎王舉起扇子,“雎羽,你看,如何?”
雎羽上神放下杯盞,站起身踱到鳳翎王身邊,拿過來,恣意的扇兩下,喜笑顏開:“此引風(fēng)之物,夏令必備,與本君的氣質(zhì)更是相得益彰,就送予我了吧!”雎羽上神上手就覺手感、重量、那扇面,都是做工精致,他一看就很喜歡!
這般的“野蠻”,鳳翎王竟也不怒,對于雎羽上神這幅‘極不沉穩(wěn)’的脾性早已習(xí)慣,他擱下朱筆,“你倒是很順手!”
“本君天姿國色,懷袖雅物也是應(yīng)該的!”
“你搶了我的,不如就留下你三根尾羽給我做把新的?”
雎羽上神持著折扇手搖生風(fēng),對于鳳翎王這個建議不勝感冒:“你這么想要我的三色羽,是想重現(xiàn)‘兮光’的往日光彩嗎?”
“你知道‘兮光’的下落?”
那把扇子才叫真的扇中美人,傳聞兮光羽扇是用幽都之山的玄鳥尾羽制作,傳聞此扇能招風(fēng)喚雨,最特別是六月能飛雪,水火不噬,可作女子隨身的飾物,也是一柄雅致的法器。
“我記得,最后一次見過,是一個叫……白蔻的地仙,那山頭叫什么名頭我忘了,不過也只有一面之緣,后來就不知所蹤了?!?p> “還真讓你見過?!?p> 雎羽上神扇幾下折扇,“隔了這么許多年,恐怕也難尋芳蹤了。你該不會,想要那柄羽扇吧?”
“只是覺得有趣?!?p> “這柄扇子做得真不錯,鳳翎,你還有什么不會的嗎?”
鳳翎王低著頭,仿佛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了。
“哎,算了,你別想了,想壞腦袋就不可愛了!”雎羽上神朝他得意的搖搖扇子:“茶也喝了,我去瞧瞧我們家孩子掛了沒有。”
“你想好帶他去哪處了嗎?”
“我剛剛坐在你這殿中,突然靈臺一個激靈,想起來還真有一個地方特別適合養(yǎng)傷?!?p> “哪處?”
雎羽上神露出潔白皓齒:“扶桑仙境!”
鳳翎王頓了一下,“你認(rèn)真的?”
“這,還能有假?”
“隨你。”
“你說你萬年如一日的在這不見天日的冥海,外面的陽光有多暖,你恐怕已經(jīng)忘了吧?”
鳳翎王在座位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忘了便忘了,本王入世之時,只怕,你會更希望我沒有走出這一步!”
雎羽上神的嘴角抽搐一下,“罷罷罷,我先去瞧瞧皇葉。”
翌日,昭河殿。
彼時鳳翎王剛剛更完衣在內(nèi)殿用膳,斜眼見到櫚木星爺偷眼看了他兩次,且面露難色,他抬頭喚櫚木星爺?shù)溃骸皺澳荆闶怯惺裁词虑橐c本王說嗎?還是殿外有人要覲見?”
櫚木星爺畢恭畢敬的給他作個揖:“這……王,大祭司已經(jīng)在大殿上跪了一個時辰。”
黎兒大清早在昭河殿跪著?他放下筷子:“你說,她跪在大殿一個時辰?為何?”他知道這兩日黎月因為皇葉和雪狼受傷的事情安分得很,怎么又大清早來昭河殿自罰?他這一下真沒想起有什么事情要責(zé)備黎月的。
“不知為何,大人不愿起身,只說要跪到王愿意答應(yīng)她的請求為止?!?p> “請求?”
“想必知道王未晨起,就將將跪著,以示誠意?!?p> 鳳翎王蹙眉,聲音清冷,海藍(lán)色的眼瞳微有慍色:“她這個把月,五勞七傷,是真不拿自己的身子當(dāng)回事!一個時辰前為何沒有喚我!”
“大祭司吩咐,不想擾了王的睡眠,王本就睡得不沉,讓櫚木不可驚醒您!”
鳳翎王微微瞇起眼睛:“她是個孩子,你也是個孩子?”
“這……”
“罷了,且去看看這個潑皮想干什么大事!”
連鈺
風(fēng)騷入骨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