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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兔

第七章宮宴

雙兔 籍虞兒 4876 2018-05-21 09:33:38

  江理退出皇后宮里,范公公立刻便迎了上來,給江理把披風仔仔細細的系好。

  “小王爺,外面風大,仔細別著涼了,快些回房里歇著吧!”

  江理點點頭,看著宮人柳月。

  “柳姐姐,勞煩你把飯食送到我房里了?!?p>  柳月連忙欠身行禮。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怎敢讓小王爺以姐姐相稱,真是萬死!”

  江理笑了起來。

  “你們怎么都是這么拘謹,在我面前沒這么多禮節(jié)的,隨意一點就好了。阿澤,走,去我房間,給你嘗嘗小廚房做的好吃的!”

  江理說著拉起張孫澤的胳膊就走。

  江瑾特地為江理在皇宮里準備一間屋子,讓江理可以在宮里小住,江理回到自己的屋里,摒退了所有的公公,宮女,江理向來不喜歡被人伺候著,只留下張孫澤一人,屋里兩張床剛好夠兩個人睡的。

  “阿澤,小廚房的東西你嘗嘗,今年的看著比往年的好吃!”

  屋里只剩下張孫澤和江理兩人,張孫澤也就不拘謹了,往桌前一坐,開始吃這些飯食,說來他二人這一天真沒吃什么東西,還真餓了。

  “大哥,陛下又跟你說了些什么?我在外面都聽見陛下發(fā)火的聲音了!心都提起來了,你真就不怕惹怒陛下???”

  江理不緊不慢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骨碌滾到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懷里捏著他的白玉蕭又拍打起來。

  “沒事,王兄要真的生我的氣,我這顆腦袋早就搬家了!說來說去還不就是那些事,成家呀,幫著他理政呀,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愛管這些事,還是這種吃飽了睡覺,睡醒了吃飯的日子適合我!哈……困了,困了,睡了,睡了!”

  江理說著說著真就睡著了,都能聽見微微的鼾聲了。

  “大哥!大哥!這么快就睡著了?心可真大!”

  張孫澤小聲嘀咕著,起身給江理被子蓋好,自己也熄了燈,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江理醒來的時候,可不是自己自然而醒的,而是被宮里喧雜的人聲吵醒的,張孫澤站在床前看著江理。

  “大哥!起床了!”

  江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勉強著坐了起來。

  “阿澤,怎么回事?你是要嚇死我嗎?還早著呢,怎么就這么吵了?”

  張孫澤拉著江理就要拉他起來。

  “我的大哥,今天可是你的生辰,你這個壽星怎么能還睡著呢?起床了!起床了!”

  江理極不情愿的站起身子來,半夢半醒,云里霧里,半睜半閉著眼睛,披散著頭發(fā),穿著寢衣,寢衣穿的也不齊整,露出小半截肩膀,赤著腳,屋里來來回回踱步打轉。

  “阿澤,怎么回事?我的外衣呢?怎么不見了?還有我的鞋子呢?怎么也沒了?你怎么看家的?”

  “大哥!你睡糊涂了?門外……”

  江理屋里胡亂的轉著,聽張孫澤叫了一聲,一轉身到門口一把打開房門,門外果然已是日曬三竿,晴空萬里,江理撩起頭發(fā),瞇著眼睛,看著天空,剎那間,門口傳來一陣人聲嘈雜。

  “哇……小…小…王…王…爺…出來了!”

  領頭的宮人清了清嗓子。

  “小王爺,您起了??!奴婢們恭候多時了!”

  江理捂著額頭垂下眼來,卻是被嚇了一跳。

  門外不知道何時站了兩排小宮女,個個眼神放光,臉若桃花,精神奕奕,眉目含情的看著江理。

  江理自己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是有多么的撩人,披散的頭發(fā),小露的香肩,本就俊美的臉上,帶著將醒未醒的朦朧姿態(tài),怕是月宮里仙子也沒有這么好看吧!

  小宮女們看的都呆住了,幾個站的靠后的小宮女還咽了咽口水。

  江理也紅了臉,放下手來,微微一笑,看了看領頭的宮人,正是皇后宮里的宮人柳月。

  “柳姐姐,怎么這一早就過來了???”

  柳月手里拿著絲帕捂著嘴笑了一下。

  “小王爺說笑了,時辰其實不早了,陛下知道小王爺貪睡,特意囑咐奴婢們不要打攪,侯著就好,小王爺可算是醒了!這里是皇后娘娘為小王爺準備的今日宮宴要穿的衣裳,小王爺請更衣吧,奴婢也好回去復命了!”

  江理接過衣裳。

  “有勞柳姐姐了,我這就去更衣?!?p>  “小王爺,讓這些丫鬟們伺候你更衣吧!”

  門外又是一陣嘈雜,江理輕輕咳了一聲,笑了笑。

  “怎好意思勞煩各位姐姐妹妹呢,我自己更衣便可!阿澤,你也出去吧,我要更衣了!”

  張孫澤從屋里走了出來,江理拿著衣裳就要轉身,卻不知怎的又停了片刻,朝著門外的宮女們眨了眨眼睛,才走回屋里關了房門。

  張孫澤和眾宮女們一起門外侯著,張孫澤一看到女子便臉紅的像火燒,此時就木訥訥的站著。這時柳月倒是說話了。

  “阿澤小兄弟,小王爺向來如此嗎?都不要人伺候著?”

  張孫澤點點頭。

  “嗯嗯,大哥自小獨立慣了,一直就不喜歡別人伺候著,凡事都是親力親為?!?p>  兩人說話間門外又是一陣嘈雜。

  “王爺!”

  原來是江理從屋里出來了,頭發(fā)齊齊整整的束好,一身清清爽爽的素色白衣,江理果然還是適合這白凈的衣裳,飄飄如仙,清高冷艷,手里一如既往的握著白玉蕭拍打著。

  “柳姐姐,前邊領路吧!”

  “是!”

  柳月前邊領路,江理跟著,張孫澤木木訥訥的跟著,江理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就想笑,于是伸手搭在張孫澤的肩膀上。

  “阿澤,怎么這么沒出息的?年年帶你進宮,年年還是這般模樣!真不像是我王府里出來的人!”

  張孫澤紅著臉。

  “大哥……”

  江理手搭在張孫澤的肩膀上,整個身子是歪著的,隱隱約約的露著小半截腰身。

  “哇!王爺真是好看呢!膚白似雪,腰身盈盈,謙虛有禮,溫潤如玉,如果可以陪伴在王爺左右,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身后的小宮女小聲的嘀咕著,江理似乎也聽到了,扭過臉來,朝著身后的小宮女們又眨了眨眼睛。

  “哇!……”

  身后剛剛說話的兩個小宮女險些跌倒了過去,頓時羞紅了臉。

  江理隨著眾人進了正殿里,入席坐下,張孫澤也坐在江理身側,柳月回到皇后娘娘身邊復了命。

  陛下江瑾看了看江理,沖著皇后會心一笑,皇后也淺淺一笑,看來江理今日所穿的衣裳江瑾是滿意了。

  “今日是小王爺?shù)纳剑瑖笫?,普天同慶,臣等恭祝王爺千歲!”

  江理向著說話的方向望去,江理認得此人,乃是當朝丞相馮葛,也是雅妃娘娘的父親。

  馮葛自先帝在位時便入朝為官,為官多年,勞苦功高,只有一女馮雅,多年入宮,便被江瑾封為貴妃,也是恩寵至極。

  江理雖然平時閑散無禮慣了,但此時他也知道分寸。

  “多謝馮老丞相!也是皇恩浩蕩,勞煩王兄年年記得,為我辦這生辰宴,我就借著這恩澤,祝國運千秋,四海升平,萬民安康!”

  “小王爺真是福澤深重,陛下年年為你設宴,年年大操大辦,就今日也不忍打擾你休息,定要等你睡醒親到才開宴,我等群臣都比不上王爺一人!”

  席間又有一人說話了,此人是朝中太尉趙非。

  此人邊說邊笑,話語聽起來似是沒有什么惡意,但是明白人都聽的出來,此人話里有話,言外之意就是說江理不成體統(tǒng),陛下親自為他設宴,他還遲遲不來,讓陛下和朝中眾人一起侯著,真是不知分寸。

  江理也不說話只是哈哈大笑起來,張孫澤一旁聽著,心里有點明白過來,這些人一口一個王爺,看起恭敬,卻是心懷鬼胎,朝中眾人都忌憚大哥,和當年忌憚小公主一樣,朝中這一干文臣,當年不喜歡戰(zhàn)功赫赫,重武壓文的小公主,自然現(xiàn)在也不會喜歡江理,雖然江理不學無術,閑散無度,完全沒了小公主當年的神武。

  大哥又與世無爭,清閑懶散,若不是這些年陛下一心護著他,大哥就是有幾條命也不夠朝中一干文臣明槍暗箭的算計的。

  江理笑了半晌,似乎身子都笑的酥了,微微向后仰靠著點張孫澤,若是此時有個床鋪他定是要躺下去了,張孫澤心里嘀咕著。

  “大哥真是懶勁又上來了!”

  宴席之上靜悄悄的沒了聲音,江瑾看了看江理這一副懶骨頭,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舉起了酒杯。

  “眾卿舉杯,與朕共飲此杯!”

  眾人見此也紛紛舉杯,江理也坐的端正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阿理啊,今日是你生辰,朕知道你平日里就愛看些歌舞,聽些小曲,剛好南疆使臣帶了一支能歌善舞的南疆歌舞隊,就讓他們?yōu)槟闾柚d吧!”

  江理笑呵呵的。

  “多謝王兄!王兄有心了!”

  江瑾笑著沖著江理使了使眼色,眼神示意他:

  “知道朕的用心,就給朕安分點!”

  朝中眾臣見此狀,知道陛下是有心偏袒江理了,今日又是江理的生辰,也不再想著刁難江理了。

  不多時,南疆歌舞隊的眾女子入席,管弦器樂聲起,南疆女子果然能歌善舞,婀娜多姿,翩躚起舞,美不勝收。

  眾人看的入了迷,江理更是看的沒了魂,身子也不懶著了,跟著節(jié)奏居然扭動了起來,摸出了懷里的白玉蕭在手間又拍打了起來。江理拍打的節(jié)奏越來越歡快,身子微微直了起來,把白玉蕭提到了嘴邊。

  張孫澤見狀,心知要壞事,趕忙扯住江理的衣袖,奈何他的力氣比不了江理,沒能拉住江理,江理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江理站了起來,吹起自己的白玉蕭來,也不知何時,江理居然也學會了南疆的曲子,配合著南疆的歌舞吹起蕭來娓娓動聽。

  朝中眾臣是瞠目結舌,江瑾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江理卻渾然不知,吹的越發(fā)歡實,吹著吹著居然離了席,混進了歌舞隊里,一邊吹著蕭,一邊學起了舞姬的舞姿來,不一會兒居然能和眾舞姬一起起舞,江理抖肩扭腰,衣袖飛揚,這一會居然比舞姬跳的還要好了。

  江理吹完一曲,便不再吹了,白玉蕭拿在手里拍打,身子還是配合著眾舞姬的舞姿,時不時的還和眾舞姬使眼色,眉目傳情一番,舞姬們個個臉頰通紅,但還是認認真真的跳著舞。

  此時,江瑾的臉色,也看不出什么臉色了,忽青忽白,忽黑忽紅,手里攥緊了桌邊,指甲嵌入桌縫內(nèi)刮動著,都能聽見“吱吱”的聲音,此時的江瑾如果不是為了這皇家的顏面與尊嚴,定要掀桌而起,捶揍江理一番。

  張孫澤席間坐著,周身沒有一處地方是自在的,看著他大哥這婀娜的舞姿,再看看陛下這多變的臉色,心沉到了底。

  “完了!完了!大哥又惹陛下生氣了!大哥又要逃不了一頓罵了,阿爹知道了肯定又要打死我了!完了完了!”

  張孫澤心里想著,好不容易歌舞聲樂停了,眾舞姬個個紅著臉退出了席間。

  江理還意猶未盡的站在舞臺中央,朝著最后退出席間的舞姬眨了眨眼睛。

  江理再回首時,卻迎上了江瑾熾熱的眼神,他王兄現(xiàn)在的眼神啊,像烈火一般,能將江理燒個里外通熟。

  江理和江瑾對視了許久,方才讀懂了他王兄眼神里的意思,雖然心里知道江瑾的意思,但臉上還是沒皮沒臉的笑著,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

  江理剛坐回到座位上,張孫澤就臉轉過來沖著江理一翻白眼。

  “大哥!你就不能安分點!叫你玩火?這下又引火燒身了吧?你就等著看陛下怎么找你吧!”

  江理不以為意。

  “就你話多!”

  宴席繼續(xù),又是一支歌舞入席,大殿上又是一番觥籌交錯。

  江理剛坐下沒多少時間,身子又不安分起來,向著張孫澤靠了靠,張孫澤知道他是懶勁上來了,自己一個勁的往邊上挪開。

  “大哥!你是沒骨頭嗎?就不能自己坐好嗎?”

  “臭小子你也太沒良心了,借我靠一下怎么了?別動!”

  “大哥!陛下看著你呀!”

  江理剛想再靠過去一點,被張孫澤這話給提醒了,從上一支舞結束,他就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便小心翼翼的把眼神轉向龍座之上,果然眼神剛一轉過去,就撞上了江瑾依然熾熱的眼神。

  江理渾身一哆嗦,立刻將眼神挪開,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

  “王兄是真的生氣了!這眼神仿佛要吃了我??!”

  “你也知道啊!陛下的顏面都給你丟盡了!”

  張孫澤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江理渾身不自在起來,將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飲而盡,又重新滿上了一杯,也不喝,只端在手里,又往張孫澤的身上靠去,張孫澤被靠的無處可挪了,只能伸手想要推一推江理,誰知江理身子一歪,一個踉蹌,將水酒全灑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張孫澤一臉不知所以,江理卻站了起來,抖了抖衣衫,指著張孫澤!

  “阿澤!混賬東西!你將水酒灑在我身上做什么?還不趕緊起來陪我去換身衣裳!”

  隨即江理將臉轉向了江瑾,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王兄請恕罪!府里小弟不知分寸,打翻了水酒,濕了衣衫,臣弟這就去換身干凈的衣裳!”

  江瑾面如土色,那眼神是要告訴江理:

  “你是當你王兄瞎啊,還是傻???”

  江理當然知道江瑾的意思,也不正眼去看江瑾,也不繼續(xù)答話,只扯住了一頭霧水的張孫澤,離了席,留下一臉茫然的江瑾和眾臣。

  “大哥!你真的是要作死??!”

  被拖著出了大殿的張孫澤脫口而出,江理反而長舒了一口氣,手里拿著白玉蕭拍打起來,悠悠然然在宮里轉著,也不著急回屋了。

  “大哥!你不是要去換衣裳嗎?快去換吧,天冷,小心別著涼了!哎……大哥!你這是去哪?。磕懵访??該往這邊走啊!”

  “你小子別廢話了!宴席上的氛圍越來越古怪了,呆的我渾身發(fā)麻,好不容易出來了,宮里溜達溜達!”

  “你也知道氣氛變了啊!還不是因為你!跟著起什么哄,跑去跳什么舞?你怎么其他的什么也學不好,就這唱歌跳舞唱小曲學的這么快???”

  “哈哈哈哈哈哈……這叫天賦!”

  “不要臉!定是那些煙塵女子那里學來的!”

  江理只顧前邊走著,任憑張孫澤身后怎么叫喚。

  “你這死丫頭?又偷懶了是嗎?”

  皇宮里不知道何處傳來一女子罵罵咧咧的聲音,江理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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